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帶了口紅嗎?正紅色的那種
白靈兒輕笑一聲,看來剛剛那道倒霉符真是出手輕了。
感受着身體裏排山倒海的恨意,白靈兒深吸一口氣,反覆默念網上那幾句出了名的段子: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這對極品,就這麼輕輕放過實在不甘心!
動動嘴皮子撕破臉什麼的,向來不是白靈兒的風格。
要麼不出手,出手必往痛里戳。
不是來慈善晚宴立人設嗎,成全你們!
四下一看,人群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散去,不遠處拍賣場緊閉的大門口站了兩列保鏢,拍賣會已經開始了。
白靈兒不急着去尋人,這對男女肯定在拍賣場裏。
正琢磨着怎麼給這對渣男賤女一個深刻的教訓,旁邊一道輕巧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這不是白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嗎,怎麼,去泥地里滾了一圈?”一道淡淡的嘲諷從旁邊的少女口中溢出。
白靈兒扭頭一看,少女與原主年紀相仿,身着一襲暗黑色緞面長裙,高高挽起的頭髮盤了一個精緻的髮髻。
側顏看過去,五官線條流暢,略有些英氣,倒與這身淑女的裝扮有些違和。
少女走到白靈兒兩米處站定,面無表情的望着她,眼神里清澈微閃,像是在擔心原主的處境。
白靈兒有了原主的記憶,很快找出這名少女的身份:A市凌家的幼女,原主大學的同班同學。
凌家是做傢具生意的,凌父與白子揚有過生意往來,談不上交情,更談不上對立。
凌思雨從小心智遠超同齡人,是凌父最為看好的接班人,經常帶着她洽談家族生意。
成熟、穩重又睿智,從小就是大人們口中別人家的小孩。
原主的記憶里,凌思雨曾委婉的提醒過她幾次,當心范心媛。
可惜原主不但沒有聽進去,反而受到了范心媛的挑撥,處處與凌思雨不對付。
白靈兒望了望凌思雨頭頂的功德值,+30。
難得的一個正值,雖然也並不多。
“凌思雨,你怎麼在這裏?”凌思雨雖然剛剛的話不好聽,但委實不是個壞人,白靈兒也確實好奇她過來的目的。
凌思雨向著白靈兒走進一步,語氣認真的說:“白靈兒,你鬥不過任家祺和范心媛的。他們倆一個狠毒,一個姦猾,白氏破產就是任家祺在背後搞的鬼,你不要再傻傻的寄希望於他了,清醒一點吧。”
白靈兒看着眼前一臉嚴肅的少女,感受到了她隱晦的關心,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
凌思雨見白靈兒好像並沒有聽進去的樣子,真的急了,加重語氣道:“白靈兒,希望你不管做什麼事情之前,先想想白夫人,她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白靈兒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白靈兒叫住凌思雨,“謝謝你跟我說這些,我也有話對你說。”
凌思雨轉過身,疑惑的望着白靈兒。
“你最近是不是經常晚上做噩夢,一夢一整夜,醒來后全身酸軟無力,精神萎靡?”
“你怎麼知道?”凌思雨脫口而出,又迅速左右看了兩眼,臉上略顯慌張,發現附近都沒有人後,視線再次鎖定白靈兒。
她上前一步,降低音量問道:“你知道些什麼?”
白靈兒粲然一笑,“放心,我嘴巴很嚴的。你帶了口紅嗎?正紅色的那種。”
凌思雨皺着眉頭,現在是討論口紅的時候嗎?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支黑金鋼管的口紅,“這支可以嗎?”
白靈兒接過口紅,打開蓋子,把膏體旋轉出來,“手給我。”
凌思雨緊緊盯着白靈兒,試圖從她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奈何對方神色太過淡定,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咬了咬牙,伸出左手,直覺白靈兒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白靈兒始終嘴角銜着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珠在凌思雨臉上轉了一圈,把凌思雨各種糾結盡收眼底。
她直接把凌思雨纖細白皙的胳膊拉過來,用口紅在手臂內側畫上一道看似簡單卻又神秘的圖案。
艷麗的圖形,盛開在青春洋溢又有張力的胳膊上,還怪好看的!
白靈兒很滿意自己的臨時作品。
“不要水洗,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如果覺得有效果,再來找我。”白靈兒旋迴膏體,蓋好蓋子,把口紅還給凌思雨。
凌思雨被白靈兒的這波操作驚呆了,訝異的望着她。
白靈兒揮了下手,疾步往拍賣場走去。
今晚的白靈兒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眼神深邃,情緒內斂,讓人一點都捉摸不透。
“你……”凌思雨想問白靈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如今這樣神神叨叨的事情也搞上了?
奈何白靈兒走得太快,凌思雨的問題沒來得及問出口。
手臂內側的圖案鮮紅瑰麗,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凌思雨思慮再三,還是決定暫時留下來試試。
白靈兒急着去收拾渣男賤女,凌思雨身上事的本就是一件小事,送了一道簡配版的安神符,就當感謝她的“正義直言”了。
進到拍賣場后,正好是第一輪的捐贈環節。
要麼說來得早不如來的巧呢,范心媛此時正站在舞台中央,手裏托舉着一個古樸的錦盒,嘴裏聲情並茂的講述着有關錦盒裏那枚胸針的“神奇”經歷,臉上情緒飽滿,企圖競拍時能拍個高價。
“這枚雙羽彩寶胸針,承載了我祖父母六十年的愛情見證。雖然它不華麗,也不貴重,但在我的心裏,它背後象徵的矢志不渝的愛情是無價的。今晚,我把它捐贈出來,希望拍下的人,也能收穫一段如我祖父母般歷久彌新的珍貴愛情。”
范心媛總結髮言完畢,台下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