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留言
就在鄧清瀾冥思苦想之際,劉忠良已經勘察完了他負責的那棟樓,不得不說還得是老師傅,速度和效率就是不一樣。
他排查的整棟樓樓梯過道上的窗戶都看不見2號廉租房1號樓的頂樓,所以嫌疑人不太可能在過道窗戶啟動,他也去頂樓天台查過,天台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去過了,沒有腳印和其他線索。
於是鄧清瀾便邀請劉忠良跟他們一起再排查一次他們這棟樓,以劉忠良的說法,樓梯過道的窗戶看不見對面頂樓天台的情況,那嫌疑人為確保萬無一失,肯定會選擇能看得見情況的頂樓天台作為啟動場地。
三人一拍即合,迅速爬上頂樓。
到達頂樓后,一個熟悉的場景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通往天台的樓梯門被同樣的鎖給鎖住了。鄧清瀾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看來,就是這兒了。”轉過身對劉忠良說:“劉哥,這個就靠你了!”
“小問題!”劉忠良自信的打開工具盒,拿出鐵絲彎折后插入鑰匙孔,輕車熟路打開了門鎖。
三天打開門,沿着樓梯走上了天台。現在天台的邊上,2號廉租房1號樓天台凸出的天井的情況一目了然,看來這裏就是嫌疑人啟動裝置的地方了。陳玲一邊走一邊看着地上的腳印,告訴鄧清瀾:“這裏這麼多腳印,看來已經是來了不少人了,剛才那個鄰居還說沒上樓,看來是騙我們的。”
“她沒騙你。”鄧清瀾看着地上的腳印,用兩根手指丈量着尺寸說道:“雖然有的腳印大有的腳印小,但是它們的間距和節奏都是一樣的,我看這應該是兇手刻意踩的,而且門上那個門鎖肯定也是兇手上的,很明顯,兇手知道我們會查到這兒,故意做給我們看的!”
“你說這話的語氣跟徐大哥好像啊!”陳玲輕輕的笑道。
鄧清瀾有點不知所措,尷尬的轉頭看向其他地方:“你打電話讓羅大哥他們過來拍照取證,順便等下我們再下去看看有沒有監控攝像頭……”
就在轉頭說話間,鄧清瀾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於是他朝那個方向慢慢走去。
走近一看,他驚喜的發現,在天台的邊緣,有一個不大的牌子靠着欄杆放在那裏,牌子上用黑紅色的液體寫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覺得這個牌子似曾相識,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
就在這時,羅寶根和法醫也喘着粗氣爬上了天台。羅寶根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發…發現什麼啦?”一邊說話一邊擦着頭上的汗水。慢慢的,他彎下腰雙手撐着膝蓋,喘着氣看着鄧清瀾。
鄧清瀾笑着俯身,拿起牌子,轉過身正對羅寶根他們,高高的把牌子舉過頭頂開心的說道:“一定是嫌疑人留下的,這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笑着看着眾人,大家看到牌子上的幾個大字,雖然不解,但也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突然,鄧清瀾從眼睛上方的餘光里看到彷彿牌子的背面也有字,他抬頭一看,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訝……
陳玲看到鄧清瀾表情的變化,連忙跑過去關心地問他怎麼了。鄧清瀾緩緩的把牌子放下來,大家這才發現,牌子的背面赫然寫着“上門送貨,去去就回”!
鄧清瀾難以置信的自言自語:“怎麼會是他?”他把牌子放在一邊,雙眼無神的走開,嘴裏還在嘟囔着“怎麼會是他!”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頭霧水。羅寶根上前拉了拉他的手臂,試圖安慰他讓他回過神來一些,
但是鄧清瀾彷彿受了什麼刺激,杵在原地許久,一言不發。
陳玲蹲下來看着牌子上的字,沒有發現有什麼蹊蹺的地方,轉過頭來不解的問道:“鄧哥,你到底怎麼了,這字代表的是什麼啊?”
“物證帶上,我們去一個地方!”鄧清瀾突然轉過頭告訴陳玲,而其他三人均相視無言,一臉茫然。鄧清瀾聳拉着臉,面無表情下樓離開廉租房小區,陳玲同行。
路上,陳玲三番五次詢問鄧清瀾剛才是發生了什麼,鄧清瀾只是冷笑着搖搖頭,“沒什麼,被人給當面耍了一回而已!”
半個小時,鄧清瀾帶着陳玲來了平成街道的快遞集散中心,找到了這邊的領導,亮明警方的身份后便開始諮詢:“經理你好,請問下你們這邊有一個大熱天,戴着口罩的員工嗎?”
快遞的經理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他們這一片區的員工情況,然後搖了搖頭:“沒有啊,這麼熱的天,誰會戴着口罩啊,你有沒有照片我看看呢,光是說戴口罩我確實不知道。”
“不好意思,照片我還真沒有,就是一個快遞員,不高應該170的樣子,微胖,留着長頭髮,皮膚有點黑,周一晚上在2號廉租房送件的……”鄧清瀾慢慢講述着記憶里那個偶遇的快遞員的模樣。
“晚上?幾點?”經理打斷道。
“大概晚上7點的樣子。”
“哈哈那肯定誤會了,2號廉租房每天的送件時間段是早上10-12點,你說的這個時間段我們沒有快遞員在那邊!”
“啊?”鄧清瀾語氣里透露出極大的的震驚,轉過頭看了看在集散中心忙碌的快遞員,又問道:“可是我看到他就是穿的你們的快遞衣服,車也是差不多的啊!”
“我們這邊快遞員的流動性是很大的,一年來來走走好多人,有我們衣服的人很多,至於車我就不太清楚了。”經理回答道。
鄧清瀾聽到后也不再多問,道謝后帶着陳玲離開了快遞集散中心,打車回到刑偵大隊裏。
剛回到辦公室,羅寶根便着急的走上前關心的問道他的情況:“沒事吧清瀾,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給我們說說啊!”
鄧清瀾欲言又止,緊接着招呼幾人來到了何長盛的辦公室里,開始把自己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大家:“就在周日佈控的那天晚上,我去點位上的時候看到有個快遞員在往2號廉租房1號樓送件,我聽到有人讓他必須送貨上門不然就給差評,於是我看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就去送件了,他去送件的時候車上掛的就是今天在3號廉租房發現的牌子,而當時他去送的一長一短兩個快遞,多半就是屍塊和拋屍裝置,但是當時他演得實在太像了我根本就沒有看出來,以至於錯過了最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