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死里打

眾人驚訝不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二傻子動手打人。

驚訝過後，一幫人看熱鬧的心思更勝，有人起鬨道：“這二傻子還真有股傻勁……”

聽到眾人的調侃，本就憤怒的李三強，直接氣血上涌，漲紅了臉。

今天被一個傻子一頓削，要是找不回面子，他這張臉算是撿不起來了。

“打，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擔著。”

跟着李三強來的本就是李家本家，又有李三強抗事，愣神過後，一幫人四下撿起粗壯木棍，冷着臉向關程逼來。

他們心中的二傻子頂多有股蠻勁，可單單蠻勁卻是嚇不住他們。

混亂人群中，沒有人注意到，關程的目光越發清明，犀利……

這絕不是一個傻子能擁有的眼神！

很快，那股清明漸漸消退，熟悉的傻笑繼續浮現在他臉上。

嘿！

有人低吼一聲，率先動手，其他人緊隨其後，四根粗壯木棍從四面八方打來。

任你蠻勁再大，也躲不開這鋪天蓋地的棍棒。

就在眾人以為得手，李三強即將出口惡氣的時候，傻笑的關程向前一步，身子微微一側。

便是這不足半米的移動距離，恰巧躲開四根棍棒。

“這小子運氣真好……”

圍觀眾人心中剛剛升起這個念頭，下一瞬他們再次呆住。

只見關程向前用力一撞，肩膀靠在身前穿長袖的男子胸口，他只感覺自己似被重型卡車撞擊一般，胸口憋悶，關程那張人畜無害傻笑的臉龐離他越來越遠。

根本不給眾人神經放鬆的機會。

關程回身，一把奪過木棍，劈頭蓋臉向另外三人掃去。

“禍害，都是禍害……”

他最終叫嚷着，下手卻絲毫不留情。

三人面目全非，牙齒在嘴巴里滾落出來，一張臉腫成豬頭。

“草！”

緊繃的神經放鬆之後，人群中忽然蹦出來一個字，忍不住道：

“這他娘的是和陳家溝二虎齊名的傻子？”

由不得他們不驚訝，今天的關程幾乎顛覆了他們之前的認知。

都說村民淳樸，那只是對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言，面對比他們還不堪的存在，不管是處於從眾心理，亦或者彰顯自己優越，他們都會多少踩上一腳。

人群中，曾經閑着沒事踹關程解悶的就有四五人。

他們不敢在出聲，悄悄躲在人群後面，生怕今天大發神威的關程注意到他們。

李三強剛剛爬起來，此刻也猛然回過神來，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因為，他看到傻笑的關程提着木棍向他走來。

關程嘴角微不可查翹了翹，眼疾手快薅住李三強本就不多的頭髮，隨手一扔。

緊接着，劈頭蓋臉的棍棒打落下來。

“打禍害，打禍害……”

李三強疼的嗷嗚大叫，不住求饒，好壞說盡，可身為‘傻子’的關程，哪裏聽得懂這些，他只是不停的落下棍棒，像是一個玩心大起的孩童般。

李三強慘叫不絕，一直中氣十足，若是懂行的人，不難看出棍棒落下的地方都不致命。

可在場沒有人有這方面的知識，再他們眼中，關程依舊是個傻子，非要說轉變的話，那就是一個會暴起傷人的傻子。

萬一這傻子的棍棒落在李三強的頭上……

嘖嘖嘖……

就這種劈開用來點火的木棍，能給李三強活活打死。

“快，快叫秦美玉，他聽秦美玉的話……”李家有激靈的人高聲喊道。

不用他們叫，聽到聲音，擔憂關程的秦美玉和韓小娥已經走了出來。

她們小嘴長得大大的，胸口起伏之下，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這一幕對於眾多老爺們來說有着莫大衝擊力。

李三強的雜念都被關程活生生打散，他現在只想活着，心中只有恐懼。

“秦美玉，快，快叫他住手啊……”

“韓小娥，我不叫你賠錢了，你們說什麼我都答應……”

“錢，我給你們錢……”

李三強疼的眼淚都出來了，甚至卑微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磕起了頭。

眼淚鼻涕混在一起，加上腫成豬頭的臉，讓人感覺滑稽不已。

眾所周知，傻子殺人不償命，他要被打死在這裏，那可真就白死了。

秦美玉二人也怕鬧出人命，急忙喊住關程。

“傻子。”

簡簡單單兩個字，便讓關程停了手。

這聲清脆的兩個字，在那張勝似扇貝，紅似櫻桃的唇間說出來，卻沒有任何侮辱的意味。

停手之後，李三強連個狠話不敢放，也不知哪裏生出一股勁，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圍觀的人群見狀也急忙開溜。

這大傻子是真聽秦美玉的話，放在以往，他們肯定要繼續編排一下秦美玉的閨房密室，而大傻子關程扮演的角色就是半智能活塞運動器。

現在形似不同，關程整個一吃了葯的，萬一秦美玉趁着這個機會，在指揮大傻子暴打他們一頓，那就划不來了。

瞬間，滿滿當當的院子，只剩下兩女一男，以及，那口李三強來不及抬走的棺材。

“關程，你沒事吧。”

秦美玉急忙上前查看，眼神擔憂。

關程嘴角殘留的蛇血，讓她以為關程也受了傷。

“二傻子才沒事，今天二傻子真厲害。”韓小娥喜笑顏開，張羅着“今天一定要給二傻子好好補一補，我去弄點菜。”

“她說的沒錯，美玉姐，我沒事……”

關程眼神再次恢復清明，居高臨下瞄了一眼風景線，笑道：“美玉姐，你真好好看。”

他的語速不緊不慢，帶着讚許的意味。

“你個笨蛋倒是……”

秦美玉剛說到這裏，抬頭對上關程那雙清澈的眸子，心中不覺一盪。

這雙眸子裏面有着睿智，調侃，輕鬆等諸多複雜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