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貌擁有特權
阿朱說得沒錯，這部戲的確美女雲集，烏泱烏泱。
《天龍八部》的女性角色非常多，超過男性，大量女演員受邀入組。
已經選定的三個男主，也就林志穎稍微紅點，胡軍和高虎沒什麼名氣。
這些女演員也差不多，沒有非常當紅的，都是各編導看好、形象符合或者參與過知名作品，於是就邀請加盟了。
誰都不傻，既然受邀，想法自然和宋歌也差不多，得有更高追求。
所以年輕女演員不少是奔着王語嫣而來，無論成敗試試再說。
不過也現實，如果失敗就競選阿朱或者阿紫，再敗就考慮鍾靈、木婉清，身段也可以放得很低。
劇組把酒店基本包了下來，會議室改成了化妝室，宴會廳變成排練廳。
報到只有一上午，所有人的試鏡都安排在下午，宋歌與阿朱按要求三點在排練廳等安排。
阿朱混過不少劇組，人脈不錯，一來就去化妝室那邊轉了一圈，竟然攀上了關係，聽來不少八卦。
廳里聚集了不少人，宋歌聽她饒有興緻地竊竊私語。
“那個四方大臉的老帥哥是轟控來的，聽說已經定了飾演段正淳。”
“那個肉乎乎的小姑娘叫劉亦非，美國回來的，才十五歲，北電新生，聽說來競爭王語嫣。”
“那個艷婦是加拿大的，叫鍾麗提，之前在轟控紅極一時，不知這次跑來競爭什麼角色。”
“那個叫蔣俽，邊上男的叫高虎，這兩個人我都認識，去年在《大腳馬皇后》我們合作過。
高虎已經確定出演虛竹。”
“那邊的少女叫舒暢，是個童星，大家猜是競爭鍾靈，不知道是不是。”
“再邊上的圓臉女孩叫劉濤，剛從部隊退伍沒多久，我前段時間看過她參演的一部家庭劇，和劉亦非一樣也是來競爭王語嫣的。”
“咱們正對面坐着的那個薄唇的叫胡軍，人藝的演員，演過不少配角，不過我記不住演過什麼。
他這部戲裏演喬峰。”
“這些人陸續入組等試鏡，有的已經來了三天。”
“哎，你看那邊，俢慶來了。”
俢慶笑着走進來，不少人都和他打招呼，看來人緣不錯。
實際上在場的這些演員，他的成就好像最高，已經主演、參演了近十部電視劇，產量最大，而且有花榮這個招牌角色。
可惜他的形象受限制，否則完全可以向張大鬍子要喬峰或者段譽這兩個主角。
或許是坐着無聊，蔣俽和高虎過來與阿朱打招呼。
蔣俽看上去不到二十，與阿朱年紀相仿，面貌清秀心直口快：“阿朱，你這是陪着你家慕容公子來試鏡？”
她挺得意這個梗，和高虎笑得挺開心。
阿朱嘴上也不饒人：“你們兩個怎麼出雙入對一起來了，是什麼狀況？”
高虎中戲畢業三年還在混新人，演過幾個小角色，這次飾演虛竹是第一個主角，算是他的人生轉折點。
他和宋歌笑着握手，兩人都沒說話。
蔣俽沒搭茬阿朱的話，上下打量宋歌有些調皮：“是真的嗎？”
她說的是武功。
五天前十幾人看着宋歌玩杯子，他的故事早就在劇組裏傳開了。
故事雖然神乎其神，但深信不疑的恐怕只有現場的那十幾個人。
其他許多人聽后的第一反應是：這是耍把戲吧？
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人玩這個，
也太江湖了。
聰明人當然是不信的。
至於現場的人為什麼信了，當然是因為蠢。
這世界上有幾個人認為別人和自己一樣聰明？
宋歌笑着沒回答。
蔣俽卻對他挺感興趣，對正與胡軍寒暄的俢慶努努嘴：“你和他競爭慕容復？”
宋歌點點頭反問：“你呢？”
蔣俽很直接：“我首要目標是阿紫，其次是木婉清，再其次是梅蘭竹菊。”
高虎調笑：“所以你不是給慕容復當婢女，就是給我當婢女。”
梅蘭竹菊是虛竹的婢女。
不過高虎這傢伙恐怕沒有好好看原著，阿紫只是阿朱的妹妹，並不是慕容家養女。
蔣俽打了他一下，然後問宋歌：“你呢，如果競爭慕容復失敗怎麼打算？”
按行內規則，演員但凡被邀請入組，拿個角色基本穩了。
之前柯導演答應為宋歌安排工作，其實未必能入組，很可能是比較穩定的群演，四處填畫面。
但現在不一樣，即便慕容復沒拿到，劇組也會給他調整個其他的。
如果願意，也可以像張大鬍子說的那樣做武替。
張健是大鬍子的左膀右臂，作為動作導演完全能安排明白。
宋歌沒有正面回答：“我走一步看一步。”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這種神叨叨的劇，反正演什麼都同樣傻逼，根據情況選擇最有利的就是。
他的人生經驗，尤其是在軍中那三年的經驗證明，所有的計劃定出來時就失效一半。
一旦開始行動，另一半也很快沒多大用。
凡事都得見機行事。
所以最終活下來的是腦子靈活有行動力的。
蔣俽很喜歡聊天，又示意母親陪同下的劉亦非和坐在那玩手機的劉濤：“她們兩個是競爭王語嫣的大熱門，你們覺得誰會勝出？”
高虎毫不猶豫地回答：“年紀小的那個。”
“她是個學生，還沒演過戲。”
“經驗不重要，她更漂亮。”
“可她太小了，還有點嬰兒肥。”
“可她的確更漂亮。”
蔣俽有些不服氣，轉頭問宋歌：“如果你演慕容復，你覺得誰適合王語嫣。”
雖然都漂亮，但劉濤像個鄰家女孩，沒有大小姐的貴氣。
宋歌看了眼阿朱，淡淡笑問：“你喜歡飛蛾還是蝴蝶？”
“當然是蝴蝶。”
“這證明美貌擁有特權。”
蔣俽笑着微微皺眉：“你平時都這麼說話嗎？”
宋歌平時不這麼說話，通常他懶得和別人廢話，現在已經好了許多。
他的人生經驗也告訴他，直來直去品頭論足的都是傻逼。
蔣俽看看宋歌，又看看與人相談甚歡的俢慶，突然道：“我覺得你更適合演慕容復。”
可能她覺得宋歌更沉靜，更難以捉摸。
阿朱聽她這麼說，微笑看了宋歌一眼，目光中都是欣賞和溫柔。
大家在廳里等了很久，快四點時幾個導演才來，宣佈開始試鏡。
一個助理導演迅速排了場次，算上大家化妝的時間，輪到宋歌得到晚上八點。
“好了，就這樣，各位抓緊行動起來吧。”
於是大家分頭開始上妝。
這顯然浪費了時間，其實早就可以通知開始，上古妝是很花功夫的工作。
天知道這些編導們剛才在忙什麼。
阿朱找服裝拿來了一堆東西，包括頭套和羽色長袍，開始為宋歌造型化妝。
在《大唐情史》時她就給宋歌上了半個月妝，已經很熟悉，動作很快。
不過這次手法完全不同，時不時在臉上按壓，揉捏。
她邊忙邊解釋道：“我們的面部是有可塑性的，任何人用手掌按住一邊的臉往上提拉，只要穩住兩三分鐘，放開時就會發現兩邊臉明顯不對稱。
不過這種塑型也只能維持數分鐘，現在我用的是獨門化妝易容之術，可以維持好幾個小時。”
這聽起來了挺神奇，古裝需要提拉眉角，讓人看起來更加英武，通常是在頭髮里使用提拉帶。
她這個手法似乎代替了提拉帶，而且相當持久。
阿朱柔膩粉嫩的小手十分靈巧，臉被捏得挺舒服，宋歌閉着眼睛享受。
“以後沒事也可以這麼捏。”
阿朱彈他的額頭：“想得倒美。”
快七點終於化好了妝，效果出乎意料地好。
面如冠玉，目含機警，白袍飄逸，儒雅英俊，不是一般的風度翩翩。
宋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
顏值再上一台階。
這太過驚人，阿朱的技藝遠超普通化妝術，簡直神乎其技。
這是現實世界值得擁有的么？
“你心目中的慕容復，是這個樣子？”
阿朱笑得有些揶揄：“這是哥哥在我心目中的樣子。”
“好像太帥了。”
“哥哥剛才還說，美貌擁有特權。”
窗外突然呼嘯着飛起一顆煙花，呯地一聲炸成了一個巨大的粉色心型，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化妝室里所有人“哇”的一聲驚呼。
這是附近的度假酒店在搞花樣，逗遊客開心。
緊接着一顆又一顆煙花直衝雲霄，在天空中肆意綻放。
大家都涌到窗口去看。
宋歌坐在那靜靜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和凝視他的阿朱。
煙花五彩絢爛，把他稜角分明的臉照得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