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竟然是……
白招娣的視力是整個隊伍中最優秀的，她開口不由得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洞口的小路無法兩人並排站在一起。
顧雨當即開口：“別再洞口堵着，往前走。”
他們側着身子，雙手扶住山壁中的縫隙小心移動，身下就是一個不見底的大深坑，這次要是掉下去，可沒那麼幸運有屍體接住他們。
洞穴里烏漆嘛黑，顧雨把手機叼在嘴裏也只能照亮周圍一小塊的地方。
黑暗放大了他們移動的聲音。
誰都不敢懈怠，就算手指關節扣得生疼也不敢停下來。
終於道路變得寬闊了些，前面就是一大塊開闊的平地。
他們立刻躲在石壁的後面，將最佳視角讓出給白招娣。
白招娣半個身子隱藏在山壁後面，只露出冰冷的箭頭和一隻眼睛。
其餘人不敢暴露，都安靜地站在白招娣的身後。
白招娣的手一頓，顧雨見她狀態不對，小聲問道：“怎麼了？”
白招娣像是失去了力氣，她讓出了路口，語氣聽不出來什麼情感，“你們自己看吧。”
在後面的小路上有一排小怪物，約莫着數量有十個左右。
他們有的完全是小孩子的模樣，有的是半怪物的樣子，還有幾個身上已經完全長出了繃帶。
年齡都不大，最大的看着不過五六歲的樣子。
之前在“井”中見着的那個小女孩靈活地扒在山壁上，和一隻小壁虎似的。
顧雨看得清楚，有些山壁十分光滑，上面沒有裂縫，那個小女孩卻如履平地。
她口中還叼着老王給她的壓縮餅乾。
葉瑾皺眉拿着白招娣的弓箭對準了完全變成怪物的小孩腦袋，顧雨趕忙出聲阻止：“先等等看。”
小孩子走近了才發現顧雨小隊，完全變成怪物的小孩沖在最前面，雖然大腿還在打顫，還是露出口中的尖牙發出嘶吼聲。
護住身後其他小孩。
小女孩快速爬過來，見了到了熟悉的人，她口中也發出了一聲嘶吼。
為首的小怪物猶豫了一會兒，紗布重新長出包裹住了嘴巴，乖乖地站在女孩的身後。
在女孩的帶領下，他們越過了幾個人，順着山路繼續向前進。
“什麼情況？”王剛壓低聲音，“咱們要跟過去看看嗎？”
“跟過去看看，”老王開口，“回去也是死路，不如跟過去看看，說不定能有別的出口。”
狼狗搖搖尾巴，它使勁地在空中嗅着。
踩着王剛的腳走在最前面，扭過頭無聲地催促其他人。
“成，”顧雨思索了一會兒表示贊同。
她一發話，葉瑾也動身，他站在顧雨身側，手放在長刀上，準備長刀隨時出鞘。
他們不遠不近地跟在小孩子們的身後，一路無話。
“藤蔓。”
葉瑾的腳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去看，一顆長着尖牙的小花被他踩得細碎，花瓣的通紅的汁液滲出，猛地一看和血液似的。
顧雨立刻捂住了口鼻，還不忘墊着腳拉高了葉瑾的衣領。
“小心，這些和廣播樓里能致幻的藤蔓長得一樣。”
其他人聽聞立刻學着顧雨的樣子捂住了口鼻。
之前白招娣和王柔王剛甚至都沒看清那些藤蔓的樣子就被拉入了幻境，如今仔細一看，王柔倒吸了一口冷氣。
“植物竟然進化出了牙齒。”
“也不一定是進化的，”老王看着這些超出自然界的產物，他冷冷開口，“說不定又是青巒實驗室的產物。”
白招娣看着狼狗用爪子扒拉花瓣，她試探性地開口：“會不會致幻的不是這些藤蔓。”
“什麼意思？”
顧雨皺眉不明所以。
白招娣指着狼狗，“如果是靠吸入氣體，那狼狗現在應該也陷入幻覺了。”
狼狗嗅覺那麼強，而它卻距離花瓣極近，按道理應該也陷入了幻境，可現在還活蹦亂跳沒有一絲神志不清的模樣。
狼狗讚許地看着白招娣，愣是能從那雙狗眼中看出一絲欣慰。
不算愚蠢。
葉瑾拉下衣領，顧雨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湊到花瓣旁邊吸了一口氣，隨後過了幾秒鐘才確定到：“沒事。”
“那就成，”王剛舒了一口氣，他也不想探究到底是什麼迷惑了他們的神志，“快點走吧，一會兒跟丟了。”
那些小孩子的腳程很快，耽擱一會兒就追不上了。
顧雨湊近葉瑾，小聲：“衝動。”
葉瑾假裝沒聽見。
他從小就是這樣，但凡聽見自己不喜歡的都假裝沒聽見。
手指卻試探性地勾住了顧雨的小拇指。
顧雨在心裏笑了一聲，還真是小孩子，連試好的動作都這麼幼稚。
她暫時放縱葉瑾的動作，反正現在還沒有危險。
小孩們一直走到了一處山洞，那裏還有許多小孩子，多半是病着的，在山洞的另一側整齊地躺着許多小孩，四五十人，躺了老長一排。
看着和睡著了一樣。
仔細一看胸口沒有起伏。
他們……死了。
顧雨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反正是擰勁兒一樣的酸澀。
那個小女孩沒進去，她蹲在洞口好像特意在等顧雨他們。
見他們跟上來了，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又回頭來看。
小隊嘁嘁喳喳商量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上。
走了不遠的距離，山壁上平白多了一個通風口。
女孩熟練地將通風口的螺絲擰下來，通風口的拐角處放置了一個小鏡子，能通過鏡子看見裏面的景象。
那是一個實驗室，看着和青巒實驗室的佈局差不多。
偌大的實驗室中有許多大籠子，籠子裏密密麻麻擠着許多小孩子，他們瑟瑟發抖地擠在一起，恐懼地看向前面。
在前面不遠的位置，有一個小孩子被綁在了實驗台上，一個穿着白色褂子的女人冷漠地用手術刀劃開了小孩的肚子。
女人背對着顧雨，看不清她的臉。
就是身形瞧着有些熟悉。
顧雨捂住了嘴，臉色慘白。
小孩沒掙扎一會兒就沒了聲息，女人像推垃圾一樣把小孩子推下試驗台。
在實驗室的地板上，已經躺着許多小孩子的屍體。
那女人緩緩轉過頭來，顧雨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那個女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