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
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現場警員已經排查完廉租房所有的樓棟,沒有發現任何有意義的線索,最後歸隊的鄧清瀾和陳玲也是垂頭喪氣,何長盛見狀也不想多說,下令所有刑警全部回刑偵大隊開會。
回到刑偵大樓已經很晚了,何長盛就鄧清瀾今天所犯的錯誤給大家做了個詳細的報告,再次警告鄧清瀾沒有證據前,不許在向他申請類似的行動。鄧清瀾坐在角落一言不發,散會後大家陸陸續續下班離開,羅寶根卻湊過來說了句風涼話:“看來你師父的本事你還是沒有學到精髓,還得努力啊年輕人!”
“您教訓得是!”
“態度還是可以,早點回家吧!”
鄧清瀾坐在工位上,盯着論壇上的匿名回帖,大腦飛速轉動。回憶着之前是不是哪兒遺漏了,難道嫌疑人做得真有這麼完美?那麼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挑釁警方?發泄情緒?還是興趣愛好?論壇上兩個使用相同頭像,不同IP位址的網友又是什麼關係?
想着想着,鄧清瀾突然想起今天本來要去辨認黃頭髮年輕人的事情,不由得長嘆一口氣。而後,他轉念一想自言自語道:“難道嫌疑人是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黃頭髮年輕人知道案件真相?!”
鄧清瀾細思極恐,打算白天一大早就去工地找負責人了解情況。
煙山市的早上,天氣溫度還不算很高。這邊的工地在夏季,工人一般是做早上6-9點,晚上的7-10點,就算有噪音,因為離居住區比較遠,也沒有居民回去向相關部門投訴噪音灰塵的問題。
鄧清瀾眯了幾個小時便早早的起床,6點10多分就來到了麵館接到老人一起到工地,到了過後馬上讓人聯繫負責人,大概等了半個小時負責人才慢悠悠的來到工程部的工棚。鄧清瀾向負責人解釋昨天的爽約,讓負責人連忙聯繫班組進行工人的辨認。不一會兒幾個班組長就來到了工棚,簡單的介紹過後鄧清瀾表明此次到來的目的,當幾個班組長聽到鄧清瀾是警察,是來找黃頭髮的年輕人的時候,幾個人開始議論起來了…
“原來昨天說的是真的!”
“怪不得呢!”
“我說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
鄧清瀾一臉茫然,連忙問道是什麼情況,於是幾個班組長就開始抱怨:
“不知道昨天哪個王八蛋說警察要來咱們工地查打架鬥毆的案子,要抓幾個黃頭髮的年輕人……”
“是啊,你說我們工地上那些小鬼,哪個沒有參與過打架鬥毆啊……”
“而且一般黃頭髮的,都是又打架又惹事的主,聽到說警察要來抓他們,嚇得連夜都跑了……”
“對啊,警官你看,以前工地上到處都是黃頭髮,現在你看別說黃頭髮了,就連染了頭髮的都跑了個精光,今早上工地人手都不夠了……”
幾個班組長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整個辦公室熱火朝天,最後在負責人嚴厲的怒吼當中停了下來:“好了好了都閉嘴!我是讓你們找人,不是讓你們來找茬!馬上組織工人,讓警官辨認!”
幾個班組長面面相覷,先後離開了辦公室,不一會兒辦公室外的空地上就擠滿了上百個工人,鄧清瀾向負責人道謝后帶着老人開始仔細辨認…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辨別,結果顯而易見無一符合,鄧清瀾面無表情神情獃滯,負責人見狀便邀請到辦公室里落座,:“鄧警官,有個事其實我一直不好開口,
既然今天我也幫了你的忙,大家也算是朋友了,我說了你可別見外啊!”
“沒事你說吧!”
“就是這個工地吧,工人的素質不是很高,所以工程品質經常出問題,所以有的工人就沒有付他們的工資,現在那些工人情緒很大,你看能不能……”
“不好意思!”鄧清瀾連忙打算他,“我是刑警,這不是我能幫忙的範疇,這個事我無能為力,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們就先走了,今天非常感謝的配合!”
“別急嘛警官,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以後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負責人諂媚一笑,遞上自己的名片。
鄧清瀾不耐煩的接過名片,看着名片上的內容,“劉輝平,煙山輝平建築公司總經理?好的,劉總,以後有什麼事提前跟你聯繫,不過你的情況可以去勞動局反映,我們先走了!”
鄧清瀾剛走出工程辦公室,陳玲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鄧哥,派出所那邊接到報案,2號廉租房1號樓頂樓發現屍塊!”
“什麼?!!”鄧清瀾站在原地,瞪大雙眼問道,“你馬上過去,我在平成街道工地這邊,我把老人送回麵館跟着過來!”鄧清瀾帶着老人上車離開,幾分鐘的時間便趕到了1號廉租房,1號樓早已被堵得水泄不通,很多居民打開視頻軟件進行現場直播。
鄧清瀾激動的推開看熱鬧的居民,飛速爬上9樓,顧不得喘氣找到了還在疏散人群的吳家一等民警,“屍塊呢?”
“那!”吳家一指了指頭頂。
鄧清瀾抬頭一看,一條腿被一根細線拴住懸挂在樓梯頂部的天井,氣氛異常的恐怖詭異。鄧清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清楚的記得,昨晚上在排查的時候這個位置沒有任何東西。來到報案人家中,報案人是個年輕女性,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直冒冷汗。
“我不知道,我早上一打開門就看到一條腿掛在我家門口,還滴着血……”說著說著直接不爭氣的哭了起來,鄧清瀾見狀也不再多問,走出房間來到過道,看見右邊通往天台的鐵門被鎖住了,便問道樓下看熱鬧的居民:“這個門一直是鎖着的嗎?”
“沒有啊,昨天白天我才上去曬了被子!”樓下有個居民大聲的回答道。
此時,穿過人群的陳玲劉忠良和法醫等人也匆匆地來到了案發現場,法醫一眼就看到天井的屍塊,指着屍塊示意陳玲抬頭,陳玲沒有心理準備,疑惑的往上一看,恐怖的畫面讓她瞬間被嚇得驚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