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註定的相遇
玲瓏快步走近,扯了扯江竹青的衣角,在他耳邊小聲叨咕。
“夠了師兄,快回來,你這種人陽壽肯定不多,我勸你還是多積點陰德,小心下輩子投胎成豬!”
“誒呀怕什麼!如果真的有人這樣就被騙了的話,那還上什麼山?見了先生又能改變什麼呢?”
“愚蠢的人就算得到上好的寶劍又能怎樣?不過就是多了一桿不好用的拐杖罷了。”
江竹青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壓低音量,以至於周圍的人一字不落的全部入了耳,說完后還是一臉無所謂。
玲瓏見他要說話,便撤的老遠,她有預感江竹青說的話不會是她們想聽的。
江竹青猛然一驚,他感覺周身氣溫驟降,心中不禁想到“奇了怪了,還沒入冬怎麼就這麼冷了?”
他抬起頭想要叫老胡一起上山,畢竟這一路耽擱的時間不少,再不走就天就該黑了。
不抬頭不要緊,這一抬頭就與周圍那要吃人的目光對視。
你想想,你剛買的字畫本應該喜上眉梢,這時就被偽裝成售貨員的無良告知是假貨並嘲諷了一遍,換作是你,你能開心嗎?
當然如此看他的不只是買家,更是賣家,你這麼一說那裏還有蠢貨買了?你不是純心坑人嗎?
見情形不對,江竹青把腿就往書院的方向跑。
玲瓏倒是沒多大反應,只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而老胡則一臉幸災樂禍。
“喂,你們兩個跟他認識?”
眾人那殺人的目光瞬間轉移到了二人身上,沒辦法誰讓江竹青跑了呢?
“不,從未見過。”
大概是熟練了吧,兩人眼睛都沒眨一下。
不知道跑了多遠,反正江竹青是力竭的靠在一顆兩人合抱之粗的樹上。
“累…累死了,沒追來吧,這一天天的禍從口出呀!”
哦然間看到了前方的樹叢在不規則的顫動,上前撥開雲霧,本以為是誰在做羞羞的事,江竹青滿臉的急切。
只是世間大多都事與願違,想像的與現實兩個極端。
只間樹叢後面是一個姑娘在舞…劍,劍法高明應該是那家的秘傳,只是用的是刀。
那姑娘皮膚白皙,穿的一身黑,在看面容江竹青不由得一愣。
蓋世仙女下凡了吧,世間那裏有這樣的女子。
一雙丹鳳眼配上斜飛入鬢的柳葉眉英氣極了,高高紮起的馬尾更是填上了幾分的颯爽,左耳上掛着一個羽毛製成的飾品。
江竹青不禁的想着,這難道就是江湖裏的人嗎?難道就是江湖裏的女子嗎?
想到這江竹青不再猶豫,一步踏出,穿過樹叢拍手叫好。
“姑娘是江湖中人嗎,真是舞的一手好劍法。”
那姑娘只想用不咸不淡的一句嗯了事,可江竹青不給她這個機會。
“江湖有句話,相見即是緣,既然如此可否知道姑娘的名字?”
“不可以”冷淡的聲音在次響起。
這下給江竹青整不會了,在他的認識中江湖中人哪怕你性子再冷,問個名字還是可以告訴的。
江竹青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辦法,名字都沒問出來,再糾纏下去就不禮貌了。
“那好,姑娘後會有期,還有我叫江竹青,要找我的話可以上書院來。”
女子充耳不聞,只當他在放屁。
就在江竹青要走的時候女子深深嘆了口氣,冷漠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無奈“顧念,
我的名字。”
江竹青愣了一下,以至於踏出的腳還懸在半空中,轉身露出一個和煦的笑。
“那好顧念姑娘,後會有期。”
“還有你的劍耍的真不錯。”
聽到這話顧念眉頭輕微一皺。
不待顧念有所反應他就已經走遠。
書院建在山上,聳入雲層,飛鳥仙鶴時常停靠休息,雲端霧氣偶爾籠罩書院,似是仙境。
看着眼前的書院,江竹青彷彿下定了某個決定。
徑直朝着中間位置走去。
書院的建築不是特別的華麗雅緻,要強說甚至也就是小康家庭的黑瓦房牆上刷了一層白漆。
書院不是很大,從山門到中間的那個房子距離也不過是幾百米,當然要徑直的走幾百米。
要說中間的那個房子與其他的差距,大概就是門前的那顆白梅樹吧。
那顆白梅樹奇特的很,四季常開大概吧,反正江竹青是沒見過它枯萎凋謝。
江竹青扣了扣門,隨後等待着裏面的回應。
等待的江竹青也不老實,隨手就折下了一枝白梅握在了手裏,此時的他到更像個墮入濁世的翩翩公子了。
就在他把玩那枝白梅的時候,房中的人有了動靜。
“是竹青嗎?進來吧。”
語調老氣卻不顯得蒼老,聲音溫和的就像是大地,承載了一切。
江竹青把手上的白梅隨手一甩,一道破空聲響起,隨後與剛才的斷口相接,一息之間竟神奇的接好了,彷彿根本就沒斷過。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蒼老的老先生坐在案前,拿着毛筆在勾勒着什麼。
“老師,不請自來,還請見諒。”
江竹青難得的如此有恭敬的態度。
“呵呵,怎麼了,我最得意的弟子啊。”
“老師我想…去江湖走一走。”
“去江湖?去哪裏幹什麼,難道看書看乏了?”
江竹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滿臉的羞紅“江湖裏的女子好看,我想多看看,您教過我們的,說是美好的事物要抓住,不要等失去才後悔。”
老頭子聽了哈哈的笑了。
“想我趙滿生活了這麼多年還頭一回聽到如此有趣的笑話。”
“要不怎麼說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呢?這盤棋可下了有一陣了吧?這次不是準備好了嗎?”
江竹青微笑着那裏還有半點羞澀。
“果然啊,什麼都瞞不住老先生你啊!我以為已經藏的夠好了,性格也好棋子也罷,有時我都以為自己是那個輕浮白痴了啊。”
此時的江竹青是最輕鬆的,可能是不必再把那個愚蠢又可笑的面具戴上去了吧。
隨後隨便找了個地方一靠,是那麼的悠閑。
“為什麼必須要知道?你比我更清楚的,代價是你許多珍惜的人或物都會離你遠去。”
“有些東西必須要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至於珍惜的物品嗎?不過是沒有生命的東西罷了,-留下有什麼用。”
“至於受我連累的人,我會拼盡一切,至於沒能救下的…是必要的代價!”
江竹青看着窗外,一臉的釋然。
“師父那你說,我做到對嗎?我該去嗎?”
趙滿生滿不在意,繼續在紙上寫着什麼。
“你來這,就已經想好了不是嗎?”
江竹青一愣,是啊自己這是怎麼了,這不像自己,大概是是面具戴久了,摘下來還不習慣吧。
“弟子江竹青謝過趙滿生趙先生的多年養育之恩,以及教導之恩,今天弟子…要去剔除心魔了,日後怕是陪不了先生了,還請先生原諒。”
趙滿生閉上了眼睛,聲音蒼桑了許多,只道兩個字。
“允了!”
江竹青不舍的轉身,走到門口時道
“先生,要降雪了,多備些禦寒的衣物吧…今年不用給我帶了,以後怕是也不用了。”
“還站着幹嘛?從今…明天開始你就不是我桑墟書院的學子了。”
老先生大喝着開口。
江竹青愣了愣終於還是走了出去。
他在想,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去尋找真相,可能是年少時的夢想現在要彌補遺憾吧。
老先生長嘆一口氣“到底還是走了啊。”
“不過是一場長達十年的夢罷了,何必…過多在意啊。”
而那張紙上寫的是一封昭告天下的信,信的內容大致是:
今日我趙滿生的孫子初次入江湖還望各位給個面子,不要多為難,老書生我啊可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