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手藝
許美玉不知道溫玉珠的話什麼意思,她有點心慌,“是啊!我大度,我不想和你計較了!”
溫玉珠撩了一下劉海,臉上的肉跟着顫動,“這事兒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我可和你可沒完!”
說完,溫玉珠揚手指着許國強,滿眼委屈,“警察同志!我媽的腿摔斷了,我現在就要舉報許國強!就是他把我媽媽弄傷的。”
派出所的警察原本就是來調查這件事兒的,他們把許國強帶去了村委會,又找了昨天整個事件的目擊者,還原了事件真相。
原來,昨天李梅和幾個村裏的老姐妹去地里收青菜,在田埂上遇見了許國強。
許國強嫌田裏有泥,不想給李梅幾個人讓路,就在田埂上僵持了起來。
這時,有個好事兒的老婆子說了一句,“許家小子,你不怕她家的玉珠嗎?你現在不給我們讓開,等玉珠回來有你好看!”
許國強小時候被溫玉珠提着后脖頸,一把扔到了田裏,吃了滿嘴泥巴。這是他在村裏的污點,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人提起。
他一個氣不過,抬手就把李梅推到了田埂下,準備看李梅的笑話。
誰知,那田埂下不是泥巴,而是幾個交錯在一起的硬石頭塊,李梅的膝蓋直接砸在了石塊上,導致骨折。
圍觀的鄉親們做完筆錄,紛紛在紙上按下紅手印。
“謝謝!謝謝你們!”溫玉珠感激的看着在場的幾個鄉親。
就在來村委會的路上,她的內心還是忐忑不安的。畢竟原身在村裏的口碑太差了,別人肯不肯幫忙作證還是兩說呢。
“這有什麼謝的啊!老婆子實話實說。”一個大娘拍着胸脯,正義感爆棚。
“是啊,玉珠!你以後可得好好孝敬你媽啊,你媽這是代你受過呢!”
溫玉珠紅着眼眶自,重重地點頭,“嗯!謝謝嬸子們,我記下了!”
她明白,既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也就繼承了原主的一切,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統統都要承受,這也是自己的重生。
許家的父母提着禮品,去溫家賠禮道歉。他們決定替兒子承擔醫藥費。
雖然如此,許國強還是以故意傷害罪,進了看守所。
拿到許家陪的醫藥費后,溫玉珠終於有錢把母親李梅送到了縣醫院去治療。
縣城醫院骨科的劉主任,高高舉起李梅右腿的片子,放在燈箱上看了一眼,他眉頭微微皺起,輕輕嘆了一口氣,“什麼時候傷的啊?”
“前幾天。”
溫大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不懂片子,一見醫生皺着眉,他就緊張。
“髕骨骨折,應該很疼的啊。你看看她腿腫成什麼樣的?你們是怎麼忍到現在才來的。”
劉主任在李梅腫脹的右腿上虛點幾下,溫玉珠看向李梅的腿,腫的像發麵饅頭。
溫大強搔了搔頭頂,滿臉漲得通紅,“我們家窮,實在是沒錢到縣裏看病啊。”
聞言,溫玉珠的心裏很不好受,自己上輩子也缺錢,但缺的是做生意的錢,不是看病的錢。
看着老兩口洗的發白的衣服,她暗暗發誓,不能讓這他們再窮下去了,她一身的手藝穿過來不是受窮來的。
為了讓住院的媽媽吃好一點,溫玉珠每天都會送飯來醫院。
雖然八十年代的物資不豐富,可溫玉珠盡量找到自己能備齊的最好的食材,給李梅補養身子。
校長江海濤已經連續三天被溫玉珠的飯香熏醒了,他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氣就出門去了。
小廚房裏泛着幽暗的燈光,一個胖乎乎的影子映在窗戶上。
江校長背着手踱了進去,一陣香氣襲來,江校長咽了一口口水,“玉珠啊,又給你媽做飯呢?”
此時,天剛蒙蒙亮,江校長從身後拎出來一個飯盒,就像在排隊打飯。
溫玉珠見狀,也忍不住笑了,心想這麼有限的食材也沒影響自己的發揮,證明自己並沒有退步啊。
江校長伸長了脖子往砂鍋里看,很想知道今天溫玉珠做的是什麼飯。
前天吃的小餛飩讓他意猶未盡,昨天吃的雞蛋饅頭片也十分不錯,都是他從來沒嘗過的鮮味。
今天是什麼呢?
溫玉珠用勺子在砂鍋里攪了攪,見砂鍋粥熬得差不多了,攏起菜板上的蔥花,撒在了砂鍋里,她給江校長盛了一碗,讓他嘗嘗味道。
江校長端着粥仔細的看着,他一個土生土長的北方人,還沒見粥里可以放肉和蔥花呢,但實在是太香了,他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
“校長,嘗嘗。這是豬肝肉末粥。”
“豬肝肉末,可以放粥里嗎?”他拿起小勺吹了吹,嘗了一口,登時鮮得眉毛掉了下來。
溫玉珠問:“鹹淡怎麼樣?需要加鹽嗎?”
江校長閉着眼睛直搖頭,他還在回味。
良久,他睜開眼睛,“完美,什麼都不用加了!玉珠啊,我還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手藝呢?”
溫玉珠笑呵呵的應付過去,自己上輩子可不就是這個愛好了嘛!
江校長看着溫玉珠忙碌的背影,他覺得,這丫頭好像真的變了。
溫玉珠把熬好的粥又留了一碗給江校長,剩下的裝到保溫桶里,拿去醫院給溫大強和李梅吃了。
溫家一家在縣城過上了安穩日子,村裏的許家卻鬧翻了天。
吃早飯的時候,許母又想起兒子坐牢的事情,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她故意把筷子往地上一砸,開始數落許美玉,“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攛掇你哥去溫家,能鬧出這麼大事?”
許父又給她拿了一雙新筷子,他也不敢替許美玉說話,“吃飯吧,別說了。”
“什麼別說!我兒子坐牢了啊!坐牢誰家姑娘還敢嫁給他啊!你許家就要絕後了!”
許家父母向來重男輕女,但唯獨哥哥許國強對許美玉好,老兩口也沒表現的太明顯,現在許國強坐牢了,老兩口把氣都撒在了許美玉身上。
許美玉更加記恨溫玉珠了,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哥哥怎麼會坐牢呢!
憋着氣扒拉了幾口飯,許美玉撂下筷子,“你們等着,溫家這個仇,我這就去討回來!”
看見許美玉遠去的背影,許母惡狠狠的呸了一聲,“一個死丫頭片子,老娘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
許父依舊不敢吱聲,埋頭扒飯。
許美玉去了農場,直接往大隊部辦公室去了,大隊部辦公室里有個房間,是隊裏的值班宿舍。
此時,一個年輕男人正翹着腿,坐在床邊拿着搪瓷缸子喝茶,看上去十分閑適。
這男人一見許美玉來了,笑的合不攏嘴,放下茶杯起身就朝許美玉迎了過來,“這不是美玉嗎?今兒是什麼好日子啊!你怎麼來了?”
這男人叫溫小山,是溫玉珠的堂兄弟。
他在鎮上是個遊手好閒的混子,被爹媽疏通了關係弄進來農場。
原先在村裏的時候,他見許美玉漂亮,經常調戲她,一來二去的許美玉也很享受,有流氓調戲也從側面證明了她的魅力,所以許美玉並不真的煩他,反而和他多有來往。
但是許美玉從來沒看上過溫小山,並不想和他有實質性的發展。二人僅限於言語間的曖昧。
此時,許美玉剛在家裏遭人嫌棄,正是心煩意亂的時候,也懶得和他廢話,於是開門見山的說:“我家出事了,你都知道吧?”
溫小山點點頭,李梅是他嬸子,出事後,自己爹媽還帶着他去縣城看了她。
“你幫我把他一家子趕出小屋村,我就和你處對象。”
溫小山咽了一口唾沫,直勾勾的盯着許美玉漂亮的臉蛋,“你,你說真的?”
許美玉點點頭,她心裏也有自己的盤算,她心下正生氣呢,只要是弄死溫玉珠讓她解氣,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且不說溫小山有沒有這個本事,他要真把溫家趕出村子,她就先應下來,想着反正是處對象,大不了隔幾天就分手,橫豎自己不吃虧。
想到這裏,許美玉又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溫小山見許美玉答應的痛快,心中立馬開始盤算起來,他要快馬加鞭,不能讓小美人等着急了。
沒兩分鐘,溫小山就打定了主意,這可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