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賊道小菜鳥
“兩天。”
我道:“再躲兩天,我們就走。”
我們是再躲兩天,蝴蝶倒是無所謂的樣子,並打定主意天亮就走。
次日,蝴蝶走的時候我送的她,分開前,我別有深意的道:“你也不想你姐有事吧?”
蝴蝶茫然的看着我:“你想說什麼可以撿白話說。”
言下之意,別說些她聽不懂的。
她這態度,我也沒什麼不好說的了,當即直言道:“你姐有心結,也有心事,這你應該清楚的吧?”
蝴蝶點點頭:“我知道,不過她從來沒跟我說過,也從沒讓我參與到那件事裏。”
這倒是出乎我預料,按理說蝴蝶和李邁兮的關係也算不錯,可她的待遇貌似比我強不了多少啊?
我眉頭微皺,原本想着能靠蝴蝶這邊幫上李邁兮,現在看來,這條路走不通。
見我不言,蝴蝶不由又說:“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看着蝴蝶,想了想說道:“這樣,蝴蝶,你我同盟怎麼樣?”
蝴蝶被我說愣了:“同盟?同什麼盟?”
“就是你姐的那件事。”
我道:“你姐不讓我參與,也同樣不讓你參與,但我是非常想幫她的,而且那件事光她一個人也辦不成,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幫她?”
蝴蝶點頭:“當然想……”
不用我再說什麼,蝴蝶已瞭然道:“你的意思是,在這件事上咱倆同盟?”
“啪——”
我打了個響指:“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有些事她或許不會跟我說,但可能會跟你說,這點上咱倆可以互通有無。”
“李邁兮要是真需要幫助,我想她首先要找的人一定是我,到時,我也會告訴你一聲,人多力量大嘛。”
蝴蝶上下打量我兩眼,搖頭道:“你怎麼就能確定我姐需要幫助的話一定會找你,臉皮真厚。”
女人的關注點為什麼總是這麼清奇?
我沒理她的話茬,而是道:“這事就這麼定了,在這件事上,你我互通有無,我們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幫上李邁兮的忙,所以?”
蝴蝶道:“可以。”
我伸出手去:“那就這麼說定了,同盟!”
蝴蝶嫌棄的拍了拍我的手,隨後一轉身:“走了。”仟韆仦哾
我多說了一句:“你以後是繼續記者,還是混賊道?”
她沒接話,不過腳步卻頓住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想要的生活,每個人也有每個人的性格。對蝴蝶來說,記者這個職業她肯定是愛的,我看得出來,起碼當賊的時候,她眼裏的光沒有當記者時那麼亮。同時,或許是現實的原因,也或許是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反正我看得出,她儘管更想當記者,但卻更喜歡在賊道的日子。
有些話,我不好直說,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說了:“我覺得吧,賊道上已經有我了,你還是去當記者吧,輿論界有人也方便一些,這都是為了你姐。”
還是那句話,我是個純粹的利己主義者,她喜歡什麼樣的生活,我並不在乎,她做什麼對我有利,才是我比較在乎的。
不過,怕她反感,我特意加了最後那句‘為了李邁兮’。相信,只要是為了李邁兮,蝴蝶一定會按照我說的做。
“再說吧。”
蝴蝶到底是沒立馬錶態,隨後她揮揮手,走了。
等她走後,我又回了梁顥欽的店裏。
這一回來,正好碰見喇叭來我們藏身的後院。
“你怎麼來了?”
我散煙給他,他點了煙后拉着我就往前院走:“就是來找你的。”
找我?
喇叭說道:“住我們這多久了,天天吃白食,今天說什麼也得讓你做點事。”
我無奈道:“我能在你們這做什麼事?”
他們這表面上是飯店,其實是個賊窩,讓我幫他們端盤子,那活不差我一個,幫他們去偷東西,那又不現實。
說話間,我倆走到了前院,而此時前院的院子裏已經聚集了五個小不點,一個個都只有十五六大小,四男一女。
不僅有這些小孩,院子裏除了梁顥欽,還有個熟人,懶貓兒。
“梁哥,小貓兒,抽上。”
過去后我給他們散了煙抽,接着疑惑的掃了掃面前的幾個小不點。
“有道,你在哥這也待了不少時日了,怎麼說也算是欠了哥一份情了吧?”
聽了梁顥欽這話,我看看他又看了看旁邊一臉慵懶的懶貓兒,砸吧砸吧嘴,乾脆的道:“梁哥,你想讓我幹嘛,直說吧。”
梁顥欽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看到這幾個孩子了吧,這四個半大小子都是我的門徒,那個丫頭是懶貓兒的徒弟,這五個孩子我交給你幾天,你把他們練出個樣兒來還給我們。”
這倒是無所謂,我一口應承下來:“好說好說。”
梁顥欽見我答應了,笑的真誠了幾分,並沖面前的幾人揚了揚下巴:“都報個名,說說自己拿手的活。”
幾個小不點相互看看,隨後一個瘦成竹竿的小孩先當先開口:“我叫牙籤,會打哨子,現在能解六個鈴鐺。”
打哨子就是打掩護,跟別人配合,別人偷,他在前面吸引注意力,也能預警之類。至於解鈴鐺,這是我們賊道形容技藝絕活的級別。
教徒弟的師父身上掛幾十顆鈴鐺,當徒弟的去偷,能在鈴鐺不響師父不覺的情況下盜走鈴鐺,就算入門了。
解六個鈴鐺,意思就是能在師父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走六個鈴鐺。
這‘解零’的數量越多,說明本事越高。
就說我師父,堂堂鬼手,他能在我身上神不知鬼不覺的解二十四鈴,至今我也沒聽說誰能超過我師父的,頂多就是平手。
我的話,當初最多在師父身上解了二十鈴。
牙籤說完了輪到一個挺壯的小夥子,他道:“俺叫斧子,現在敢去背風,能解五鈴。”
背風的意思就是盯住一個人,找合適的機會下手。
還要多說一句,這‘解鈴’僅僅代表技藝純熟的程度,實則真去人身上偷盜,除了有技術也得有膽子,更得有極強的心理素質。心理素質不好,能解二十四鈴,可真去偷的時候手抖不說還嚇得尿褲子,這肯定不是當賊的料,能解二百四十鈴也是白搭。
牙籤能解六鈴,斧子只能解五鈴,可斧子敢去偷,這說明斧子要比牙籤更有賊膽。
斧子之後是一對入室盜的兄弟,哥哥叫白耗子,是白盜,弟弟叫黑耗子,是夜盜,兄弟合力,黑白都盜。
這四個小夥子介紹自己的時候我並沒怎麼在意,倒是那個小姑娘,她着實讓我驚了一下。
四個男孩都說過了后,她站出一步,脆生生的道:“我叫紅豆,會端盤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