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刑具加身
朱爺緩緩接近:“小娘子啊,我們打個商量如何?只要你肯從了我,我就把我家大老婆給休了,讓你來做我的大老婆,你看好不好?”
“你滾遠點,別靠近我!不然我就不客氣了……啊!放手!”婦人仍然聲色俱厲,但下一刻,屋中卻發出了桌椅相碰,茶几落地的聲音,不知是不是誰把桌子掀翻了,裏面竟然叮叮噹噹響作一團。..
雲浪一聽不妙,急忙沖了出來,可是剛到門前,一支暗器正好飛了過來,就在雲浪身邊飛過,剛好打到他眼前的門上!嚇得雲浪一陣哆嗦。
定睛一看,一男一女,兩個人為了爭奪一個古怪的箱子就這麼扭打在一起,他們身邊的桌椅被掀得東倒西歪,茶杯也掉到了地上,七零八落。
雲浪樂了,那女的沒力氣也就算了,那位朱公子的力氣卻也大不到哪兒去,兩人竟然拼了個半斤八兩。僅就力氣這一項上,兩人可真算得上是弱中更有弱中手了,這麼拼下去,就不知誰將會弱到最後了。
雲浪嘆了一口氣,實在看不下去了,幾步上去,一把拎起朱公子的后衣領,另一隻手閃電一擊,將他死抓着箱子的落,然後向後一扯……那位倒三角朱公子發出了尖聲慘叫,就這麼摔了出去。
這個朱公子,想是被酒色掏空了身體,體重實在有限,被雲浪這一拉,竟不止是倒飛出去,而是在空中瀟洒地翻了一個跟斗,最後臉面着地,趴倒在門上。
這一下來得太突然,半晌之後,那兩人才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倒三角眼盯着雲浪,慢慢爬起來,驚疑了半天之後,愕然地張開嘴:“啊!你……是你!”說話間,他的牙還掉落了一半,嗆得他連話都說不清楚。
雲浪淡淡一笑,臉上出現了一個十歲的孩子不該有的邪惡:“還不快滾?難道還打算跟我回粉翠樓去算算舊帳?”
讓一個矮自己那麼多的孩子這麼教育,倒三角眼的臉面真有點掛不住,但他忌憚雲浪的力氣,不敢衝上去打鬥,也不即走,爬起來之後,就這麼站在那裏驚疑不定。
雲浪見他眼珠一轉,便對身邊的女人輕鬆地說道:“既然他還想動手,還等什麼?還不快用暗器?”
“不要!救命啊!”這一次,那倒三角眼再也不敢站在那兒發狠了,剛才自己還能藉機接近,可現在多出了一個雲浪,同樣的招數不能用兩次了,事關小命,趕緊落荒而逃吧。
婦人見倒三角眼被嚇跑了,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箱子。忽然又發現身邊的雲浪,嚇得她趕緊又抱緊了箱子,忽然又發現那雲浪只是個孩子,卻不敢放鬆,只能愣在那裏驚疑不定。
雲浪看了看她手裏的古怪箱子,微微一笑,說道:“你就是張重天的媳婦李月兒?這就是他曾經說過的落燕箱?”
婦人驚訝了一回,忙把箱子放下,整了整雲髻:“正是,賤妾月憶,這落燕箱……你怎麼知道?你又怎會知道我夫君的真名?”
月憶?雲浪暗裏點了點頭,他還記得那個難得的完整靈魂的託付,但卻忘記了這女人的全名,聽這婦人一說,這才終於想起她的全名來,李月憶。
“對不起,張夫人,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的夫君早在三年前就死了,這是他的信物,請過目。”
……
不知不覺間,雲浪又走回了粉翠樓,真打算離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無家可歸。無奈一笑,既然粉翠樓還有自己一張床,那還是先上去睡一覺再說吧。
雲浪想着那婦人看到的信物時,所流露出的那份柔弱,真是我見猶憐。想起那位在焦熱地獄中日日飽受煎熬之苦,卻因思念家中妻子而一直不肯魂飛天外的張重天,雲浪心中就暗自嘆氣。
愛,有時候真的可以超越生死,就像這對夫妻,一個寧願日日受盡折磨,也不肯魂飛魄散減輕痛苦,只因自己的消息還沒能告訴妻子;另一個則藐視生死,甘願在沒有任何消息的情況下等待那麼多年。
生離死別,這在地獄裏實在太多了,可是,只要想起自己的母親,雲浪就不能對這些痛苦無動於衷。雖然比起地獄來,現在的生活好得多了,但云浪知道,那種離別的痛苦,是遠在**的痛苦之上的。
半夜,雲浪實在睡不着了,索性到無人的後院狂舞了起來。
飄飄青絲舞流年,蝶翼盈盈天地間。
未見絲竹香先至,半點素心如浮蘭。
無聲的狂舞將雲浪的心境推到了另一個高度,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通了,就像隔着的一層窗戶紙被捅破了一般。
緊接着,天地間一股浩然之氣似被攪動,緩緩聚了起來,在雲浪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進入了他的身體,雲浪後來才知道,他就是在這時進入了先天武身的境界。
之所以感覺並不強烈,那是因為他從地獄出來時,靈魂早已站在更高的境界上,由於地獄的洗禮,身體也自然的成為了兼顧地獄與人間的陰陽之體,甚至可以看到一些無形之物,這樣的境界上,進入先天境界自然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一舞已畢,雲浪回屋沉沉睡去,在雲浪的記憶里,似乎從沒有哪一天睡得那麼香甜的,自從進入地獄以後……
可是第二天,雲浪在睡夢中聽見了一陣古怪的響動:“就是這小子!”
雲浪還未睜眼,竟然就被一個奇怪的東西鎖上了雙手,就這麼鎖鏈加身!
張開眼睛一看,第一眼竟然又看到了那個倒三角眼!
門外鶯鶯燕燕,酒氣熏天,一群美女與嫖客站在四周驚訝地看着眼前一幕:一群差衙在倒三角眼的帶領下,將雲浪五花大綁,往外便拉!
怎麼回事?雲浪猶在夢中,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們都是哪個衙門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怎麼竟敢到我這兒來隨便拿人?”老鴇娥姐來了,看她橫眉叉腰的樣子,倒還真像回事。
只聽娥姐高聲說道:“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中,你們怎麼敢沒有任何憑據就胡亂到我粉翠樓來拿人!你們是哪個衙門的?現在九門提督大人、巡撫司大人和禮部侍郎可都在樓上納涼休息呢!你們幾個敢就這麼隨便地闖進來,若是驚擾了幾位大人,哼哼……”
娥姐擺出一副“我上面有人”的模樣,帶領着粉翠樓眾美女叉腰一站,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我們不是那些衙門的人,識相的讓開。”一個衙役怒目而視,竟然不給娥姐面子。
“小飛,別那麼凶神惡煞的,這位可是京城有名的趙掌柜。”一個捕頭打扮的人站了出來,攔住那個衙役,改以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對娥姐一抱拳:“掌柜的對不住啊,小的不懂事,衝撞了趙掌柜。不過,我們是刑部重捕司的人,剛才你說的那幾位大人也不敢越權管我們,因為我們是直接聽受皇上與相國閣老大人調遣的。”
明白的說,這幾位是培養名捕特殊衙門的人,也就是朝廷捕神計劃的那個特殊衙門,除了皇上和主管這件事的唯一官員,其他官員都不能管他們的事,可以說,他們就是六扇門之首,擁有最高刑捕權。
那位樂呵呵的捕頭也不是個普通人,雖然他看上去和善,但他說的話,卻都綿里藏針:“現在,此人與一樁凶殺案有關,有人舉報他殺了人,人命關天,我朝明文規定,刑捕期間,皇上也不能當場放人,趙掌柜,請吧。”
“人命案?殺了人?”娥姐大驚皺眉:“那怎麼可能?捕頭大人請看清楚,這還是個孩子,他怎麼可能殺人?”
說著,娥姐轉向雲浪:“小子,你殺了人?”
雲浪也是恍然大悟,彷彿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忙大聲申辯道:“沒有!我沒有殺人,我怎麼會殺人呢!”
同時,雲浪心中卻顫抖了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難道死的人……是她?難道就因為昨天,她聽自己說出了實情,親眼看到自己拿出她夫君死去的證據,等自己走後,她竟然……
娥姐對差衙說道:“瞧見了,他說他沒殺人,雖然你們是刑部重捕司的,但這樣辦事也太無理取鬧了,這麼小的孩子啊,你們竟然誣賴他殺人,即使你們朝廷的刑訊之事十分重要,也不能沒憑沒據的亂抓人哪!”
“當然,我們當然不能沒憑沒據就亂抓人。”那位笑面老虎捕頭微微一笑,將頭一偏:“朱公子,他們果然不信,現在輪到你這個人證說話了。”
他口中的朱公子,自然就是那位倒三角眼,朱公子果然像猴一樣跳出來:“沒錯,我親眼看見,昨天他從李寡婦家出來的……”
“喲,是什麼事這麼吵啊,那麼多人圍在這裏,有什麼猴耍戲看嗎?”朱公子話未說完,一個庸懶誘人的聲音自眾人身後響起,原來是粉翠樓的另一個台柱人物,荷花仙子帶着未醒的庸懶走了出來。
剛從海棠春睡中醒來的她,對男人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
人間道大唐,荷花仙子日記:想不到,出事的居然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