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市支援
鄧清瀾忐忑的說完這段經歷,臉上滿是自責的神態,他沒有把跟快遞員談話的內容說出來,因為他怕這個平時對他嚴加要求的刑偵隊長何長盛罵他恨鐵不成鋼,於是他便不自覺的低下了頭,小聲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此時,何長盛看着辦公室的眾人皆沉默不語,再看看年輕的鄧清瀾,低着頭嘴裏念念有詞,於是站起來走到鄧清瀾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關切的說道:“沒事的清瀾,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們是警察又不是神仙,這個嫌疑人的確狡猾,換做是我,是在座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懷疑一個送快遞的是殺人兇手!”
說完,他回到座位上,語重心長的告訴眾人:“聽清瀾這麼一說,大家再結合那天晚上的情況,我懷疑兇手肯定對我們的偵查行動了如指掌。你們看他,分明可以不留痕迹的拋屍,偏偏告訴我們時間地點讓我們去查,他就是在故意挑釁警方!”
砰砰砰,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何長盛的分析,離門最近的鄧清瀾轉身打開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警服,站得筆直的中年警察。顧不得仔細端詳,中年警察就直直得走進來,向何長盛敬了一個禮。
“任法醫?!”羅寶根難以置信,一臉激動的喊到,“你怎麼來煙山啦?”
“任法醫是我望峰市的刑偵支隊邀請過來幫助我們查案的,大家相互認識一下吧。”何長盛站起身來,示意他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中年警察轉過身來朝着眾人,這時大家才看清他的面容和身材,一米七五的個子,大概30多歲,微胖的身材讓短袖的警服顯得相對貼身,頭頂已經有了些許花白…
“大家好,我叫任從重,今年35歲,是望峰市經濟技術開發區刑偵支隊法醫,這次有幸能來煙山,希望大家多多關照!”中年警察面不改色,語氣端莊的做些簡短的自我介紹。
眾人聽到后紛紛鼓掌歡迎,也對着任從重介紹起了自己,輪到羅寶根介紹時,剛準備開口誇讚自己的能力,任從重大手一擺,委婉的說道:“你不用介紹了,我認識你。”
“哈哈,任法醫好記性啊!”羅寶根先是一陣茫然,而後笑着對任從重說道,“想當年我們在望峰市還是合作過很多案子的,包括,包括那個未成年故意傷害案也是我倆吧,哈哈哈哈。”
任從重不耐煩的看了羅寶根一眼,轉頭告訴何長盛說:“何隊,你們想要的器材和資料我都帶來了,麻煩安排兩個人幫我搬到法醫科吧謝謝。”
“我來吧,我年輕力氣大!”鄧清瀾一馬當先,自告奮勇的喊到。
而後,大家轉過頭看着羅寶根,羅寶根小心的環顧眾人,尷尬的笑道:“我……我前兩天把手拉傷了,搬不動那些東西……”
“要不我多跑幾趟吧?”鄧清瀾問道。
“劉忠良呢,你又有什麼事?”何長盛強忍心中怒火,側過頭斜對着羅寶根說,“一有事你們身體就不好了,要不以後下班我帶大家去鍛煉一下?”
“算了何隊,東西不多,我和清瀾多搬一次就好了。”任從重的話語小聲且威嚴,羅寶根聽着羞愧得低下了頭,劉忠良則是因為要馬上回家一趟,所以沒辦法幫忙搬東西,何長盛則不再多說,吩咐眾人儘快將任從重的行李搬到指定的地方。
法醫科辦公室里,任從重小聲的問道早已汗流浹背的鄧清瀾:“羅寶根在這邊也是這樣偷奸耍滑嗎?其他人怎麼樣?”
鄧清瀾抬頭望着任從重,
又看了看大隊裏的法醫,搖搖頭無奈的說:“基本上一直是這個樣子,他現在是我搭檔,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是我前輩…”接着,鄧清瀾給他講了一下現在隊裏的情況和案子大概的進展。
任從重看了看鄧清瀾,又看了看大隊的法醫,給鄧清瀾說了聲謝謝,緩緩走出了法醫科,前往何長盛辦公室。何長盛看到任從重的到來,連忙起身:“任法醫,怎麼了?”
“科室里我不需要幫手,何隊麻煩你幫忙安排一下吧。”何長盛不緊不慢的說道,“鄧清瀾我覺得不錯,以後我跟你們專案組一起,其它案子我不摻和,你看行嗎?”
“那當然,當時我去邀請你來的時候就說好了的,那這樣,我馬上安排他們把法醫科旁邊的房間騰出來。”接着何長盛拿起座機電話,撥號,接通:“清瀾,你叫上幾個兄弟,把法醫科旁邊那個房間打掃出來,隨便再幫任法醫把設備那些搬進去按要求放好。”
“好!”
“何隊,確實麻煩你了,多年的習慣,改不了,希望你理解!”任從重對着何長盛說,“之前我在網上看過這個案子,剛才清瀾也給我講了一下,等下我再去化驗一下屍塊和現場殘留物,必要的話我還要去趟現場!”
“長途跋涉,要不先休息一天吧?”何長盛站起身,關心的說道。
“不了,時間緊急!有什麼情況我再給你彙報!”任從重說完,快步走出了辦公室。何長盛看着任從重的背影,心裏不免感慨:還得是省里的名法醫啊,這效率!再想想自己隊裏的兄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鄧清瀾和同事們把辦公室整理好了過後,剛想離開,任從重拉住了他,對着其他人說:“謝謝,你們走吧,我跟清瀾討論一下案子。”說完把鄧清瀾拉回了辦公室,關上了門。
任從重取出之前的屍塊放在解剖台上,開始仔細取樣分析。一邊來回走動,一邊讓鄧清瀾把案子的詳細情況給他講一下。時間飛速得流轉,盛夏天的白天比以往要更長一些,臨近下班的時間,鄧清瀾才從任從重辦公室出來,門口站着鬼鬼祟祟的羅寶根和大隊法醫。
“查出什麼沒有?”大隊法醫不屑的說道,嘴裏還在小聲嘀咕,:“都是法醫,我就不信他有什麼過人之處,最多就是他的設備比我們的要先進一些而已!”
“你跟他差距大了!”羅寶根激動地訓斥到大隊法醫,“他能從死者身上的一根纖維證實一個普通的車禍是一起殘忍的故意殺人案,你呢,你只會說我們設備太落後!你也是法醫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誰嗎你就說這說那的?!”
說話間,任從重打開門走了出來,看着為了自己爭吵的兩人,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告訴大家一個難以接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