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天知地知
“怎麼樣？”朱煜問。
“哎呦！真的抱歉，都指揮使剛好有事兒出去了！要不……您明天再來？”守衛微微躬身，一臉歉意。
聞言，朱煜抽搐下嘴角，臉上流露出無語的情緒。
咧嘴一下，朱煜道：“麻煩你再去告訴你們都指揮使，如果他不見的話，往後的日子，我會想辦法拆了這個府衙，順便把他腦袋上的烏紗帽拿下來踩一踩！”
“啊？！”守衛一愣，流露出驚疑的情緒。
似乎十分不解，守衛道：“朱先生，指揮使真的不在，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沒關係，我也沒說他在啊！我只是……把這句話告訴你，請您轉告他而已！”朱煜道。
言罷，他轉身，一副要離開的離開。
守衛看着朱煜的背影，目光閃動。
幾秒鐘后，守衛一咬牙，大聲道：“您稍等一下！”
朱煜嘴角微翹，回身，看向面色有些難看的守衛。
“朱先生，您何必跟我為難呢？我也就是傳話的。”守衛搖搖頭，一臉的無奈。
朱煜手攏在袖中，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守衛嘴角抽搐。
半晌，他終於點頭：“行！您給我一點時間！我……想辦法通知都指揮使！”
“麻煩你好好的想辦法。”朱煜淡淡道。
守衛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舉步，又走進府衙。
留在原地的守衛面色微白，他似乎意識了什麼，不過，仍舊不是很明白，臉上有波瀾起伏，欲言又止。
最終，他還是沒有說話。
更加尷尬的氣氛中，朱煜繼續等待。
這次，足足四五分鐘過後，守衛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一步步走到朱煜面前，守衛躬身，抬手：“您請進！都指揮使在裏面等您！”
“多謝。”朱煜點頭。
舉步往前，朱煜就朝裏面走。
另外一個守衛站在原地，一臉茫然，想說什麼，最終，化作一抹帶着自嘲意味的笑容。
守衛在前方朱煜指引朱煜，很快，走進了錦衣衛的府衙。
入門之後，裏面是一個相當寬敞的院子，月光灑落，一片空曠。
一棵杏樹在院子的角落裏，黃葉凋零，幾分凄清。
眼前是一個點燃着燭火的宮殿，廳堂裏面站立着一道身影。
守衛走到台階前就止步。
朱煜微微頷首，繼續往前走，走進眼前的大殿。
似乎是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殿中的身影緩緩轉身，看向朱煜。
朱煜也看着他，眼中目光平靜。
目之所及，一人身材修長，燭光剪影中一抹冷厲的氣息泛起，眉眼之間有虎狼氣勢，唇微薄，應該也就三四十歲的年紀。
“見過紀大人。”朱煜微微躬身，聲音輕柔。
他知道眼前這位都指揮使叫做紀綱，甚至知道他的生平經歷，性情如何。
“朱先生不必客氣。”紀綱抬起手來，微微一笑。
眼看朱煜起身，紀綱道：“我聽說朱先生是執意要見我？迫不得已，我是從其他地方方才趕回來的。”
朱煜看着臉不紅心不跳的紀綱，嘴角抽搐一下。
他心裏清楚，紀綱應該也清楚，其實，紀綱一直都在這府衙中，只不過先前不想見朱煜而已，如果不是朱煜十分決絕的開口威脅，他恐怕仍不會見朱煜。
“真是麻煩紀大人了，一路奔波來見我。”朱煜道。
“倒也不是很麻煩，只是不知道朱先生是為了什麼事情來找我？這大半夜的，想來是有什麼很要緊的急事兒吧？”紀綱道。
“的確是有要事兒。”朱煜點頭。
籌措一下，朱煜道：“紀大人應該認識柳夢吧？”
“哦，自然認識，柳夢是我們錦衣衛的鎮撫使嘛！所以，這事情跟她有關？”紀綱點頭，問道。
“是的，我這次找大人，要說的就是關於柳夢的事情！我聽說，錦衣衛打算派遣去揚州辦事兒，我想問下，紀大人能否在此事上稍微通融一下，不要讓她去？”朱煜道。
紀綱嘴角微翹，眼中微微眯起。，
他沒有立刻說些什麼，一時沉默。
差不多幾秒鐘，紀綱開口：“朱先生，關於這件事情，您找我也沒有什麼用。是這樣的，錦衣衛的諸事調遣都是規律可循的，剛好這件事情就落在了柳夢頭上，怕是還只能她去辦。我要是貿然插手，恐怕會在錦衣衛內部掀起軒然大波，讓其他人以為我不公平。”
紀綱話說的十分真誠，讓人覺得他十分可信。
朱煜面無表情，保持沉默，聽紀綱把話說完。
“紀大人，只是在工作上稍微變通一下，應該不至於此吧？”朱煜一笑，搖搖頭。
他伸手入懷中，掏出一個錢袋放在桌子上。
裏面沉甸甸的，裝着幾錠黃金。
這幾錠黃金是朱煜用銀錠兌換的，起碼值幾百兩白銀。
如果按照紀綱的薪資來算，起碼得幾年的時間他才能賺得了這麼多錢。
紀綱低頭，看了眼朱煜放在桌上的錢袋，嘴角微翹，似笑非笑。
裝作一副不理解的樣子，紀綱抬起頭來，笑道：“朱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是要拿這些錢賄賂我嗎？您應該知道朝廷命官受賄是什麼罪，這錢我可不敢收！”
“我知道，這點錢紀大人肯定看不上，我拿這些錢給您，也不會為了打動了，只是想告訴您，我願意欠您一個人情。”朱煜道。
“呵！”紀綱一笑。
搖了搖頭，紀綱道：“朱先生，這錢您還是拿回去吧，這個忙，我真的是不能幫！”
他拿起錢袋，放在朱煜面前。
朱煜看着紀綱，目光逐漸變得冰冷。
忽然，朱煜一笑，如春風化雨。
“紀大人，我還記得，前些時日，鹽場被人矯旨調鹽，有一批鹽似乎入了私家！還有，崇州的何家，商家，不知您還記不記得？對了，我聽說您府上有男童抹脂粉，風情無二，引來很多大人物願意登門拜訪，此事是否屬實？”朱煜一笑，問道。
這些事兒，有些是他前世書中讀到，至今還記得的，還有一些，是他隱約聽說過的。
紀綱看着朱煜，目光逐漸變得十分冰冷，甚至隱約透露出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