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極品傀儡皇帝
司馬宗做夢都在笑,醒來,佳人已不知去向。
“陛下,娘娘在大殿。”
朝陽大殿,謝青青坐在桌前,正在瘋狂抄寫。
“陛下醒了,臣妾將陛下作的詩,好好抄寫成冊,流傳天下。”
司馬宗有些無語,謝青青做得出來,真在床上,讓他念了半天的詩。
謝青青則拿來筆墨抄寫,搞得司馬宗口乾舌燥才罷休。
“愛妃不可如此勞累,要多休息才是。”
謝青青玉臉一紅,想到昨晚的事,愣住。一滴墨,滴在潔白的紙上。
“臣妾不累。”
司馬宗從後面將謝青青抱住,沒能享受多少溫存,一太監跑來:
“陛下,劉妃娘娘家出事了,劉大人被抓。”
……
劉玉住在養寧殿,住的地方更寒酸,牆上連幅字畫都沒有。
“愛妃,發生何事了?”
一晚上不見劉玉,劉玉滿臉凄苦,更加楚楚動人,向司馬宗跪下:
“爹爹昨日在賭坊賭錢,贏了不少。”
“路遇兩蒙面歹人搶劫。被他失手打死一個,結果就被太守韓大人抓去。”
故事太短,司馬宗聽得雲裏霧裏。
“岳父大人去賭坊賭錢,自衛還擊,被太守抓去?”
在司馬宗看來,簡直不可思議。
不說自衛,一個國丈打死個人,就被抓去。
難道遇上包拯那樣的青天了?
劉玉抹把淚:“爹爹打死的那人叫宋時年,是桓相手下將領宋估之子。”
司馬宗恍然大悟,將傷心的劉玉摟到懷裏:
“管它什麼人,只要是自衛,誰也休想害岳父,我們這就去府衙。”
……
建康是東晉首都,城池大而繁華。大街上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司馬宗坐的馬車雖不算很豪華,夠大,裝他們四人也不顯擠。
王神愛一直在安慰劉玉,司馬宗和謝青青不時看向窗外。
“陛下,四妹回來了。”
謝青青指一間藥鋪,門口站着幾個男女。
一個十三四歲、長相秀美的少女,指着地上幾個麻袋,正和一中年男說什麼。
司馬宗對這個少女很有印象,鄱陽公主司馬芳。
他病後,太醫也束手無策。司馬芳為救他,竟去京外一寺廟吃齋念經。
聽說司馬宗病癒,今日才趕回。
“四妹在幹什麼?”
“四妹懂醫,識葯。定是她們在外面,采了些草藥,賣給藥鋪,賺點銀子。”
公主採藥賣賺銀子?司馬宗以為聽錯,來到司馬芳面前。
“皇、哥哥,太好了,你真沒事了。”
司馬芳激動得熱淚盈眶,抓住司馬宗的手,上下打量。
“好了,多謝四妹,這是你們採的草藥?”
“我想賣了,給哥哥買些糖。哥哥最喜歡吃糖了,以前生病,吃些糖就好了。”
“只是馮掌柜給的銀子,比平時少幾十個銅子,正在談。”
馮掌柜原本不耐,看到司馬宗帶來大群人,臉色好看許多。
“司馬小姐,現今銀子越來越難掙,葯價也越來越便宜。六百個銅子,真不能再高了。”
司馬宗蹬下,看着滿滿的幾麻袋草藥。
什麼葯他不認識,一兩銀子值一千個銅子。這些不知她們采多久的葯,連一兩銀子也不值。
還為了幾十個銅子,在此爭論不休?
“我們不賣了。”
司馬宗的自尊心被踩在地上磨擦,正要扛起麻袋,馮掌柜打住:
“好好,看在這位公子面上,六百五十個銅子,我買了。”
司馬芳拿着一串銅子,數了又數,興奮說:
“哥哥這法子好,早知道,我也來這手欲擒故縱。”
司馬宗哪裏是欲擒故縱?他是真不想讓司馬芳的心血,被如此賤賣。
一個公主,採藥賺錢,給皇上買糖吃?
這比司馬宗穿越來當皇帝,更讓他不可思議。
司馬宗沉着一張臉,暫時沒去府衙,回到皇宮。
“三位夫人,你們老實告訴我,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歷史真未改變,司馬宗被王神愛忽悠了。
司馬德宗從不打罵人,那是因為他是傻子。
有無為而治的漢文帝之風,是因為司馬德宗是傀儡,沒什麼權利?
不想勤儉節約也不行,他的資產,不由他作主,他也等着別人發工資過日子。
三女說完,跪在司馬宗面前。王神愛哭着說:
“陛下,臣妾見你神智已清醒,不忍再提前事,這才騙了你。你要打要罰,臣妾願領。”
“陛下,都是臣妾的錯,陛下只管罰臣妾。”
三女如此?搞得司馬宗規劃人生的思緒也消散,趕忙將她們抱起。
“你們是我夫人,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可能罰你們。”
司馬宗所有幻想消失,無論為江山還是親人,他都得儘力一拼。
與天爭命,與人爭運。
……
韓正權是個胖胖的的中年男,被司馬宗召進宮。
“韓愛卿,我岳父是怎麼回事?”
韓正權看了眼一旁的劉玉:
“皇上,劉萬忠之事已查明。他與宋時年發生衝突,將其殺死,依法當斬。”
“你胡說,”劉玉急出眼淚:
“我爹爹不會殺人,是他們搶我爹爹的銀子。我爹爹反抗,失手將他殺死。”
這時候,自衛同樣無罪。韓正權嘆聲,拿出一張紙:
“劉妃娘娘,令尊已招供畫押。你要不信,拿去看看。”
供詞上的確寫着劉萬忠的大名,還有手印。
“我爹爹沒殺人,一定是你們用刑逼他畫押。”
劉玉委屈大哭,司馬宗心疼不已:
“這樣吧,將劉大人帶進宮來,朕要親自過問。”
韓正權很硬氣:“皇上,此於理不合,恕臣不能答應。”
司馬宗殺心頓起,將劉玉打住。
“皇帝不能親自審案嗎?那朕當皇帝幹什麼?”
“給韓愛卿當吧!走,我們出宮,就說韓愛卿要當皇帝。”
司馬宗說完,一家人朝宮外跑去。
韓正權急了,於理不合那些,只是他騙司馬宗。
司馬宗是傻子,什麼瘋事都能做出來。
真要讓司馬宗親自傳出,說韓正權要當皇帝。
就算他是桓玄的人,也難活過明年。
韓正權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司馬宗:
“皇上不可,臣答應,將劉萬忠帶進宮。”
……
劉萬忠看上去,並不像受過刑之人,父女倆抱頭痛哭。
“爹爹,他們說你畫押,可是真的?”
“我確已畫押。”
司馬宗一臉懵:“岳父大人,你有什麼冤屈只管說,是不是他們逼你?”
劉萬忠看向劉玉,搖搖頭:
“臣已認罪,宋時年是臣所殺。”
司馬宗見不得劉玉傷心:
“你要不說實話,朕也幫不了你。要是你因此而亡,愛妃她將會痛不欲生,你真忍心如此?”
劉萬忠沒能堅持,再次向司馬宗跪下。
“韓正權和宋估他們威脅臣,說如果臣不認罪,就會連累玉兒,玉兒會被打入冷宮。”
“臣好賭,這輩子算是廢了。玉兒是我劉家的希望,萬不可出事。”
司馬宗長長放了個屁,沒辦法,肚裏的氣太多。
下面的官員,也敢威脅國丈,還拿皇妃威脅?
“明日上朝,你將真相說出。你放心,就算天塌下來,也沒人能動得了愛妃。”
“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