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布蘭卡:二
“準備一下。”蘇明山立刻說道。
“現在?”邢文瀚問道。蘇明水和蘇明山已經開始準備武器。
“我們無法判斷他會不會每天都來。”蘇明山說道,遞給邢文瀚一把槍和一張面具,“藏好,沒有必要不許使用。”
“明白。”邢文瀚點點頭,“有分工嗎?”
“你跟着我,我給你下指令。”蘇明山說道,“明水,把信息導入到手機上,時刻關注動向。”
另一邊,尤內斯·扎伊裏頭上扣着鴨舌帽,穿着白色又有些泛黃的襯衫,牛仔褲隨意的套在腿上,腳上蹬着臟髒的運動鞋,看起來和尋常的卡車司機沒有什麼區別。
這邊真是熱啊。尤內斯心裏想着。下班之後應該喝一瓶冰鎮啤酒,嗯,這才叫生活。光給別人打工也不是那麼回事,下班之後就應該喝幾口冰啤酒。這個時候還應該看看足球。嗯,邊看足球邊喝啤酒,嗯,這才對嘛。
尤內斯看了看後視鏡。今天的又是什麼貨?這幾天的貨好像都差不多。尤內斯·扎伊里很好奇。他每天都很好奇,但是他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人,不該他看的東西絕對不看,他做掉過那麼多人,心裏清楚怎麼幹活不被做掉的可能性最小。燈光漸漸變暗,尤內斯·扎伊里轉動方向盤,汽車轉入另一條路,漸漸向著城外駛去。街上的人越來越少,飛行的鳥類也漸漸減少。大概還要三四個小時才能回家吧,不過這倒不要緊,明天不用像那些大學生那樣起早,這幾天的任務也還算是輕鬆,要認真一點才對得起這麼高的薪水。
周邊的景色漸漸變得荒蕪起來。尤內斯降低了車速,開始挑選地點。這種事他很熟悉,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一處。尤內斯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樣的話能早點回去。
尤內斯把車,停了下來,點燃一根香煙,看看周圍。沒有什麼異常,沒看到有什麼人,絕佳的地點。他打開卡車車廂,把東西拖了下來。沒有往常沉,看來比前幾天的要少。不過尤內斯沒有去猜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的義務就是了。
尤內斯輕車熟路地點燃袋子,火焰很快便侵蝕了整個袋子。袋子很神奇,並沒有被燒掉,但很快就坍縮下去,看起來是裏面的東西被燒掉了。尤內斯眯了眯眼睛,他還記得自己的任務,要在事後把這個袋子交還回去。
尤內斯看着周圍,裝作很疲憊的樣子在抽煙。他靜靜地等待着,一直到火焰熄滅。尤內斯周圍颳起了風,很快便把袋子上附着的高溫帶走。尤內斯彈彈煙頭,扛起袋子,打道回府。
“他走了。袋子完好無損。”蘇明水說道。此刻她正在遠處的一座房頂,拿着一把狙擊槍,開啟眼魄透過高倍鏡觀察着尤內斯·扎伊里的一舉一動。
“特製的?”邢文瀚問道,“還是眼魄?”
——在蘇明山提前來的那一天裏,他已經租好了車。
“我想不到會是什麼眼魄,特製的袋子的指向也很廣泛。”蘇明山搖搖頭,“他始終沒打開袋子?”
“沒有。我想不到裏面會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有填充物偽裝。他已經準備往回走了。”
“他不怕熱的嗎?剛燒完的袋子就敢碰?”
“這可能是他的眼魄特性,或者就是那個袋子的材質散熱很快。”蘇明山說道。
“這袋子的功能也太全面了吧?簡直就是為這種黑活量身定製的......”
“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先等着,確保他在你的視線範圍內,
我們跟到他家裏看看。”
與此同時,尤內斯·扎伊里已經踏上了歸途。他已經要按捺不住了。一想到馬上就能喝到冰鎮啤酒,尤內斯就會不自覺地笑出來。想到這裏,他腦袋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滑稽的人。嗯,我追殺了他那麼久,也不知道老闆最後搞沒搞定他。不過老闆總是會有辦法的,我只不過是個負責幹活的罷了。但是想來老闆對自己應該也有些不爽吧,要不然就不會把自己調到非洲了。不過也可以理解,畢竟是我辦事不力在先,起碼工作保住了。更何況,這裏過着也挺舒服的,雖然有點熱,就是想起那個小子那張滑稽的臉的時候會有些遺憾,沒把他做掉真是可惜啊,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他弄死,想必會很解壓吧。嗯,在那之後我應該去喝一瓶冰鎮啤酒,嗯,邊看球賽邊喝啤酒,這才叫幸福的生活啊。
“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
(我已經愛上了你當我們一起看着卡薩布蘭卡)
“Backrowofthedriveinshow”
(就在一個簡陋的汽車影院的後排)
“Intheflickeringlight”
(那迷離閃爍的燈光下)
“andcokesbeneaththestars”
(只因在這浪漫的星空下普通的爆米花和可樂)
“Becamechampagneandcaviar”
(也能變得如香檳和魚子醬美味)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t”
(在這個漫長又炎熱的夏季夜晚愛情魔法它來啦)(注1)
尤內斯·扎伊里叼着一根煙,在晚風中輕輕地哼着那首經典老歌。到地方了。尤內斯把卡車開進角落,心情很是愉悅。哼着歌,下了車,把袋子取了下來,抱回家裏。
“他進屋了,卡車停在外面。”蘇明水的聲音傳來。
“不要輕舉妄動。”蘇明山說道。
“他為了安全把車停得很靠角落,完全可以安全潛入。”
“你觀察周圍,隨時通知邢文瀚周圍情況。”
“啊?我去?”
“你有綠瞳,身形也比我要小,明水要負責周圍情況的觀察,你去最為合適。”蘇明山說道,“戴上面具,動作輕一些。”
“他把窗帘拉上了,應該是兩面都不透光的那種。”蘇明水說道。此刻邢文瀚已經啟程。他套了一件黑色外套,伏低身子向著卡車靠近。
“自然一點,你現在還沒戴面具,這樣太顯眼了。”蘇明水說道,“拐進去之後就是監控死角。出來的時候從另一條路繞過來,降低嫌疑。”
邢文瀚放低腳步,靜悄悄地摸到卡車周圍,卡着蘇明水告知的視野死角來到車廂背後。
“我到地方了。話說,開車廂門的聲音真的不會很大嗎?”邢文瀚雙手放在車廂門上,問道。
“這個交給我。”蘇明山說道。很快,邢文瀚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貓叫和一個低沉的訓斥聲。
那群貓又在煩人了......尤內斯·扎伊里一邊喝着冰鎮啤酒一邊想。長得可愛,做的事情卻很讓人討厭啊。
蘇明山居然還會阿拉伯語,真是全才......邢文瀚藉著吵鬧輕輕打開了車廂門,一股詭異的氣息撲面而來。邢文瀚強忍着不讓自己咳嗽,皺着眉頭檢查車裏的情況。
“怎麼樣?”蘇明水問道。
“車裏的味道很古怪,就是那種,又臭又香的味道。就好像,就好像屎噴了那種很濃很濃的香水。不過臭味還和那個有些區別。”
“我大概明白了,有其他的發現嗎?”
“你居然能明白......地面不太乾淨,但好像沒有什麼異常的東西,我採集了一些。另外,車廂里放了兩個籠子。”
“籠子?”
“對,而且不小,不像是關貓貓狗狗的那種籠子,鐵棍的間隔沒有那麼小。”邢文瀚說道,“籠子前面的地面上有很多劃痕,看起來像是堆放過什麼東西去遮掩。也可能是在他拖拽貨物的時候留下的。我拍照了。”
“籠子大概多大?”
“大致為邊長一點五米的立方體。金屬籠子,看上去像不鏽鋼的。”
“還有別的東西嗎?”
“沒了。”
“快出來。”蘇明山的聲音響起。邢文瀚依舊趁着吵鬧關上了門,隨後按照蘇明水給定的路線返回。邢文瀚回到車上,大口地呼吸着。蘇明山此時也已經回來,發動車子向酒店開去。回到酒店后,邢文瀚立刻去廁所洗澡除味。出來后,邢文瀚說道:“我的媽啊,這太煎熬了。我高中被人往嘴唇上塗風油精都沒這麼痛苦,不對,不及這十分之一痛苦。”
蘇明山看着那些照片:“光憑這些很難推理出其他的什麼東西,你採集的樣品我明天會交給會裏,至於那個味道,其中很可能有卡拉曼妮花作祟。卡拉曼妮花雖然本身的氣味很淡,但是汁液卻有着十分濃郁的香氣,被灼燒之後這種香味會更加明顯。但是那種臭味,我們沒切身去聞,還判斷不出來。”
“我的類比應該不精準。”邢文瀚連忙說道。
“我們不會信的。他總不至於在車上上廁所。”蘇明水說道。
“等等,”蘇明山說,“他不會,那被關在籠子裏的東西呢?那種籠子雖然關不了小貓小狗,但是關大型犬或者是別的什麼體形接近的動物還是完全有可能的。”
“會是什麼動物?麥克唐納還走私動物?”
“說不定是某種珍稀動物,巴巴利獼猴什麼的。誰知道麥克唐納的晉陞藥劑需要什麼配方。”蘇明水冷笑道。
注1:節選自歌曲《》(ByBertieHigg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