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暗殺失敗
玉漏聲響起,夜色正濃,王府內寂靜寥寥,裴昭站在王府內,心如死灰。今夜註定無眠,雲月站在她的身後,與她一同等候司佑棠回府。恍惚間,聽見遠處有車轍攆動的聲音,她急忙下去迎接。
司佑棠自顧走進王府,徒留裴昭一人站在原地。
裴昭望定他,耐心極好,良久開口道:「王爺,今日之事想好怎樣和陛下解釋嗎?」
司佑棠靜了一刻,一種窒息感襲來,他目光冷冽:「本王說過,以後的我的事,與你無關,即使有一天靖王府不復存在了,也不***的事,你若是再處心積慮的靠近本王,休怪本王一劍結果了你的性命。」
裴昭側了臉,眼角有淚水劃過,她忽的放聲大笑,又嗚咽起來。
沈攸攸照顧了上官玉琅一夜,喜服上也染上了鮮紅的鮮血。李崇又換了一遍水,才終於是清水了,他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見沈攸攸仍舊在認真包紮着傷口,他輕聲出言提醒道:「三妹,不如你先休息一會兒吧?」
春雨合上傘走了進來,外面下起了濛濛細雨,天氣漸漸轉涼了,她將紗布遞給沈攸攸,轉身默默拿起了針線,俯下身給沈攸攸縫補着被扯壞的衣裳。
「你們先回去歇息吧,這裏我來照顧就行。」只見沈攸攸雲鬢散亂,哭紅的雙眼打濕了睫毛。
春雨不願意,她還想留在這裏陪着沈攸攸,好能替換她休息休息。李崇見沈攸攸沉默不語,便知曉了她的心思,便好生勸着春雨回去休息。
天剛亮,上官玉琅才慢悠悠醒來,他能感覺到沈攸攸冰涼的手掌。其實後半夜他就已經醒了,但見沈攸攸對着自己說了好多甜言蜜語,他一時不捨得,便一直在聆聽着。一直到早晨,沈攸攸的髮絲蓋住了他的鼻息,弄得他痒痒的,突然咳嗽了起來。
「攸攸.」上官玉琅中氣沉穩,沈攸攸怔神從他身側醒來,已是虛弱無力了。
沈攸攸激動落淚,她一時語凝噎,竟盯着他久久說不出話來。上官玉琅只是淡淡笑笑,卻嚇得她趕忙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敢鬆開。
上官玉琅動容,用手掌摩挲着沈攸攸細膩的小手,含笑道:「嚇着了?我倒是不想醒呢,聽你說的那些情話,我的骨頭都酥了。」
沈攸攸羞了一下,假意要打他,卻被他一把扼住手腕,她遲疑間,只覺手腕處溫熱無比,頓時惹得她啼笑皆非。
「那,你都聽到了多少啊?」
「嗯也沒多少,無非就是要給我生孩子,生十個八個什麼的。」
太子府,裴昭一襲簡衣跪在陸進面前,望太子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陸進剛剛醒來,見她猩紅的眼眶,就知道必定是司佑棠苛待她了。裴昭跪在地上,言語誠懇,句句關乎社稷大業,卻也逃不掉痴情歡愛。
「你的意思是,想借我的手殺了沈攸攸?」陸進並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裴昭再抬頭時,目光堅定,眼神中的殺意再也隱藏不住了。
陸進不覺間失笑:「若單單為了一個女人,本宮就草菅人命,這恐怕說不過去了。」
裴昭此時有些心魔作祟,她笑笑:「若除掉沈攸攸,靖王必定頹廢,到時王府就由我掌控了,豈不是一石二鳥?」
陸進感嘆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也就同意了她的想法。
善惡堂內的喜字還未摘去,差點變成了喪事,沈攸攸本以為他們彼此能放下對方,可司佑棠的行為只會是讓他們越走越遠,她不可能再回頭了,往事終究如煙消散,若一直沉溺於過去,誰都不會善終的。
雲月已在善惡堂外等候多時,見沈攸攸出來,微微福身行禮:「夫人,奴婢有禮了,王妃請您小敘一會兒。」
沈攸攸知他們是為何事而來,並不想理會。但云月又叫住了她,說道:「王妃托奴婢帶話,若夫人是為了王爺好,不如見上一見。」
沈攸攸目光輕冷,沉沉道:「既然王妃想要談話,就不必如此叮囑。」
雲月知道目的達到了,便前面帶路引着她向酒樓走去。
裴昭依舊坐在主位,抿了口茶,便微笑道:「本宮在這裏先恭喜夫人大婚,也特地為你備了份薄禮,請笑納。」
雲月將禮物奉上,沈攸攸謝過後,便坐在蒲團上打算吃些茶再走。雲月小跑着過來給她添茶水,裴昭捻起酒杯時衝著她揚了下臉,她立刻明白,將水倒好后,悄然退出了房間。
沈攸攸低頭嗅了嗅,確定無特殊氣味后,便放心喝着,裴昭不怒反笑:「怎麼?夫人是怕我下毒嗎?」
沈攸攸笑笑:「防人之心不可無,王妃莫要責怪。」
忽的,裴昭嘆了口氣,想來有些心酸。「雖說我是靖王妃,可靖王除了在外人面前與我和睦有加,但回了府上,我竟連個丫鬟都不如,你知道是為什麼?」
果真是女子的天生敏覺,任何只要會對自己構成威脅的女人都是對手。裴昭反手一指,「就是你,是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是你總是對他藕斷絲連。」
沈攸攸深深嘆了口氣,望着她,心中說不出的悲憫,裴昭亦毫不掩飾的指出她對自己的傷害,試圖在她的眼裏尋找出一絲愧疚與自責。
「你來此,就是為了和我理論這些是嗎?」猝不及防的反問,使裴昭措手不及。
不多時,沈攸攸頭痛欲裂,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重影,她奮力敲打着腦袋也無濟於事,最後沉沉睡去。
靖王府,裴昭直至日暮才歸,司佑棠不由分說拽着她的手腕往進走,雲月在後面怎麼求饒他都不理會。
裴昭吃痛,可面上卻我見猶憐:「王爺,是臣妾做錯了什麼嗎?」
阿七替二人關上房門,雲月被關在房中不得出入。
「你以為進入靖王府的人本王會不查她的底細嗎?」
裴昭心下一驚,但依舊淡然:「王爺,臣妾是裴侍郎小女,有何問題?」
司佑棠見她不肯承認,索性揭穿:「裴侍郎舉家歸隱,是有一小女,可早已夭折,你的丫鬟雲月原先是太子府的,你只是陸進豢養的細作,本王說的可對?」
裴昭愕然,不知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