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抓個賊就糟蹋了一百萬
半個小時之後。
便捷餐廳當中。
霍思雨望着眼前摞起來的十八隻碗，不禁瞠目結舌。
她見過飯量大的，可是沒見過這麼能吃的。
按照她的打算，為了報答項鏈失而復得之恩，一定要去星級酒店點餐。
不過葉北屬實是等不了了。
所以，就近在古玩市場附近的便捷餐廳，點了快餐。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葉北，着實海量。
那可是十八碗米飯！
她半個月都未必吃得下這麼多。
半分鐘后。
葉北終於放下了第十九個碗，幽幽嘆息着。
“無量天尊。”
“師父說過，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多謝姑娘的便飯。”
“我吃個半飽就可以了！”
什麼？
這才半飽！
霍思雨好懸被這句話給噎死過去。
“異士！您絕對是異士！”
她雖然不知道小道士到底異在什麼地方。
可是霍思雨無比斷定，能一頓吃十九碗米飯且只吃了半飽的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葉北沒聽出話里的意味，一本真經地回答道。
“異士說不上，我也只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道士。”
“姑娘的一飯之恩，容我以後報答。”
說完，拱手一揖，行了一個道門之禮。
霍思雨連忙後退了一步，誠惶誠恐地推辭。
“小道長，這麼大的禮，我可擔不起。”
“說起來，應該是您幫了我才對。”
“不過，您就這麼放過了那個偷車賊，着實有點兒可惜。”
“如果換了是我，一定報警，關他個一年半載。”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您。”
“畢竟是出家人嘛，心地慈悲。”
葉北點頭稱是。
“讓姑娘見笑了。”
“我自小跟師父在山門長大，走路不傷螻蟻命，習慣了慈悲為本，方便為門。”
“剛才那個小賊雖然可恨，可是沒有必死的罪過。”
“師父說過，得饒人處且饒人。”
“剛才那一巴掌，頂多讓他嘴歪眼斜，口齒不清。還有就是，面部功能失效，常年流口水。”
“面部神經也可能會受一點兒影響，以後睡覺的時候，恐怕再也閉不上眼睛了。”
“那一巴掌，我用了十八股暗勁，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副作用。”
“肺部多少是有點損傷，以後可能會常年咳嗽。”
“以後可能會隔三差五的大小便失禁，半身麻痹。”
“開車是不用想了，不過，只要拄條拐杖，後半輩子走路應該不成問題。”
“一點點懲罰，小懲大誡就夠了，實在是不用把人送進去。”
葉北絮絮叨叨，猶自說著。
霍思雨都聽呆了。
好傢夥！
剛才是說說要慈悲為本，方便為門的？
這手段，可是比把人送進去待個一年半載狠多了。
就這樣，還只是小懲。
要是換了大懲，那下手得有多黑！
光是想想，霍思雨就覺得渾身哆嗦。
霍思雨不想在這個可怕的事情上繼續，於是話鋒一轉，已經轉換了話題。
“小道長，剛才把那個飛車賊彈倒，也是你的手段吧。”
“你用的什麼神兵利器？”
“怎麼一道飛影之後，那個飛車賊怎麼就倒下了？”
葉北啜飲着飯後的清茶，悠悠解釋道。
“說來慚愧，我哪兒有什麼神兵利器。”
“不過是我隨身攜帶的破銅錢而已。”
說話間，隨手掏出一枚，放在了霍思雨的面前。
“破銅爛鐵而已，所以丟掉的那一枚，我就沒撿！”
“這個跟跟我用來打賊的那一枚，是一樣的。”
銅錢放在桌上的一瞬，霍思雨的目光頓時就直了。
“五……五帝錢！”
此刻，霍思雨不禁瞠目結舌。
大清朝的五帝錢並不少見，多則價值幾百，少則價值幾十塊一枚。
可是眼前的這一枚，刻面清晰，品相極佳。
上面的點點銅綠泛着歲月的銹光，昭示着這東西絕非現代眼皮。
葉北彷彿沒有聽出她話里的驚嘆，羞愧一般，頭低的更低了。
“屬實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姑娘見笑了。”
“不過我師父說了，是雍正年間，財庫里的祖錢，所以品相頗佳。”
“雖然沒什麼收藏價值，但是上面彙集的陽氣極足。”
“隨身佩戴，用來趨吉避凶，再好不過了。”
“姑娘要是喜歡，這枚雍正祖錢就送給你了，權當這頓飯的飯錢。”
霍思雨妙目陡睜，眼珠子都開掉出來了。
她雖然不是古玩一行里的頂尖專家，可是出身豪門，耳濡目染，對古錢也有一定了解。
小五帝錢里，以雍正年間的銅錢存量最少，所以也較為珍貴。
一枚普通的雍正銅錢，價值最多不會超過五百塊。
可是這個不一樣。
這可是祖錢！
所謂祖錢，即萬錢之祖。
這種錢乃是皇庭特製，用以記檔存庫的。
祖錢不但稀少，而且珍貴，頒行天下的銅錢，都要以祖錢為模，進行鑄造。
所以，它才叫祖錢。
雍正這一朝天子，執政朝堂十幾年，用以鑄錢的祖錢，也僅有三枚而已。
清末大亂之後，存於大清國庫的祖錢，就不知所蹤了。
沒想到，這種稀世珍寶，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這種東西，隨便找個拍賣行，至少也能拍出百萬的天價。
出手就是無價之寶！
這小道士竟然揚言自己吃不起飯，到底真的還是假的。
霍思雨不禁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幾乎用顫抖的聲音問道：“你確認要用這個，換一頓飯？你知不知道這種稀世珍寶，價值幾何？”
葉北彷彿完全沒聽到稀世珍寶幾個字。
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慚愧的神色。
這東西怎麼也得值十幾塊吧！
唉，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葉北如是想着，硬着頭皮答道：“姑娘要是嫌少，我這裏還有一枚，也一起送給你。咦，我記得我還帶了一枚秦半兩的祖錢，怎麼找不到了！”
霍思雨就覺得兩眼一黑，好懸沒有當場暈死過去。
拿大清國庫的祖錢抵飯錢。
隨手就是一枚秦半兩的祖錢送人！
霍思雨看向葉北的眼神，都變得古怪起來。
這該不會是哪家的二世祖，出來體會勞苦大眾的凡人生活來了吧。
不然的話，怎麼會拿價值連城的東西隨手亂丟呢。
別說是一般的小康之家了，就算是她霍家，在蜀城高低也算是家豪門，也不敢拿價值百萬的秦祖錢打水漂啊！
一念至此，霍思雨起身就走，直奔剛才抓賊的地方。
葉北嚇了一跳，以為這姑娘是被自己的要求給嚇到了。
“哎，姑娘，你別走啊！”
“大不了，我不送你這種破銅錢了。”
“我以後掙了錢，一定會還你的飯錢！”
可是此刻，霍思雨哪兒有心思跟他解釋。
她現在想的，就是趕緊找到那枚射倒飛車賊的雍正祖錢。
那可是一百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