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彩寶作假
“五萬。”任家祺第一個舉牌子。
“六萬。”
“七萬。”
……
“二十萬。”
一陣短暫的安靜過後,主持人開始揮動小鎚子,“二十萬一次,二十萬兩次,二十萬三次。成交。”
許是今晚第一件競拍的物品,胸針價值也確實不高,所以很快以二十萬的價格成交了。
拍下者是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拿到胸針后,打量片刻,滿意的點了點頭。
范心媛臉上迸出驚喜,與任家祺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正準備下台時,看到了站在台下的白靈兒。
許是會前三人大打出手的場面太過震撼,舉辦方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順着范心媛的目光,竟然一束白光直接打在白靈兒身上。
在會場偏暗的燈光映襯下,白靈兒像是主角般凸顯出來。
任家祺好奇的扭頭一看,臉色瞬間黑沉下去。
主持人愣了一下,舉着話筒輕聲說道:“這位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我們馬上開始競拍第二件贈品,您請就近落座。”
白靈兒緩步上前,走到中年男人旁邊,站定。
隨着白靈兒的走動,頭頂的白光也一直前行,此時正好把兩人籠罩在光暈範圍內。
中年男人不知所以的望着徑直走向自己的少女,眼裏佈滿疑惑。
白靈兒卻只看了他手裏的胸針一眼,對着主持人說道:“我舉報,這枚胸針是假的。”
猶如油鍋里濺入一滴油,現場“哄”的一聲議論開來,人群里或站或立,三三兩兩的往白靈兒這邊看。
任家祺“騰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衝到白靈兒身邊,邊咬牙切齒的低聲怒道:“你在發什麼瘋,趕緊滾出去。”
邊伸手就要抓白靈兒。
白靈兒輕輕一個側身,右腳微微一探,任家祺腳步不穩,被狠狠絆倒在地。
任家祺四腳八叉撲倒在地,地上鋪滿了厚厚的地毯,疼肯定是不疼的,丟臉而已。
現場有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任家祺瞬間臉色憋得通紅,只見他握緊右拳,狠砸了一下地面,很快從地上爬了起來,揮起右拳就要往白靈兒臉上砸。
這是氣的狠了,大庭廣眾之下連裝都懶得裝了。
白靈兒站着沒動,當然不是等着挨打,她看到中年男人動了。
中年男人一手拉住任家祺的胳膊,看了看白靈兒,又笑着對着任家祺說:“任總,這麼多人看着呢,場面多難看啊。”
任家祺氣的血直衝天靈蓋,哪裏聽得進去中年男人的話,他奮力掙扎,試圖抽回胳膊繼續往白靈兒臉上招呼。
奈何中年男人看似輕輕握着的手掌,像鐵鎖似的緊緊鎖着任家祺細小的胳膊,巋然不動。
主持人見台下動起手來了,急忙從台上下來,來到白靈兒等人面前,打着圓場不住的附和,“就是就是,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
很快,范心媛也走了過來。
她一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輕輕托着自己的胳膊,一臉不贊同的說道:“靈兒,就算你對我有氣,也不能在慈善晚宴上鬧事呀。在場的都是貴客,大家的時間很寶貴的。”
說完,還對着眾人微微頷首致歉,“不好意思,靈兒今晚心情不好,打擾大家的雅興了,我這就帶她離開。”
任家祺掙扎無果,只得卸了力氣,對着中年男人微微點頭,中年男人也不動聲色的放開了對他的禁錮。
任家祺收回胳膊,偷偷扭了扭酸疼的手腕,目露凶光的對着白靈兒說道:“走吧,我也有話跟你說。”
白靈兒站着不動,淡然的瞥了眾人一眼,拿過主持人的話筒,對着中年男人說道:“我說這枚胸針是假的,就是假的。這是任家祺特意找人私下仿造並做舊的。因為東西價值不高,不會有人深究,所以這種事他以前沒少做,迄今也還沒漏過餡。”
任家祺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般對着白靈兒怒吼,“你信口雌黃,你這是誹謗,我要告你!”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雖然二十萬不多,但拍到一件假貨着實也說不過去,他遞出胸針的盒子,問道:“敢問這位小姐,你是如何一眼看出這枚胸針是假的?”
白靈兒掀起眼瞼,看了范心媛一眼,淡淡的說道:“她自己說的啊。”
范心媛一聲尖叫,“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這枚胸針是假的了?”
“就是你自己說的。”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後門,很快走到眾人眼前,正是凌思雨。
“雙羽胸針,採用的是隱形鑲嵌工藝。製作過程中,需手工把一顆顆紅寶石和精心挑選的長方形白鑽完美鑲嵌在一起。設計的初衷是為了展現溫莎公爵對其夫人的深切愛意。後來,這枚胸針就成了溫莎公爵和夫人沃利斯的愛情見證,價值不菲。正品被一位私人藏家收藏了,至今已經逾八十年未面世。就算是高仿,也不是區區幾十萬能拿到的。”
凌思雨拿起錦盒裏的胸針看了看,接著說道:“這枚胸針的紅寶石大小顆粒度完全一樣,要麼是鉛玻璃填充的紅寶石,要麼直接就是馬麗散。”
“果然“不華麗,也不貴重”。”凌思雨對着范心媛眯眼一笑,說完,把胸針放回了錦盒。
中年男人拿着錦盒不是,丟了也不是,一時間臉色紅紅白白,很是難看。
白靈兒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功德值—150。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此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對着中年男人淺淺一笑:“大家都不是珠寶鑒定師,就算是特別鍾愛彩寶的女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區分不出真假也不是什麼大事。”
中年男人臉色好看了一點,但看向范心媛和任家祺的目光依然泛着冷意。
白靈兒又扭頭看了眼范心媛,神色肅然的說道:“出身普通不是你的錯,眼界有限也不是問題,低調的提升自己不好嗎,偏要帶着一枚假珠寶到這種場合來丟人現眼。”
范心媛臉“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微縮着肩膀,偷偷瞄了任家祺一眼。
白靈兒眼神淡淡的飄向凌思雨,這女人展現完她豐富的學識后隱到一旁吃瓜吃得正樂呵着。
白靈兒心裏嘖嘖兩聲,面上依然一本正經的陳述:“許是范小姐只是這枚胸針的委託人。據我所知,也並不是在場所有人都有捐贈資格的。”
凌思雨接到白靈兒的暗示,挑了挑眉,望向范心媛,“話說,以你的身份,是怎麼搞到邀請函,又是怎麼拿到捐贈資格的?”
主持人一秒接話,“這位范小姐是任少的女伴,她是以任少的名義獲得的捐贈資格。”
凌思雨長長的“哦”了一聲,又小聲說道,“難怪呢,范心媛這種出身,根本搞不懂彩寶造假。”
話里就差明着指認彩寶造假的是任家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