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有病
小系統呆住了:“宿主你不是說有錢人家裏安全係數高咩？”
回憶着無意之間瞅到的某個標誌，白漪一本正經:“沒有數據庫支撐，我們還是太危險了。崽，你加油聯網吧！”
看到某些眼熟的東西，可不該躲遠一點兒嗎?萬一就點背遇上老熟人了呢？
妥妥的千里送人頭，禮輕情意重。
“宿主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連上網的！”小奶音充滿幹勁，瞬間元氣滿滿，彷彿打了一桶雞血。
它一定要努力！連上星網替宿主分憂解難！
見成功轉移傻崽的注意力，白漪唇角勾起，閉眼休息，不去打擊小傢伙的積極性。
所以，希望自家崽崽連上網之後，不要被嚇哭才好。
飛船監控室里，看着那條人魚乖巧地縮在透明球體中睡覺，古三皺起眉頭。
難道，真的不是她搞的鬼?
三個小時后，飛船降落在一個巨大的莊園之中。
提前回到透明球體裏，白漪安安靜靜地任由人將自己送到莊園主宅二樓。
“萬惡的有錢人啊……”白漪嘆息。
從飛船停泊區，走到莊園的主樓，足足花了半個小時。
“這麼大的莊園，他們為什麼不配備代步車呀?”小系統不解。
白漪尾巴一甩，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窩在水裏:“有的人，你看着他外表光鮮亮麗，說不定背地裏負債纍纍。”
擁有這麼大的莊園，結果連代步車都買不起。
真慘。
“可是，十億星幣誒……”小系統終於聰明了一次。
“說不定，就是這十億星幣讓他破產了呢？”白漪面不改色，繼續語重心長地道。
小系統暈乎乎地思考:“不會吧？”
嘖，又困了。
她打了個哈欠，又閉上雙眼，幽幽開口:“《霸道總裁之散盡家財只為你》……”
啊！這該死的熟悉感！
小奶音面紅耳赤，白糰子都快變成粉糰子了:“宿主！！！”
白漪若有所思:“或者，你更喜歡《破產霸總千金妻》?”
依稀記得，這兩本書的後台翻閱率蠻高的。
又是熟悉的書名，小系統惱羞成怒:“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惱羞成怒之際，它還抽空去回憶了一下小說劇情。
按照這個設定，破產的霸總遇到某流落在外的人魚千金，千金替他還債，於是二人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三生有幸定下終生……
那啥，好像還不錯?
“別想了，我沒錢。”猜到了小東西在想什麼，白漪冷酷開口。
咱都開始考慮從霸總身上搜刮油水了，你還想讓爺替他還債?
做夢呢？！
小傢伙乖巧地閉上了嘴，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許久之後，白漪才發現，不知何時，某個小傢伙的私藏文件夾偷偷加了一串27位數的密碼。
當然，這是后話。
絲毫不在意自己眼下的處境，白漪一覺從下午睡到了大半夜。
小系統提心弔膽地替她放着哨，生怕那句“解剖”成真。
“還沒有人來？”她環顧四周，表情微妙。
數百平米的水池子，五米高的穹頂，穹頂上垂下一盞繁複華麗的水晶燈。水池周邊地面鋪滿了上萬星幣一平的地毯，水池不遠處擺放着一套看上去就很貴的沙發。從裝修到擺設，處處彰顯着奢華與品味。
放眼望去，她只看到了一個字——“錢”。
“沒……”小奶音搖頭。
它話還沒說完，便見白漪魚尾一甩，姿態輕盈地從圓球里躍入水中。
水花四濺，聲勢浩大，如同直接投下了一顆魚雷。
生怕沒人注意到似的。
然而竟真的沒有一個人走進來查看情況。
面對自家虎了吧唧的宿主，小系統心力交瘁:“宿主，現在是半夜十二點，也許他們都睡了。”
“夜生活才剛剛開始，這些人這麼虛?”白漪在池子裏遊了一個來回，語氣憐憫。
小奶音瞬間石化。
她繼續嘆息道:“搞事……友好交流都沒有個由頭了。”
搞事?是搞事對吧？
“不可以搞事！”小奶音義正辭嚴。
“我沒有說要搞事，你聽錯了。”白漪又用精神力摸了摸毛茸茸的腦袋，隨口道。
小系統氣鼓鼓:“我是人工智能，不是人工智障！”
白漪敷衍點頭:“嗯嗯好的，你最聰明了。”
小奶音還想掙扎一下，忽然聽得一聲巨響。
隨着那聲巨響，房間的暗金色大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真暴力。”白漪和躲在她髮絲里的小系統一起循聲望去。
洞開的大門處，一道修長身影逆光而立，看不清臉。
無疑，門口那人的身材比例極好，但更引人入目的，是他渾身上下縈繞的那股宛若實質的煞氣。他銳利目光落在池中人魚身上，緊緊鎖定，仿若緊盯獵物的獵手。
“他他他想做什麼?！”小奶音立馬拉響了一級警報。
緊緊盯着門口的人，白漪言簡意賅:“他有病。”
小系統:“……哈？”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罵人呀！
白漪:“精神力紊亂，不是病是什麼？”
“人魚不是可以安撫的嘛！”小系統眼前一亮。
“我知道。”白漪微妙地頓了一下，“可是，我不是人魚啊。”
說著，她悄悄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直的尾巴。
小奶音:我信你個鬼！你先把尾巴卸掉再說話！
白漪有些苦惱，看那人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過來。
她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這人怎麼一副要宰了她的模樣。
但她依舊保存原來的姿勢，任由那疑似黑化的傢伙慢慢靠近。
水晶燈投下璀璨光斑，籠罩住了緩步而來的人。
待到看清那人的臉，一人一系統的反應瞬間同步。
白漪玩味挑眉:“哇哦。”
小奶音星星眼:“哇哦～”
男人眉眼清俊，輪廓深邃。長相是極符合白漪審美的那一掛。
只不過，現在這位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
臉色蒼白，眼尾泛紅，薄唇緊抿。似是在極力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
但他那雙墨眸倒是意外的平靜，仿若山淵般不可捉摸，雍容沉靜，平添幾分詭異的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