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偵查方向不對
嗯？
季潔來了興趣。
按理說，一般人看到這種慘案，多少會表露出一些同情心。
此人卻偷笑？
並且案發時，他是第一目擊者，嫌疑很大。
季潔來到二人面前，坐在輪椅上的女孩，表情突然緊張起來。
林峰試圖偷聽女孩的心聲，卻一無所獲。
怎麼回事，系統失靈？
林峰懵了，琢磨片刻，才搞清楚其中的緣由。
先前能聽到王濤的心聲，是因為將他列為嫌疑人。
劉昕蕊雙腿癱瘓，無論如何也難以將她和嫌疑人畫上等號。
等等！
誰說殘疾就不能殺人？
看過的推理劇中，不少高智商犯罪，遠在千里之外都能殺人。
他們正是利用常規認知的盲點進行犯罪，其手段往往令人拍案叫絕。
林峰潛意識裏，將劉昕蕊列為嫌疑人，試圖偷聽她的心聲。
忽然間，一陣頭暈目眩，難受至極。
靠！
金手指有限制，短時間內不能頻繁使用。
林峰只得收起偷聽劉昕蕊心聲的念頭。
“王濤，請你如實交待所知道的線索，否則我押你回警署審問！”
季潔逼視王濤，開口問道。
“我知道都說了啊！”
“那你偷笑什麼？”
“我……”
這時，劉昕蕊開口了。
“警官，是這樣的。”
“我的腿，也是被飆車黨撞沒的，癱瘓三年來，我好幾次想自殺，是他安慰我，讓我堅強地活了下來。”
“他心裏很苦，特別痛恨飆車黨，曾經不止一次咒詛他們。”
“他大概是覺得，肇事者馬上要受到法律嚴懲，才會忍不住發笑。”
這番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
但季潔還是覺得有疑點。
“當年，撞斷你腿的飆車黨，是叫仇成嗎？”
“不是。”
“今天這起事故發生時，王濤是否在你身邊？”
“不在，但他在我的視線之內，再說他討厭飆車黨，從不碰摩托車。”
王濤聞言，趕緊補充：“警官，你們可以查，我連摩托車駕駛證都沒有，根本不會騎摩托車。”
“我會調查的，你們可以走了。”...
豐富的查案經驗告訴季潔，這兩人不大可能是肇事者。
但是，林峰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偷聽到的王濤心聲中，有一句很奇怪。
“可惡的飆車黨，摔死活該！”
這什麼意思？
肇事者摔死了嗎？
這跟眼前的案情不符啊，明明是肇事者逃逸。
或者就是純粹的詛咒。
林峰拿捏不準，也沒多嘴。
不過，他總覺得王濤身上有秘密。
“叮叮……”
季潔手機鈴聲響起。
“好，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季潔說趕去抓一個通緝犯，讓林峰迴警署整理筆錄。
………
次日上午，警署內。
“師傅，通緝犯抓到沒有？”
“抓到了，那孫子躲在深山老林，都快成野人了。”
“師傅辛苦了！”
“抓人算什麼辛苦，辛苦的是查案取證。”
昨天交通事故受害者的父親王斌，堵在交通隊門口，要求儘快抓捕肇事者。
協同破案的重案組，感受到不小壓力。
季潔帶着林峰去仇成家裏，
詢問他老爸仇國華。
仇國華是一個小有資產的老闆。
原配過世一年，最近剛娶了一名三十多歲的嬌妻。
當季潔說起仇成的事，仇國華表現得很憤慨。
“難怪這小子兩天沒露面，警官請放心，仇成如果跟我聯繫，我一定不會包庇他，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們提供線索。”
仇國華‘大義滅親’的態度，讓季潔也不好多說什麼。
叮囑了幾句，便回了警署。
然而晚上，季潔接到一個電話，是仇國華老婆薛敏打來的。
說是發現仇成和仇國華聯繫。
季潔興奮不已，約薛敏在附近公園見面詳談。
晚上，公園內，兩人碰面后，薛敏說出這一情況。
仇成主動聯繫仇國華，稱自己撞死了人，打算逃亡滬市避禍。
現在正在弄假身份證，躲避警方調查。
“這個仇國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惡！”
季潔惱怒不已。
如果不是薛敏提供線索，仇國華會一直包庇他兒子。
“我老公愛子心切，不想仇成坐牢，我能理解，但我不能看着他們父子一錯再錯。”
季潔懂薛敏的心思，這恐怕也不是什麼大義滅親，后媽和繼子關係沒幾個好的。
她這樣子，巴不得警方快點抓了仇成。
當然，這種家務事，無關緊要。
重要的是，薛敏提供信息的真實性。
“仇成是怎麼聯繫仇國華的？”
“短訊。”
“為什麼不打電話？”
“可能拍被警方監聽吧。”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情況的？”
“我看老公神神秘秘的，就趁他洗澡時，偷看了他的手機短息。”
“你確定，仇成還在使用原來的手機號？”
“確定！”
“謝謝！”
薛敏的口供，讓案情有了實質性的突破。
如果仇成仍在使用原來的手機號碼，便可通過技術手段，鎖定信號所在的位置。
抓捕仇成，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季潔有些疑問。
仇成既然怕被警方監聽電話，難道就不擔心被警方鎖定位置嗎？
換一個新手機和號碼，又不是什麼難事。
這年頭，非實名制號碼，隨隨便便就可以弄到。
雖然搞不懂，但她也只能順着這條線索去查。
當晚，季潔便讓警署技術員鎖定仇成的手機號碼。
技術員輪班監測了一晚上，沒有任何發現。
只到第二天中午，有所發現。
仇成的手機信號，出現在一間大型商場。
季潔欣喜不已，馬上調兵遣將，準備對仇成實施抓捕。
考慮到商場環境複雜，出入口多，季潔調集了十幾名警員，其中也包括實習生林峰。
沒多久，十多名便衣警員，趕往世貿購物廣場。
“你們倆守前門，你們守後門，其他人守電梯口，阿峰跟着我。”
林峰跟在季潔身後，朝手機信號發出的位置搜索。
“不對勁！”
“仇成既然想逃，為毛在商場使用手機？難道不知道警方能鎖定信號位置嗎？”
林峰始終感覺哪裏不對勁，嘴裏小聲嘀咕着。
“阿峰，你在說什麼？”
“師傅，我怎麼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嗯？
季潔愣住了，其實她也有點這種感覺。
這疑犯也太傻了，太好抓了吧？
“別管那麼多，先抓到仇成再說。”
季潔繼續搜索，可是商場人流如織，信號又四處移動，根本無法鎖定。
忽然間，信號突然消失不見。
季潔懊惱不已。
只能向守門的警員叮囑，嚴查可疑人員。
“不對，或許一開始就被誤導了。”
林峰總覺得偵查的方向不對。
回想起偷聽到的王濤心聲，認為偵查方嚮應該放在王濤身上。
不如再去聽聽他的心聲。
林峰上次做筆錄時，留了王濤的手機號。
於是，撥打王濤號碼。
“叮叮叮……”
前方入口處，響起一陣電話鈴聲。
林峰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多在意。
畢竟商場這麼多人，有人接到電話很正常。
怎麼不接電話？
撥了好一會，無人接聽。
片刻之後，林峰再次撥打。
“叮叮叮……”
門口又響起手機鈴聲。
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