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Chapter11
“好了，汪倦同學，你先別說了。”步茗最終還是攔下了洛祁，沒讓他犯下蠢事，“洛祁你也是，別那麼急躁。”
說完，他看向汪倦，問：“汪同學，你說是洛祁要你給他答案的，那你能不能拿出證據來呢？”
“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在校外遇見的祁哥，他那個時候跟我說的......”
“那就是沒有證據了？”步茗打斷他的話。
汪倦眼眶瞬間就紅了，他哽咽地搖搖頭，“沒有。老師，您不信我嗎？”
步茗看到這個Omega快哭了，頓時一陣頭大。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步茗最最見不得的，是學生的眼淚。
“你，你別哭了。”他無措安慰，“我其實也不是不信你。”
他解釋道：“但是口說無憑，必須得要證據的。”
汪倦打了個哭嗝，過了好久之後才點點頭，輕聲道：“好的，我知道了。”
步茗叫住了轉身想走的汪倦，他想了半晌后，道：“這件事等監考的老師來了，我們再一起商量解決的辦法，現在你們先回去吧。”
汪倦輕輕地磕了一下下巴，乖乖地說了聲“老師再見”，然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還站着？”見到汪倦走了，步茗神經明顯放鬆下來，他看向還站在辦公桌旁邊的洛祁，“行了，光靠他一張嘴還沒那麼容易讓你記過，這件事別想了，你回去好好準備下面幾場考試，聽見沒？”
說著他想到了什麼似的，特意又叮囑了聲：“不許私下去找他，有什麼事告訴我，老師幫你出面解決。”
洛祁與他對視半晌，最終嘆了口氣，點了下頭算是同意了。
兩天後，對於洛祁的處罰下來了。
其實也不算是處罰。
就是兩個老師一商討，剛好洛祁要去參加競賽，於是乾脆給洛祁此次競賽定了個小目標。
如果拿到了省級一等獎，則這次作弊他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沒有拿獎，那麼......
該怎麼樣處理，就怎麼樣處理。
洛祁聽完后，神色正常的點了點頭。
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疑議。
一等獎而已，也不難。
初賽就是這周末，洛祁考完試之後，琢磨半晌，還是去買了本高中化學競賽的真題回來看。
初賽比較簡單，因此參加的人數也比較多。
平均一個班兩名同學。
五班除了洛祁，另外一個便是沈嶸知。
晚修時，一早便寫完了作業的洛祁思索半晌，最終決定拎着題目去找沈嶸知討論。
“你出來一下。”
害怕打擾到班上其他同學自習，洛祁把沈嶸知喊到了辦公室。
“你沒事了？”
兩人剛坐到辦公室，還沒等洛祁開口，就先聽沈嶸知問。
“什麼？”
“作弊的事情，解決了？”
聞言，洛祁先是一驚，旋即道：“啊......你也知道啊。沒什麼事了，老師說可以不追求，前提是競賽拿個一等獎回來。”
沈嶸知頓了頓，似乎皺了下眉頭。
“你沒有做的事，為什麼不否認？”
洛祁眨了眨眼睛，他有些感動沈嶸知想也不想便相信自己沒有抄襲。
“無所謂了，”最終，洛祁聳聳肩，“反正一等獎我能拿到。”
沈嶸知盯着他沒有說話。
洛祁在他的注視下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片刻后他乾咳一聲，將話題轉移到競賽上來。
“不說那些了，你幫我看看去年的這道壓軸題......”
通過與沈嶸知的交談，洛祁驚訝的發現他懂得的東西遠比看起來多。
他一直以為沈嶸知是那種整天抱着書本啃，頂多是把書本里的知識吃透的學霸，卻不想他對知識所了解的深度，是自己遠不能及的。
洛祁寫題多數是憑直覺，或是只懂得一些皮毛，加上一些小聰明小技巧輔助；但沈嶸知不同，他是真的能規規整整地將這道題所涉及到的原理模型全部寫出來的人。
這一點讓洛祁打心眼裏佩服。
甚至開始覺得自己就是個渣渣。
但渣渣也沒辦法，即使三天全部用在複習競賽上，一時半會也搞不定題目背後那麼多深奧的理論。
因此到了周日，洛祁還是用自己的“小聰明”解的題。
出了考場后，他第一時間來到沈嶸知身旁。
“初賽還是簡單的，”他說，“你覺得呢？”
“嗯。”
沈嶸知照舊話不多。
毫無疑問的，洛祁跟沈嶸知以高分通過了初賽，進入複賽。
放眼整個年級，進入複賽的也不過就四個人罷了。
五班佔了兩個，剩下兩個一個在一班，一個在八班，且都是Alpha。
化學科的李組長給他們進行賽前培訓時，看到洛祁還十分驚嘆。
“沒想到啊，現在的Omega這麼有能耐啊。”
一班的Alpha叫趙聰楊，是個開朗活潑很能活躍氣氛Alpha。
他說：“老師你不能性別歧視啊，Omega也有厲害的好吧，比如我們小洛，就KO了年紀一大群的Alpha，”說著他頓了頓，又接着補充：“從各種意義上。”
話音落下，還朝洛祁擠了擠眼睛，似乎在說“你單挑Alpha的事迹我可都知道呢。”
李老師笑着擺手，“得，我錯了，我有罪，我向洛祁同學賠不是，不應該這麼說。”
洛祁完全沒放在心上，他知道這兩人都是說著笑呢，無心之舉，沒必要計較。
複賽確實比初賽要難不少，因此老師給四名參賽同學的輔導時間都成倍增加。
趙聰楊看着手上的卷子，丟了筆唉聲嘆氣道：
“這何時才是個頭啊，我現在看懂競賽題已經開始反胃了。”
李老師一記眼刀甩去，“出息，人家洛祁都沒喊呢，你個Alpha能不能行了？”
洛祁這段時間已經被cue習慣了，李老師不像別的科組長那樣嚴肅，雖然上了年紀，但仍舊能與學生打成一片。
這段時間他沒少聽趙聰楊跟李老師貧嘴。
他轉着筆，腦子轉動的飛快，一邊解題一邊還有分出思緒想，這段時間日子確實平淡無聊，整天除了聽課就是寫競賽題。
然而就在第三天，發生了一件影響極大，並極其惡劣的事。
......
那天下午下課，同學們從食堂吃完晚餐回來，三三兩兩的坐在教室里聊天。
何春文依舊是那一片聊得最起勁的。
“我上星期......”
坐在他前面正在寫題的沈嶸知忽地筆尖一頓，旋即眉毛深深皺起。
他放下筆，環顧四周，尋找那個令他極其不舒服的味道。
他當然分辨的出來，那是另一個Alpha的信息素味。
然而通過觀察周圍的同學，他發現好像只有自己聞到了這個味道，其餘人沒有半點反應。
正當他糾結要不要去提醒那位同學把信息素收一收時，突然，原本正滔滔不絕說著話的何春文一頓，旋即也皺起了眉毛。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什麼味道？沒有啊。”
“我也沒有聞到。”
何春文沉默片刻，似乎是仔細的感覺了一下，忽然猛地睜大眼睛：
“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誰是海鹽味的，趕緊把信息素收一收。”
然而同學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半晌都沒有動靜。
“那個，我們班好像沒有海鹽味的Alpha。”
——去年體檢的時候，每個人都做了信息素檢驗。
“也是......不對！”下一瞬，所有人的目光彙集於沈嶸知身上。
其他人不是海鹽味的，那就只有新來的沈嶸知是了。
然而——
“我也不是。”
沈嶸知頓了頓，又道：“我是雪松味。”
班上同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沈嶸知的臉色又變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忽然聽見有Omega倒地的聲音。
“呃......我，我好像要發......”
這位倒地的Omega連話都沒能順利說完，便開始□□起來。
大片濃郁的Omega信息素從他的體內衝出，班上不少Alpha的臉色都變了。
“別慌，先打抑製劑，記得捂住口鼻。”
沈嶸知的聲音在嘈雜的教室里顯得格外穩重，他吩咐道。
“來幾個Beta，給他打抑製劑，再送校醫室。”
洛祁茫然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
他雖然是個Omega，但由於先天無法感知信息素，導致他並沒有被勾起什麼別樣的欲、望。
蔡圭是Beta，信息素對他不起作用，因此他自告奮勇跑到暈倒的Omega身旁，給他注射抑製劑。
“到底是誰的信息素啊，真是奇怪。”
“這味道越來越濃了，我已經開始頭暈了......”
沈嶸知目光凌厲的掃過教室的每一個角落，忽地，在洛祁的身上停了下來。
洛祁與沈嶸知對視，然後就見後者猛然起身，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每靠近自己一步，他的臉色變沉了一分。
同學們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全都回頭看向洛祁。
包括何春文。
他轉頭原本只是看個熱鬧，卻猛然一頓，看向洛祁的眼神中有了些不可置信。
“你......”他瞪大眼睛，話都說不利索，“信息素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