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甩鍋第一名
感受着女孩的氣息靠近,盛寒謹緩緩睜開眼,宛如虎豹盯着獵物一般,淡淡的看着她:“裴小姐,你倒是處變不驚……學校專門教過你怎麼裝傻?”
裴阮一臉無辜:“盛先生,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坦白講,我只是一個實習生,確實不夠格給您當藥劑師,我本來都打算和學校撤銷實習申請了……但是申醫生說,您點名讓我來換藥,我才着急忙慌的趕來的。”
她嘆了一口氣,彎腰要撩起男人的衣袍:“申醫生說您的傷口過敏了,我可以看一下嗎?”
話音剛落,指尖便被人按在了睡衣上,絲質光滑且冰冷。
裴阮眸光顫了顫,咬着唇驚慌失措:“盛先生,您好歹是為人師表,這樣……”
“呵!”盛寒謹冷笑一聲,瞬間使勁將人拉向自己,望着女孩惶恐的目光,抓着她的手拉開衣袍,陰冷道:“這難道不是你的手段?”
傷口包紮得當,原本已經在癒合中,傷情良好,但眼下男人白皙的肌膚上佈滿了星星點點的紅斑,宛如蜘蛛網一般將槍傷的傷口纏繞其中,密不透風,傷口受了影響,有化膿的趨向。
“不不不……”裴阮連連搖頭,一臉乖巧委屈,“我不知道呀……我就是個小小的藥劑師助理,還沒畢業就出來實習,只負責給您換個葯,葯和醫藥用品都是申醫生親自調配的,我只是個上藥的工具人而已啊。”
心裏默默給神鶴點了一根蠟。
這鍋就甩給你了啊兄弟!
二人距離很近,呼吸吐納之間情緒交融。
他的冰冷和咄咄逼人,她的委屈和楚楚可憐,彷彿交織在一起,讓空氣瞬間變得濃稠起來。
盛寒謹看着她急得泛紅的眼眶,眼底一片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沉,突然一掌排向她胸口,疾言厲色道:“我不信!”
掌風將至,殺氣漸濃。
裴阮下意識神經緊繃,反應很快地偏頭躲開。
抬眸,望入一雙疑竇漸深的黑眸,她下意識愣住,瞬間反應過來!
這傢伙不是要殺她,是在試探她!
盛寒謹收回大手,微微坐直了身體,五指不動聲色的在她頸側摩挲着,彷彿下一刻就要祭出利爪,狠狠撕破她的喉嚨:“錦城大學還教武術?你的反應力夠快的。”
“我……嚇死我了!”裴阮急中生智,一頭栽到盛寒謹懷裏,緊緊抱着他的腰身不放,“盛先生!那是本能的求生反應好不好?盛教授!四捨五入,我好歹也是您的學生啊,下此毒手真的過分了……”
盛寒謹疑心不減,但少女的馨香撲面而來,夾雜着那委屈軟糯的嗓音,讓男人身體卻微微僵住:“起來!”
“哦。”裴阮委屈巴巴的站起身,實則不動聲色的撤到安全地帶,驚奇的問:“盛教授,您在學校到底教什麼啊?剛剛那一下,我跟看武俠片似的,帥斃了……”
盛寒謹不動聲色的收斂戾氣:“體育。”
方才那一下鐵定不是求生反應這麼簡單!這位裴小姐反應敏捷,又擅長裝瘋賣傻,定然不是個善茬。
不知她是誰派來身邊的姦細……
裴阮的表情呆了一下:“體……育?”
“嗯,我是教體育的。”盛寒謹看着一臉懵逼的少女,輕描淡寫的提醒道:“裴阮,大四實習的最後一個大課程就是封閉式訓練半個月,是要算學分的。”
他指尖落在傷口處輕點,“身為你的結課教授,你能不能通過考核,順利畢業,就要靠這次的過敏反應,你處理的怎麼樣了……”
不管裴阮是誰派來的,留人在眼皮子底下靜觀其變,引出幕後主使再一網打盡。
他有的是耐心。
“什麼!封閉訓練的教授是您……”裴阮假裝反應很大的樣子,一蹦三丈高,哭喪着臉說:“教授,您的過敏反應可能是藥物疊加反應引起的,我回去一定好好向申醫生請教學習,儘早讓您恢復健康……”
頓了頓,她試探着問:“您真的放心把健康交給我一個沒畢業的實習生嗎?我覺得申醫生親自來解,您的過敏反應會好得更快,畢竟他才是您的主治醫師啊。”
“不必了。”盛寒謹抬眸:“你來換藥,我們師生能提前熟悉一下,正好……”
“教授考慮地真周到。”裴阮表面喪氣,內心穩的一批。m.
她猜得沒錯,像盛寒謹這樣心思縝密的上位者,越是懷疑她,就越是會將她盯在眼皮子底下。
如是,她也不用想方設法的接近這位盛二少,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邊查探消息,尋找時機搶回失物,再好不過。
裴阮回家給盛寒謹換了葯,悄悄加入了部分解藥。
這傢伙太難搞,讓他難受幾天再徹底解除藥性吧!
盛寒謹似乎打消了懷疑,沒再找她麻煩,換了葯就讓丁曜把人送回了裴家。
裴阮心情尚好,打電話跟神鶴溝通了一下,叮囑他別露餡,臨近家門卻發現了不對勁。
大門竟然上了鎖?
“神鶴,盛寒謹那邊你儘管盡醫者本分,我的任務不會幹擾到你,但你也別露餡拖我後腿,否則我掀了你的醫院……”
裴阮威逼利誘一番才掛了電話,冷眸看向大門上的鐵索,望向不遠處洒掃的傭人:“誰上的鎖?”
傭人怯生生的往大廳里看了一眼,拎着工具匆忙跑了。
“這幾天晦氣,家裏盡招賊惹匪的,總有些不三不四的賤人上門弄髒了我裴家的地界。”
裴輕月從客廳出來,隔着三四步的樣子也不敢靠近,只齜牙在裏面冷嘲熱諷,“我在自家大門上把鎖防賊,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意見?你真把我爸媽的客氣當臉皮,還有臉住進裴家最好的房間、妄圖頂替我裴家大小姐的位置?”
“既然你給臉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裴阮並沒有大發雷霆,反而平靜的靠在門口,一手把玩着那把黑鎖,一手直接報警,“警察叔叔,有人鳩佔鵲巢,非法入侵民宅。”
裴輕月眼皮一跳,連忙跑過來要去搶手機:“你幹什麼?你憑什麼報警?什麼私闖民宅!這裏是我家!”
“你家?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了?”裴阮猛地抓住她手腕狠狠往外一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