第 76 章 晉江獨發
優質alpha腺體有分化能力,在一定情況下可以進行轉移,存活能力極高。
父親被放走第三天的時候,從母親口中得到了這個秘密。
她的母親是頂尖軍官雇傭所的研究人員之一,因為聯姻放下那些驕傲嫁給了一個懦弱的alpha王爵。
她漸漸變得煩躁,疑心。
變成了令人討厭的omega。
“溫覺,你的腺體分化細胞已經開始繁殖。”
“現在是第一階段,當達到第二階的時候,你可以將腺體轉移給別人.......”
女人的手慢慢撫上女孩的臉,她的眼底不再混沌,她變得清明。
“脫離這個家族。”
脫離信息素的追蹤。
女人多麼期望她的孩子能夠離開利益交易的忠心,如果重蹈覆轍,她的血也許就白流。
溫覺承認,她撒了這個世上最大的謊言。
謝雋期望全心全意的愛,她就給他全心全意的“愛”。
她努力去說著情話,心臟並不是沒有為此跳躍,她知道那些話的分量是什麼。
Alpha的腺體珍貴程度不亞於一艘軍艦的價值。
W星的屠殺,她看着躺在屍體裏的少年,摸摸自己後頸的流淌的血液。
或許是存了私心。
在人類記憶的消散時間裏。
信息素將是獨一的例外。
是無法忘懷的意外。
........
“已經分化第三階段的alpha腺體呢。”拿着刀的人的獵人很快通過信息素味道辨別。
地上躺着季汀。
他的力量遠遠不及這些黑市裡走卒。
“過來!”腺體獵人一把攥住謝雋腳踝,將人拖了過來。
並不憐惜,強行將他翻了個面。
指尖在oemga敏感的腺體上粗魯摩挲。
謝雋緊緊捂着肚子,身體卻忘了發抖,他只怕傷到寶寶。
“不對。”拿刀那人身後的同夥走了過來,他的眼狹長又陰鶩。
“你記不記得從前黑市裡那個榜首。”
拿刀的人想了想:“你是說那個外族人?”
提到這個人,狹長眼睛的人表情開始猙獰:“對。”
“怎麼不記得,你這半隻眼睛還是當初她給傷的.......”
話音未落,狹長眼睛的人亮出了手中的刀,錚亮模樣映得謝雋臉色蒼白。
“她最後一次消失黑市留下了個消息,她在找置換信息素的omega標記液。”
他的同夥想了想:“你是說,她把信息素給了這小玩意?”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朝躺在地上護住肚子的omega男人望去,粉嫩的腺體沒有一絲咬痕,甚至連alpha標記的痕迹也沒有留下。
狹長眼睛的獵人蹲下,一把鉗住謝雋下顎。
“你的alpha有沒有標記你?”
謝雋早已聽到兩人的談話,季汀說過,溫覺在北方的時候時常混跡在黑市擂台.......m.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
一個害怕omega模樣讓人降低了威脅感。
那個狹長眼睛獵人突然笑了一聲,他將手落在謝雋隆起的肚子上:“你認識她,她的手腕長時間帶着一串佛珠。”
謝雋剛想搖頭,那人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這裏,長時間佩戴佛珠的痕迹.......”那人的手勁很大,幾乎要將他的腕骨給捏碎。
“你是她的omega。”
這人突然發出恐怖低沉的笑聲:“哈哈哈哈........”
“這隻眼睛,今天就找你還了。”
旁邊那人似乎也被同伴的笑聲嚇到,畢竟他們一直為財。
“阿守。”他喊了一聲。
狹長眼睛的阿守轉過頭,眼底只剩殺戮:“阿石,我找她找了很久,當初她傷了我這隻眼,我被老大從傭兵隊裏趕出來,差點被仇人殺死。”
阿守攥緊手心:“今天無論如何,我要把血債血還。”
阿石有點遲疑,一個懷孕的omega,實在下不了手:“阿守,道上規矩不殺老幼。”
阿守抬手朝他一劃!
“你懂什麼!”
他激烈至極。
“當初北方叛亂的時候,我只是偷了一點東西,只是一點點.......”
阿守的眼睛爆裂出血絲:“她就對我下死手!”
他突然安靜下來,一把掐住謝雋脖頸:“我要報仇.......”牙關死死擰在一起。
謝雋腳無力瞪着,手卻死死護着肚子。
脖頸的遏制突然停住。
“咳咳咳咳.......”謝雋見那人鬆開,卻將刀拔了出來。
一把將謝雋背過身。
刀尖像是一瞬間,冰涼涼刺入腺體。
血液像是倒流,一點點沖身體抽出來,腺體帶動的神經將謝雋的知覺一點點麻木。
他無力長大嘴,腳踝疼得厲害。
他想讓溫覺替他揉揉,卻發現眼前越來越模糊,只能用儘力氣護住肚子。
“不怕.....不怕......”
他的聲音輕輕,像交響曲那樣沒了尾音。
“寶寶不怕......”
“爸爸在......”
.......
這個巷子這樣涼,謝雋覺得自己的屍體大概要冷透了。
他是那樣害怕。
他其實很膽小的,他只想當個無憂無慮的omega,他只想被alpha保護。
“溫覺.......”
他的眼睫在顫抖,巷口的風一點點灌入被刺傷的腺體。
“疼疼我。”
*
她牢牢抱着他的身體,只覺得他微弱得要沒了聲息。
她的掌心握住他彎曲纖細的脖頸,血是燙得燙得她手心幾乎要握不住他。
“別睡,別睡......”
“謝雋!別睡.......”
這是失而復得的嘲諷,又一次將溫覺推到懸崖邊。
“謝雋.......”
“求你......”
“別睡.......”
.......
趙鶴站在卧室門口,見溫覺渾身是血走出。
“還好嗎?”
他是真沒想到阿雋是這人的omega。
今天這一幕過於血腥,如果剛剛他沒看錯.......
阿雋的腺體應該是被挖了。
溫覺將滿是血水的盆遞給他:“聯繫局長,五分鐘后我要看見她。”
女人臉色蒼白極了,應該是耗費很多力氣才將血止住吧。
趙鶴知道這人是他惹不起的,那些念頭也就該散就散了:“是。”
局長從屋子裏走出,臉色很難堪。
趙鶴湊上前:“那位......怎麼說?”
局長擺擺手沒說話,黑着臉從房子離開,留下一句:“這......這算什麼!”
趙鶴被留下來看顧別墅。
屋子裏靜得可怕,如果是血腥味濃烈,他幾乎要懷疑兩人殉情了。
第二天,是出乎意料闖入了一大群人。
濃烈的消毒水味道遍佈了整個空間,一場漫長的手術,從早上到晚上才停止。
理論上來說作為無菌環境做手術很困難,但是這些人似乎帶了手術艙,這場手術帶來了一個好結果。
“您好。”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先有禮朝溫覺點點頭。
隨後打開終端:“謝雋先生的三級分化腺體被挖了一半,從切面來看目前形勢並不利,加上.......”
醫生擺了擺鼻樑。
“懷孕五月,手術只能縫合腺體。”
趙鶴站在旁邊倒吸一口涼氣,腺體是人類最柔弱的第二器官,平時碰得使勁了都會痛不欲生。
阿雋的腺體居然被......挖了一半。
溫覺看着終端的投影,攥緊的手心滲出血痕。
低啞的聲音響起:“可以強行分娩嗎?”
醫生先露出詫異,隨後指了指身體透視圖:“如果您想保住孩子........”
“引流。”
醫生才意識到自己多想了,王爵竟然要保大人,一般這樣優質的alpha對自己的後代都很愛惜,保大保小毫不猶豫會保住寶寶。
醫生咳了一聲,放低聲音靠近道:“王爵,孩子已經成型了,很可能是......優質......”
血脈稀缺啊。
溫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忠告。
“他的身體沒有營養支持胎兒成長,儘快引流.......”
她的聲音理智得清晰,甚至無法讓人辨別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