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殺豬局
“黃總，你這話說的可就對不住我們了啊。哥幾個最少的都跟你合作有十年了吧，這些年讓你少掙錢了？”
“就是的，黃總，哥幾個這些年沒少照顧你生意，既然是合作，你就要拿出合作的態度來嗎。”
“黃總，哥幾個是真喜歡這批古瓷，知道你做生意不容易，哥幾個也沒想把好處全都佔了，可以在利潤上給你讓一讓嗎……”
四個老闆好一陣勸說。
但黃總不為所動，沒好氣道:“那能一樣嗎。這些生貨我都是以半價賣給你們，但我送拍賣行就是全價，就算是你們讓我兩成利，這批古瓷我得少賺多少？”
“黃總，你這話說的就沒意思了。別忘記，想當初你落魄的時候，可是哥幾個合力把你抬起來的。”
“就是的，做人可不能忘本。要不是我們哥幾個，你黃總十年前就徹底倒台了，哪還有今天的公司。咋地，這是混好了，就不認當初的賬了？做人可不是這麼做的！”httpδ://
“哎呀！說這些作甚，都合作這麼多年了，誰不知道誰啊，黃總怎麼可能是那種不知恩的人。什麼事兒不能談啊……”
有唱紅臉的，有唱黑臉的。
將黃總說的面紅耳赤，舉手投降道:“好吧好吧，我算是怕你們了。左右這次古瓷數目不多，錢我就讓你們賺了，不過你們得給我讓多一點利，這批瓷我可是聯繫了好久才聯繫到的，總不能連一點辛苦費都掙不到，公司還那麼多人等着錢開鍋呢……”
“哈哈，我就說吧，黃總咋可能不知恩圖報呢，我就說當初沒看錯人！”
“放心吧老黃，咱哥幾個又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該讓你得的利潤特定讓你得了！”
“七成吧，黃辛苦一遭總要賺些錢，咱們都合作這麼多年了也不能做的太過份，不然老黃以後有好東西不會想着咱們了。”有老闆提議道。
另外三個老闆紛紛點頭，“可以，七成雖然比平時多了兩成，但這些古瓷無一不是精品，總計下來，利潤絕對比以往多出不少！”
“認識你們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黃總苦笑搖頭，嘆氣道:“七成就七成吧，誰讓我欠你們的呢。不過，”
他指了指蹲在地上，還在觀賞瓷器的秦立，“我答應這位小兄弟，讓他也挑幾件，等他挑完，咱們再行交易吧。”
“還要讓他挑幾件？”
四個老闆幾乎同時皺眉。
一人不樂意道:“這挑出幾件去，就會掉不少利潤啊。”
另有一人嘆氣:“老黃都答應人家了咋辦，總不能讓老總砸了名聲吧。挑幾件就挑幾件吧。”
還有人緊盯着秦立:“小兄弟，你別挑那幾件明顯最值錢的啊，那幾件我們哥幾個看上了。”
黃總立馬反駁:“那怎麼能行，我都答應人家小兄弟了，只要他能看的上，我就賣給他，我總不能說話不算數吧。那我成啥了……”
結果這時候，秦立笑着站了起來，開口道:“不用了，我就不耽誤幾個老闆掙錢了。”
黃總聞言明顯一愣，但很快說道:“秦兄弟，你不用搭理他們，這是我的貨，我做主，我說過讓你挑的，決不食言！”
之前反對秦立挑貨的老闆，臉上仍保持着不樂意的表情，但嘴上卻說道:“小兄弟，剛才我們的話或許有些刺耳，讓你心裏不高興了，但我們也就那麼一說，你左耳聽右耳冒就行了，千萬別當回事。你儘管挑你的，如果因為我們，讓老黃壞了名聲，那就是我們的罪過了。我們哥幾個雖然愛錢，但這個尺度還是有的，你不用顧及我們。”
另外三個老闆也紛紛附和:“是的，賺錢雖然重要，但老黃的名聲更重要，你儘管你挑你的！”
然而，秦立依舊擺了擺手，笑道:“真不用了，這些古瓷看起來雖然不錯，但跟我沒有緣分，沒有一件是我喜歡的。真不是因為你們才放棄的，是我根本沒打算購買。”
“這……”
四個老闆面面相覷。
馬尚仁也愣在當場。
黃總則有些錯愕，心說難道他看出來了？
但想到馬尚仁的保證，再想到如此昏暗的空間裏，想要鑒定出真假來根本不可能，哪怕是專業研究瓷器的專家也鑒定不出真假來。
只不過，問題是要解決的。
於是，他看向另四位老闆，笑道:“既然秦小兄弟不買，那這批古瓷就便宜你們老哥幾個了。”
四個老闆反應很快，頓時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我還以為今天會破財了，沒想到，財沒流出去，這是活該我發財啊！”
“哈哈，既然小兄弟不要，那我等就卻之不恭了！”
當即有一個老闆催促黃總統計總價。
黃總立馬招呼一聲馬尚仁，“小馬，過來，跟我統計一下這批古瓷一共多少錢。”
他掏出手機，調出瓷器目錄。
馬尚仁也掏出手機，站在他一旁，聽他報出一件瓷器的價值就記錄一個。
這批瓷器明顯精仿的御瓷，且都是御瓷中的珍稀之瓷，如果是真品，隨便拿出一件都價值千萬以上。
其中十來件個頭比較大的陳設器，如果是真品，更是價值三千萬以上。
很快，馬尚仁統計完成。
三十件瓷器，總共六點四億多，七成剛好是四億五。
“四點五億？這麼多呢！”一老闆吃驚道:“我還以為頂多兩個多億呢！”
另一老闆道:“我也沒想到，這批古瓷竟然高達四點五億。你們能出資多少？我這邊差不多能拿出八千萬來。”
之前說話的老闆道:“我也差不多，咬緊牙關估計能湊出一個整數。你們倆呢？”
“我要是使使勁，差不多也就一個億。”
“我也差不多……”
能拿出八千萬的那位老闆一臉為難道:“可這加起來還差七千萬呢。”他望向黃總，“老黃，咱們認識也十幾年了，要不……”
結果他還沒把話說完，黃總就擺手道:“千萬別，你們知道的，我走的是公司的賬，那麼多人盯着呢，真賒不了賬。”
他建議道:“要不……你們少拿點？剩下的我送拍賣行？”
四個老闆幾乎同時拒絕:“那怎麼能行！好不容易碰到這麼好的瓷器，送拍賣行多虧啊。有錢自己賺不更好嗎。”
黃總嘆氣:“可我這邊真賒不了賬，必須全賬交割。”
說到這，他突然看了秦立一眼，“要不……你們的生意讓秦兄弟插一手？你們欠缺多少，他補上，但利潤你們可得多給他一點。畢竟人家不能白幫忙。”
“也不是不可以……”
四個老闆互相對視一眼，走到一旁嘀咕了一陣，然後，一人扭頭對秦立說道:“利潤二一添作五如何？你出小頭拿大頭，哥幾個的誠意還算可以吧？”
秦立頓時笑了，原來在這等着我呢，這一套又一套、一環又一環的，如果我不是知道這些古瓷是贗品，還真有可能被這巨大的利潤蒙蔽了雙眼，入了這殺豬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