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浮腫女屍
“不難？”，黑格聞言，思緒微轉。
既然不難，那便一定不是附魔之類的手段，相反，更有可能是利用到了杖劍本身的特性。
而他最初尋求附魔之際，是求助了煉金系的，這其中正有獅棘作為中介人，因而獅棘知曉他杖劍中的戲法，乃至詳細的原理倒也正常……
念頭至此，黑格眉毛突然一跳，脫口而出：
“是毒素！？”
獅棘頓時一點頭，繼續道：
“沒錯，想要快速提高，那就只能是改變戲法蛇吻中使用的毒素了，而這調查令中的事件……”
“即有可能有你需要的毒素！”
“我本來還想着怎麼替你討來。”
“事件畢竟發生在燃火系，又不是我們自己學系，要是動作太大，引起對方警覺就不好了，但此刻……”
“理由倒是直接送上門了！”
“有了這調查令，你真去調查調查，旁人也只會覺得你太較真，不會真懷疑有問題，甚至連進出權也可以以此實現。”
“因而……我就懶得再管了。”
“你自己去拿吧，不過記得當心點，別栽在了這種地方，毒素什麼的……要是不知其確切特性，哪怕是魔藥師，應對起來也不輕鬆。”
“至於報酬嘛……將其分我一部分即可。”
“雖然這不是我的研究方向，對我來說作用不大，但也不大不小算是個收藏了。”
獅棘說著，嘴角含笑。
他也是見到了，黑格在他言語間，眸中流露出的精光也變得越來越盛！
到最後，黑格眼中已經是滿眼期待。
但黑格理智仍在，謹慎起見還是試探着問了一句：
“所以……”
“冷焰的事……你早就料到了？”
獅棘卻是皺眉，“料到了什麼？”
“沒什麼……”，黑格心中微松。
他剛剛聽到獅棘的話，其實也想到了——有沒有可能獅棘其實是算計到了這一切，甚至包括了冷焰的出擊與敗退。
畢竟獅棘也是懲戒庭中人，既了解冷焰，也對他知之甚深，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但黑格轉念一想，還是否認了：
一者沒有必要。
二者獅棘也並非擅長謀算之人。
螟蛉學院之中，自私叛逆、擅長陰謀者遍地都是，但要找出一個心思單純、專註路途的，卻不可謂之不難。
偏偏獅棘就是其中一個。
黑格有時都會懷疑——
獅棘這人到底是如何在學院中活到如今的！單靠他自己？看起來似乎不太可能……
但不管怎麼樣，獅棘此刻並無害他的必要，不然也不會和他說這麼多，更是主動為他思量應對之策，因而黑格也沒再胡思亂想。
他脫帽告謝一聲之後，轉身，便直奔向燃火系而去。
時間緊迫，他要快些行動。
………………
三個沙漏時后
燃火系一出入口處，便出現了一道穿長袍帶兜帽的黑髮少年身影。
此人自然便是黑格。
他身上並未佩戴有燃火系徽章，因而剛一走到門口，便被兩隻火石鬼第一時間攔了下來，“wuugu！小子，你徽章呢！”
黑格只平靜回應，“我是懲戒庭派來的，這是你們燃火系認證的調查令，你兩隻小鬼確定要攔我？”
語罷，調查令一出，兩隻火石鬼一看，還真有理事蓋章，便只嬉皮笑臉一鬧就放行。
順利進入其中，黑格沒有亂闖。
他深知調查令只是一巧立而出的名目，最多就令他出入自如，卻是不便受人關注。
因而，他行事低調，早就取下了魔葯系徽章，只腳步急匆匆，直奔向自己的目標——存屍庫。
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大致地點，黑格抬頭一看，便見到了一棟樓院狀的二層建築。
與設想中的不同，此處並非高溫乾燥。
環境反而是同魔葯系存屍庫相近，也是陰森寒冷之地。
只是建式稍小。
其原因倒也簡單，與存屍之用有關。
“燃火系偶有屍體‘產出’，但對屍體幾無需求，同理其他學系也大多如此，即便是魔葯系有所使用，實驗產出的‘屍體’也仍超出了其‘消耗’。”
“因而這些屍體，需要一個去處。”
“浪費是不可能的，煉金系便是這些屍體最主要的‘消費大戶’，其實質也類似我之前開設的宰割室——負責‘化整為零’。”
“如此，其實屍體相關活動，在各學系都有，但實際卻大多都隸屬煉金學系控制統管、投資建設……”
“眼下存屍庫自無例外。”
望此建式，黑格念頭流轉。
由於結構相近，他很快便找到了守屍人。
與之說明了具體情況后，守屍人只是驚異黑格的認真，倒也沒有阻攔。
他直接開了鎖，放黑格進到其中。
冷庫大門打開，放眼望去——屍體如豬肉般懸挂而置，蒼白而冰冷，並有刺鼻之氣。
黑格因寒冷刺激收緊了長袍，便步入其中。
隨着腳步深入，他注意到了屍體的數量。
燃火系的存屍庫稍小，設計上限是可供屍體存儲七天，一共三十個“位置”，而此刻一看——幾乎已經到了存屍庫上限的一半。
黑格不禁暗道：
“燃火系內部果然也不平靜！”
走到最後，眉頭卻是一皺……
他要的那具屍體——竟然沒有？
這時，一直跟着的守屍人才一拍腦門：
“哦對，我給忘了！”
“你說的那具屍體不在這裏，我去‘地爐之庭’收屍的時候，發現她死相有問題，因而不敢多深入，只收了便放到了隔離區。”
“你要是不來的話，再等不久就直接焚燒了，不會存到煉金系來收的時候。”
聞言，黑格心中慶幸之餘，也不禁多生出了幾分心思，又多問了幾句。
與對方交流結束之時，隔離區也到了。
仔細一看，守屍人所指之處，是一個醜陋浮腫的年輕女屍，被放在了密封得很好的藏屍袋中。
因為死去時間不長，容貌尚且可以辨認。
“麻煩您了。”
黑格謝了守屍人一聲，遞了幾顆血珀過去，便友善地借到了拖車，直奔實驗樓而去。
燃火系的實驗樓小而簡陋，廢不堪用。
所幸，他在《死疫之泉》中有應對此類情況的備用儀器，倒也不存在問題。
向管樓人租下一間實驗室。
付出幾顆多餘的血珀之後，管樓人便熱情地幫他將屍體搬到了實驗室中，甚至連拖車也給他一併送回了存屍庫。
如此結束，黑格便全身心投入到了準備中。
兩個沙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