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有個事
“不如何。”朱煜搖頭，甚至厭煩於幾人的玩笑。
李成松目光閃動一下，似乎意識到朱煜心情變化，於是抬起手來，示意身旁的同伴禁言。
微微一笑，李成松道：“先生住在哪裏？我送您回去。”
“好。”朱煜點頭。
他知道自己沒有推脫的道理。
“請。”李成松抬起手來，
朱煜點點頭，舉步往前。
“恩公！”一道聲音忽然從朱煜身後響起。
聞聲，朱煜回頭，看到少女與青年。
少女目光微微顫抖，青年也欲言又止。
“沒事兒了就回家吧，日後小心一點。”朱煜微微一笑，聲音輕柔。
“謝恩公！！”
少女與青年一起跪下來，向朱煜道謝。
見狀，朱煜先是一愣，大步往前。
走到少女與青年面前扶起他們，朱煜道：“不止於此，我也是隨手為之。”
“若沒有您，我們……”少女與自己哥哥對視一眼，眼眶微紅。
“回家啊。”朱煜笑着，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扭頭看向青年，朱煜道：“得保護好你妹妹。”
“是！”青年點頭。
朱煜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往回走。
李成松微微一笑，跟在朱煜身後。
……
朱煜與李成松一行人往人來人往的街道上的走。
李成松臉上掛着微笑，並沒有刻意說什麼。
眼看街道上的人群稀落，朱煜開口：“李公子，今日的事情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兄台，誤會了，我沒有攜恩自重的意思，只是想交個朋友。”李成松一笑，淡淡道。
“哈！明白！”朱煜點頭。
“這好像是朝集市去，兄台是要買什麼東西嗎？”李成松看着前方，問道。
“是，本來出來就是要買一些東西的。”朱煜點頭。
“什麼東西？若是方便的話，跟我說一聲，我讓手下的人置辦好給你送過去也可以。”李成松道。
“不麻煩了，就是買一些米面魚肉。”朱煜道。
“人間煙火，我也好久沒來過這麼熱鬧的地方了。”李成松點點頭。
跟在他身旁的幾個世家公子這時卻有些不自然。
周圍都是販夫走卒，一身味道濃郁，空氣里也瀰漫著汗臭味道，他們這些平日裏都佩戴香囊的公子哥自然耐不得這裏的氛圍。
朱煜察覺到幾人的不舒服，於是道：“幾位，要麼在這裏等我一下，我買完了就回來，快的話半柱香。”
“可以。”李成松很乾脆的點頭。
他臉上雖然還掛着笑容，但是，已經快忍不住捂鼻子了。
朱煜一笑，一個人走進集市。
很快置辦好一些東西，朱煜背着籃子走出集市。
走回到李成松一行人面前。
“走吧！”李成松很乾脆的點頭。
朱煜要再不出來，他們恐怕就要跑了。
朱煜笑着點頭，一行人走出集市，朝朱煜家裏去。
路上，幾個世家公子還是沒忍住，問了朱煜一些關於詩詞上的事情，也好奇朱煜是什麼背景。
朱煜只說自己是陪父親兄長來京城的，另外，自己小時候上過私塾，識一些字，所以能寫幾句詩，勉強搪塞過去。
不大會兒，一行人來到了朱煜家門口。
看着眼前的破落院子，李成松等人愣了一下。
“兄台，你就住這裏？”李成松忍不住問。
“啊。”朱煜點頭。
“這地方也……太簡樸一些了吧？兄弟，以你的才華本事，大可不必如此。”李成松道。
“也還好。”朱煜道。
說實話，這地方是不怎麼樣，但是，他見過這個年代更困苦的一些人，所以覺得還好。
再說，他方才得到賞賜，一千兩銀子足夠他購置一處不錯的宅院了，只是暫時不想而已。
“兄台，我在麒麟街有一處閑置的宅院，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先去那裏住着。”李成松道。
“是啊，總好過這破爛的地方！”
“兄弟，沒必要太客氣，一棟宅院算不得什麼！”
“……”旁邊的幾人附和李成松。
“真不用了，這裏還好，若是有需要我會同你們說的。”朱煜道。
“好吧。”李成松也只能點頭。
拍了拍朱煜的肩膀，李成松道：“那我們就不多叨擾了，日後大家再一起踏青遊玩，賞弄風月。”
“好。”朱煜點頭。
“再會。”李成松點點頭。
他身邊的幾個世家公子也向朱煜告辭。
朱煜一一點頭。
不多會兒，眼前一行人就轉身離開，消失在朱煜的視線中。
朱煜鬆了口氣，把東西搬進院子裏。
簡單收拾了一下院子，朱煜熬了點粥，炒了兩盤小菜。
難得吃上了一些精細的米面，朱煜十分滿足。
吃飽喝足，洗漱之後，朱煜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朱煜早早起床，推開門就看見停在霧氣中的一輛馬車。
見院門被推開，坐在馬車前的老者沖裏面言語一聲。
隨即，朱棣與姚廣孝就從馬車上下來，站在朱煜面前。
“爹，姚叔？”朱煜一愣，下意識的沖朱棣跟姚廣孝打招呼。
“見你還睡着，就沒有打擾你。”朱棣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爹，你們這麼早來，是有什麼要事兒吧？”朱煜問道。
“進去說？”朱棣抬起手來。
“好。”朱煜只能掉頭。
微微側身，讓朱棣跟姚廣孝進來。
走進院子，打量一眼周圍，沒發現什麼變化。朱棣輕輕點頭。
等朱煜拿兩把椅子過來，朱棣與姚廣孝坐下來。
在氤氳霧氣與鷓鴣聲中，朱棣開口：“爹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問問你關於遷都事宜，你有什麼詳細的想法？你知道，如今聖上初登大寶，國庫空虛，遷都不免傷筋動骨，還有那些腐朽文人從中阻礙！”
“遷都？這事兒也歸軍中管嗎？”朱煜一愣。
在他的印象中朱棣還是一個丘八，怎麼一天到晚老跟他討論這些國家大事兒呢？
“是我想問，我對於這些家國大事兒很有趣！而且，我認識幾個燕王府的幕僚，你說的這些話我可以通過他們傳上去，若是有用，你父親的功勞也少不了！”姚廣孝開口，笑着道。
朱煜微微眯起眼睛，一時沉默。
幾秒鐘后，朱煜道：“其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