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上門
正在沒主意的時候，接到韓小娥的語音，秦美玉沒做多想，立刻拉着關程就往韓小娥的家去了。
剛到韓小娥家門口，秦美玉一敲門，就被一隻手給拽了進去。
進屋一瞧，正是韓小娥。
“幹啥呢，大白天的，嚇死我了。”
“啊！”
沒想到韓小娥倒是先喊了起來，指着她身後的關程問道：“這傻子是咋了，嘴上還有血？咬誰了？”
秦美玉腦袋一片漿糊，簡短地把事情給韓小娥說了一遍。
韓小娥“噗嗤”一笑道：“你成天帶着這二傻子，他倒是快成你男人了。”
說著，順手抄起幾張破破爛爛的紙遞給了關程道：“快擦擦吧，瞅着跟吃了人似的。”
關程默默地接了過來，也不說話，悶頭擦了起來，眼神時清時渾。
“你呀你，也不找個人嫁了，就這麼寡着，又生得好看，又饞人，咱們村兒誰不惦記你呢！”
韓小娥說著，伸手打趣地去摸了一把秦美玉。
秦美玉連忙一閃，反手又去捏了一下韓小娥道：“我可沒你饞人，都說你解饞！”
“誰說的，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姐倆說著，打鬧一陣，秦美玉倒是也放鬆了不少，卻也擔心關程，對韓小娥道：“你說，這二傻子不會出事吧？”
“要出事早出事了，放心吧，傻人有傻福，死不了的。”韓小娥一邊說著，一邊捋着自己的絲襪。
“都垮絲了，還穿着呢，你這腿子就是白，我看都喜歡。”
說著，秦美玉還伸手去摸了一把。
韓小娥連忙把她的手打開道：“看你給我打岔，差點把正經事給我岔了。”
“你一個不正經的人，有啥正經事？”秦美玉依舊打趣道。
“呸呸呸，你可積點口德吧。”
韓小娥說著，拉着秦美玉坐下，緊張兮兮地說道：“我闖禍了，我給李家介紹了一個神婆子。”
“然後呢。”
“騙了李家兩萬塊錢，跑了，不見人影了，剛才狗蛋給我發消息，說李家要來找我算賬。”
聽到這裏，秦美玉沉默了。
在村兒里，就是這個規矩，牽線搭橋的人，多少得落點兒好處，甭管事情辦得咋樣，是一份兒心。
但，壞就壞在，神婆跑了，那就是騙子無疑，李家要是一口咬定韓小娥跟神婆做局騙錢，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咋之前不告訴我？”秦美玉多少有些埋怨。
韓小娥立刻拿出來了早有準備的禮物，遞到秦美玉手裏道：“這可是最新款的，啥巴啥世家的絲襪，你不早想要嗎，姐送你。”
秦美玉心饞眼也饞，扭扭捏捏地也就收下了。
她之前，這韓小娥跟自個兒一樣，守着寡，只是自個兒是明寡，她是活寡，丈夫說是外出打工，整整六年都沒見着人影兒。
錢自然也沒見到一分。
一個獨身女人，靠着保媒牽線活着，着實辛酸不已。
好在韓小娥能說會道，長着一張俏臉子，身段雖不如秦美玉勻稱，但是勝在豐潤，所以，這些年還能活得過去。
可眼下，偏偏幫李家牽了線。
說起來，李家媳婦許秀紅跟兩人關係還非常不錯，也十分照顧關程。
可偏偏嫁的男人性格軟氣性大，一通爭吵之後，喝農藥去了。
留下了許秀紅和遺腹子。
不曾想，許秀紅憂鬱過度，加上李家陰陽怪氣，最後竟上吊隨着丈夫去了。
這可把千畝地一根苗的李家急壞了，於是透過韓小娥，搭上了神婆，說是可以起死回生，結果，當天拿錢當天跑。
“哎，秀紅也是命苦，這才死了兩天，李家就不消停。”秦美玉嘆息了一聲。
韓小娥急的夠嗆，連忙抱着秦美玉的胳膊蹭道：“好妹妹，你可想想辦法，幫助一下活人吧！”
“去去去，你那倆，拿去蹭男人去，我見着就煩。”秦美玉半怪半嗔地說著，打心裏確實不太喜歡比自己碩的。
兩人正說著，忽然就聽見咒罵聲和敲門聲。
“韓小娥，爛貨給老子滾出來！”
“不要臉的破鞋，你跟那騙子就是一夥的！”
“還錢，今兒要是不還錢，把你房燒了！”
聽見這陣勢，秦美玉連忙慌慌張張地拉着韓小娥往後院去：“咱們先躲躲。”
慌亂之下，兩人竟把關程給忘了！
而此時的關程，一雙眼睛竟然清明了起來。
二十年的過往，猶如幻燈片一樣地從腦海里閃過，如此遙遠，卻如此清晰。
下一刻。
眼前，卻有多出了很多的銘文。
武道之道，在於氣……
醫道之道，在於仁……
玄道之道……
斷了！
關程剛想繼續念的時候，眼前的金色銘文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他本能地低頭一看，手裏沾着蛇血的紙上，赫然隱約是剛才眼前閃過的銘文。
正當他打算繼續探索的時候。
“嘭！”
身後的門被一腳踹開。
李三強拿着棍子，罵罵咧咧地帶人沖了進來。
“二傻子，你咋在這兒，韓小娥呢？”
李三強問着，也根本就覺得關程這傻不拉幾的人不會回答，找了一圈，沒見到韓小娥的蹤影，索性直接讓人把棺材給抬進了屋。
“韓小娥，老子告訴你，你今兒不出來，許秀紅的屍體老子就扔你家裏了，另外，你不是跟這傻子親近嗎？”
“老子活人死人一起給你安排了！”
李三強說著，拿棍指着關程道：“二傻子，老子現在要打你，你叫得越慘越好，聽見了沒有？”
周圍人一陣訕笑，誰都沒拿關程當個人看待。
“呼！”
李三強舉起棍子就朝着關程的腦袋招呼過去，他就是要用關程的慘叫，把韓小娥勾出來，誰讓韓小娥平日裏對關程照顧得很好呢！
“哎喲！我的媽，你個傻子，你要幹啥……救命啊，哎喲！”
棍棒下去，關程只是微微一躲，便躲開了棍子，伸手就掐住了李三強的脖子，拖拽着他猶如拎雞仔一樣，扔到了院子裏。
彷彿像是扔了一袋垃圾。
傻了！周圍的人全傻眼！
這，還他娘的是村兒里的二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