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晉江獨發
季汀,將花灑壺給我。”
謝雋聲音多了點精神,接貨大塊頭手裏乾淨的小壺,抬手朝花圃一圈潔白的桔梗花骨灑了些水。
抬頭看了看已經有些日頭的太陽,眼尾輕眯。
發尾太長已經被綁成一個可愛的小揪揪,謝雋像個少年模樣,脖頸的雪白配着淺銀色發尾。
低頭的時候,露出了粉嫩的腺體。
這兩周以來,在南丁的調養下,原本凹陷的皮膚又恢復以往的光滑。
腕間已經能夠套上那串佛珠。
“這幾天太陽好大,我想去市場買幾塊布。”
謝雋想做漂亮的小衣服給寶寶,這個想法是從南丁書房的服裝書中得到的。
這樣邊界的小城,物質過於貧乏,加上緊張局勢。
很多衣服縫製看上很劣質。
季汀放下手裏餵奶牛的草,有點迷茫看了看謝雋,疑惑的表情似乎在說:您做衣服嗎?
“我可是心靈手巧的omega!”謝雋撇了瞥嘴。
他只想着練習小衣服,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他可以回去找溫覺。
她就會看見一個可愛的寶寶,粉色吧。
粉色的小衣服一定很漂亮。
謝雋說著伸手摸了摸肚子,掌心透過的是南丁準備的包帶布料。
他小聲說:“會是個漂亮的小傢伙。”
溫覺的信息素那樣強,可能會是個勇敢的alpha,謝雋有點苦惱搓搓手指。
如果是個軟軟的小omega,也很好。
南丁挎着籃子從外頭走來,旁邊還跟着趙鶴,青年叼着跟狗尾巴草,笑嘻嘻。
老遠看見謝雋站在花園,招手大喊:“阿雋!”
這兩個字,總讓謝雋眉頭緊皺。
他不希望別人對他這樣親切,至少不能比溫覺要親近。
也是omega希望的尺寸感,是他們對alpha的極度依賴感。
第六性的本能罷了。
趙鶴撓撓頭靠近,只得到謝雋進屋的背景還有後頸俏皮的頭髮。
他留下一點點奶香的omega信息素。
出乎意料的不是很柔和,反而有點alpha的壓迫力量。
“嗯?怎麼了,我又惹到他了?”
趙鶴一臉迷茫,這兩個星期他是沒少來這“探望”,一來二去這大塊頭對他都沒什麼敵意,這個帶勁的omega怎麼還是一臉生人勿擾模樣。
南丁將趙鶴幫忙拿的草藥接過。
“趙軍士,對有家庭的omega還是不要太關注。”
明裡暗裏告誡他,別亂想。
趙鶴堆着笑臉道:“我這是關心您,哪裏跟阿雋有關,這不是看他一個omega懷着孕挺辛苦的嘛。”
“我可是軍士。”多說多錯,此地無銀三百兩。
南丁似乎對這樣的事不太在意,轉身進了屋子,忙活自己的保胎技術。
院子裏只剩季汀和他,他沒勁拍拍柵欄:“唉!大塊頭。”
季汀認真給奶牛喂草,一眼也沒分過去。
趙鶴氣呼呼跑去上早班。
“要不是許少校讓我盯着,我才沒那麼犯賤,天天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呸!”
“為了升職……為了升職……”
這句話像安定劑,讓人心定了大半。
早班警察局一共也就剩五個人,這一天下來值班幾乎到了晚上。
趙鶴打着瞌睡,被同事推了推。
才反應過來。
“啊......哦.......”一把薅起桌上的煙盒,咪咪眼。
“換班?”
同事見趙鶴這個樣子,調笑兩句:“昨天晚上又去哪刺激了,一天到晚萎靡不振。”
“呸!趙哥我會萎靡不振。”
趙鶴拐拐胳膊,拿起外套朝酒館方向走。
到了門口,眨眼揉了揉。
“關門了?”
他好幾天沒來酒館,關門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打開終端打了個電話給他那狐朋狗友:“喂!”
“這酒館怎麼關門了?”
“什麼?這不是還沒打過來嗎?”
“靠,這群人跑得倒挺快。”
“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趙鶴瞥了眼酒館,抬腳踹了門,晃動的木門咯吱作響。
在小城顯得有點涼意。
.......
酒館裏混沌得各種信息素交織,大多數都是beta性徵,濃度低的信息素倒是勉強能接受。
趙鶴皺着眉頭,努力適應。
推開門。
吧枱里端坐着個黑髮垂挽的女士,簡單的外套搭在背椅,指尖轉在玻璃杯上,眉眼的溫和中莫名滲出涼意。
趙鶴一進門就把目光移在那人身上。
他不止他,在場的很多人目光都熱忱得厲害。
是吸引力。
信息素的絕對臣服感,他們雖然嗅不到那人的信息素味道,但很清楚這是個強者。
趙鶴雖然想靠近,卻糾結。
畢竟他也沒當過下面那個,想到這個不懷好意聳聳肩。
會疼吧。
目前很多人沒有靠上去的原因,大概跟他一樣。
酒吧里混的beta大多是來找合適的一夜情的,當然只願意在上,不願意在下。
可這樣強大可人的alpha,如果在下,也不是不能試試。
“來了?”
趙鶴靠近朋友,朋友挑挑眉。
趙鶴摸着坐在卡位上,摸摸下巴看着吧枱那邊:“外地人?”
那朋友笑了笑:“不知道,在這好幾天了,像是住這在這一樣。”
趙鶴推了一把朋友:“騙我是吧,在這住,是間諜吧。”
這酒吧是個地下酒吧,來往交易的買賣消息、稀奇玩意,還有一些別樣的交易。
沒誰會一直在這候着。
“我去會會。”
趙鶴端起酒杯,就要朝那走。
“冰酒。”
溫覺指尖一抵,玻璃杯朝前滑了一段距離。
酒保是個偏弱性的beta,眨着一雙迷人的桃花眼靠近溫覺:“需要甜嗎?”
語氣也算是勾人的。
溫覺慢慢抬頭,一雙杏眸促狹凝成弧度,身體后傾遠離了這個beta釋放的求愛味道。
很難聞。
“冰酒。”
她重複了一遍,語氣實在稱不上有感情。
酒保訕訕然,但沒有因為一句短短的拒絕就放棄面前這高階alpha的一夜情。
“換成桔梗冰川。”
趙鶴端着酒坐了過來,只微微靠近就被這種吸引力怔住。
好……好舒服的感覺。
趙鶴腦子裏傳過電流。m.
溫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很認真在辨別。
呼吸……
一股若有若無的奶香味,很淡,很淡……
她幾乎會失控,眸子卻暗了下來。
不是,太淡了。
溫覺摩挲了一下指節,回想這兩周在邊境小城尋着那枚販賣戒指流轉蹤跡到處追尋。
沒有結果,沒有結果。
她已經產生了最壞的打算,正如那個小販說的話。
如果……
死了。
溫覺搖頭,捏了捏眉心。
心臟像是要裂開。
太,疼了。
“小姐,您喝的夠多了,不入如嘗嘗這杯桔梗冰川。”
趙鶴見溫覺沒有厭惡打斷,也就自主將酒遞了過去。
小小的玻璃杯,杯心一朵冰雕的桔梗花。
她想,
雋養在大廳的桔梗花。
是不是……
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