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交故友
要說利歡喜如何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那就說來話長，孩子沒娘。
早在去年年初，季路偶然得知，滬海張家在滿華夏找一個孩子，他就開始留意了，當調查得知這個孩子出生年月日居然和自己一樣的時候，他就重視了起來，他動用自己的全部資源開始尋找這個人。
阿福和阿祿的執行力超過季路想像，早在張家之前他們就鎖定了江南地區，之後通過大量的信息整合然後，大致得出了一個範圍，幾十個可能得位置。
之後用了半年時間逐個排查，去年十月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找到了張歧。和張歧接觸的是阿福，阿福乘林家阿婆不在家，就和張歧接上了頭，起初甚至連張念兒都不知道，幾番攀談，阿福給了張歧一張黃金名片，張歧給了他們一套飛刀的法門。
今年在得知有人出重金懸賞張歧兄妹后，其實那時候季路派阿福去勸說過張歧帶着張念兒去香江，但是張歧拒絕了，他也不是信不過季路，但那時候張歧就能肯定，有些事情必須靠自己才行，必須自己去經歷，只是找個地方躲起來這樣毫無意義。
直到在千手門立足后張琪覺得是時候和季路保持穩定的關係和聯繫了。就把黃金名片給了謝雲罰，讓他去香江找季路。原本也沒有那麼急迫，直到遇到小姨，知道了一部分自己身上的秘密后，他才覺得事不宜遲，讓謝雲罰儘快去香江求助。
季路在離開東寧的那艘游輪后，上了自己的遊艇后就和香江取得了聯繫，在得知有人通過緊急電話線路找到他們后，權衡之下讓利歡喜和第五如意先行回了香江。
利歡喜在和謝雲罰和謝倩倩見面后隔天他們就到了江南。張歧離開小村子前利歡喜和第五如意二人就已經到了小漁村。
一直在暗中盯着張歧身邊發生的事情，本來在小酒館利歡喜已經按捺不住要出手。但是被第五如壓了下來。
此刻利歡喜站在張歧身前，一副忠僕護主的樣子。他是何等機靈的一個人，要是不機靈也不會被人從差人的隊伍挑選出來，送去虎口當卧底。
他跟着季路這段時間裏會不知道季路是什麼樣的人。自家大佬這麼慎重地和他介紹張歧，出發前再三的叮囑，他就清楚了張歧這人一定非常不簡單，再加上阿福也少有地叮囑了他幾句，讓自己好好照顧張歧這幾乎已經算是明示了，他可以肯定伺候好這個人一定少不了自己好處的。
此刻利歡喜也不啰唆，拔出懷中的飛刀捏在手中，走到正將跟前，行了個江湖人的抱拳禮，蠻橫地道
“我是來帶我們家大哥走得，但是走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你們為什麼要冒充那個好死不死的工藤俊嵐。”
正將雖然被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驚到了一下，但是他還是覺得優勢還在自己這裏，他也不想落得下成，依然有風度地道“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你先告訴我你們是誰。”
利歡喜也不隱瞞光棍地說道“黃金飛刀利歡喜。”
又指了指第五如意道“她是，百寶匠第五如意。”
第五如意聽到利歡喜這麼介紹自己，羞愧感徒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掩面低頭。
“好告訴你也沒什麼不可以，季路和工藤俊嵐在東寧島先後大鬧一場后，江湖人只要消息靈通一些的都能打聽到，何況是我們對於信息額外注重的奇門。
這本來就是一個雙重否定的設定，我們扮演成偽裝成季路的工藤俊嵐，或者是偽裝成工藤俊嵐的季路，
你們甚至可以認為我就是那工藤俊嵐。
張歧等人聽完也頗為佩服，果然不愧是專門吃騙人這口飯的下九門，這奇門在欺詐騙人方面確實有些巧思。
沉默，尷尬的沉默，雙方此刻都不知道接下來該幹嘛，隨機應變的本事雙方都不弱，但是此刻很多情況需要重新衡量利弊。
正將漸漸地有些沉不住氣了，張歧他們有後援，自己這邊的人雖然多但是之前已經證明了那些人大都不頂用。
正將眼神示意身邊的幾人，紅衣少女會意最先動手，她徑直就沖向張歧，左右手各持一根峨眉刺。，三步二步已經來到張歧面前，請擒賊先擒王，正待出招，她突然就停了下來，因為她面前豎起一堵牆。
......
夜色里破舊的麵包車在崎嶇的山路間顛簸地行駛。謝謙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路，山路已經夠難開了，月光下的山路更是讓人舉步維艱，此刻謝謙的眼珠子都快瞪到眼眶外了。
“喂喂，師鍋，你開快點，師鍋，加油，加油。”張念兒不斷地在一邊催促，搞得謝謙簡直焦頭爛額，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張惜桐這時候實在看不下去了勸慰張念兒道“念兒你不用着急，你歧哥有的是本事。放心吧那些人是抓不住他的。”
說話間車已經開到了竹林邊，謝謙大大地鬆了口氣，剎車，掛空擋，手剎。還未等謝謙喘上一口氣車還沒來得及熄火。前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這人長的五短身材，一身肥膘。
矮胖子帶着一個豬頭面具，手拿着一把碩大的殺豬尖刀。刀身足有三尺長，刀刃寒氣逼人似乎還帶着些許血芒。豬頭胖子手提巨刀，三步並作兩步一眨眼就來到了麵包車前，舉刀就朝麵包車劈來。
......
土牆不止一堵，奇門眾人被四堵一丈多高的土牆團團圍住。
土牆內一開始還傳來撞擊聲，漸漸地撞擊聲就弱了下來。
利歡喜馬上邀功似的躬身在張歧身邊說道“第五家是我們華夏第一的匠人世家，百寶匠第五如意是當今第五家的唯一傳人，大哥放心，她的五行陣這些人絕對出不來。”
利歡喜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好似這個陣法是他佈下的一樣。
誰知利歡喜的話音還未散去，一個小女孩的腦袋就從三米多高的土牆上探出了腦袋。
不等眾人反應火將已經從土牆上一躍而下。擺開架勢，面對張歧等四人她居然毫不懼怕，手中的峨眉刺轉動，好似以一敵四對她來說也不在話下。
兩個人幾乎同時出手，火將出手了，他的目標是輪椅上的張歧，她出手的同時利歡喜的飛刀也離手飛出，火將沒想到這個馬屁精居然有這樣的飛刀絕技，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兩手的峨眉刺護身來擋，但是飛刀太快，峨眉刺沒能擋住飛刀。緊急之下她只得下腰來了一招鐵板橋，勉強避開了飛刀。
誰知此刻飛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牽引一樣掉過頭又往火將刺了過去，少女此刻避無可避，只得狼狽的背部着地才算是躲過飛刀。
火將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出師不利，連一個馬屁精都打不過，心裏暗自發起狠來。站起身，此刻的她身影忽隱忽現，一身紅衣的火將整個人像是消失了，她使出了《騙天騙地騙風騙雨欺人欺己》的門裏絕學，她的這一招是身法也是幻術。人就這樣從利歡喜面前憑空消失了。
但是這騙不過坐在輪椅上的少年。張歧看出的火將她的那件紅衣衣有古怪。少年默默地從懷裏拿出一隻精巧的水晶球。水晶球拳頭大小，周身密密麻麻刻滿了符咒。球內空心，似乎盛着什麼液體。
張歧把手中的水晶球朝遠處一塊石頭處一擲，張歧口中默念赦令，水晶球在空中應聲碎裂。球中里的液體此刻像是失去引力，在空中懸浮，隨着張歧手中的指訣，原本圓形的水球開始慢慢被拉長，放大，之後整個糊在了那塊石頭上。
此刻大家才看清楚，那塊石頭的一部分竟然是那個火將，她現在顯露了身形，人被粘在了那塊石頭上不得動彈。
第五如意看到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別人還不知道發生了她看得明白，那些液體是某種膠水，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讓膠水能張弛有度，隨心所欲的受張歧操控。
被膠水包牢牢地粘在了石頭上的火將她的倔強超過了眾人的想像，她竟然來了一個金蟬脫殼，從紅衣裳裏面掙脫出來。只穿着文胸和內褲一臉的怒容，猶如羅剎，還待上前拚命。
此刻一個身影從竹林深處現身，突然的出現在火將身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火將身上。
......
破舊的小麵包車，現在從中間被人切了劈了一刀。此刻的麵包車已經面目全非了，遠看真的像是被切開的麵包，但是它還在行駛，而且開得很快。
帶着豬頭面具的人，長得也像豬一樣，但是身手確像猴一樣敏捷，他提着那把碩大的殺豬尖刀追着車子一路狂奔。
他的身後有兩個人在追着他，張惜桐和謝謙不惜餘力地追着豬頭男。
現在開車的竟然是一個孩子，張念兒正在一臉嚴肅地開着車，踩離合，掛排檔，看着前方道路打着方向盤。
這個豬頭人，確實厲害，看似笨重的殺豬尖刀在他的手裏靈巧無比舞的渾身密不透風，合小姨他們三人之力也鬥不過他。
交手沒多久三人就先後注意到了，豬頭人出手雖然狠辣凌厲但是他所有的招式全都是衝著小念兒去的。
張念兒也不笨脫離了戰圈，跑到車上，油門一踩開着車就往竹林里駛去。
......
突然出現的人緩步走到張歧面前鄭重地施了一禮道“我是奇門的脫將，今天的之事我看就此作罷，大家沒有死仇，不必拼個你死我活。”
仔細打量這個脫將，大約三十來歲，戴了副眼鏡，長得斯斯文文，不似江湖人士，倒像是一個學校里教書的老師。
利歡喜搶先上前答話“怎麼你說算了就算了。憑什麼。脫將是什麼呀，你們沒名字的嗎。想把我們當豬一樣論斤買，現在又來說這樣便宜話，你當我們是什麼。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
聽利歡喜說得越來越不像話，張歧在後面咳嗽了一聲。利歡喜馬上識趣地退到了他大哥的身邊。
脫將見利歡喜的謾罵被張歧止住，有禮貌地上前對張歧又施了一個禮，解釋道“入了奇門之後就不再有自己的名字。脫將就是我的名字。叫我脫將就好了。”
張歧“好的，脫將你想就這麼算了，你覺得可能嗎？”
脫將正了正眼鏡道“那你想怎麼樣？”
張歧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這個看似斯文的脫將說道“你說話能算數嗎？”
“奇門的脫將，乾的就是局被人識破后斷後的活計，此刻我說的當然算數。”
“那好我問你。你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張歧試着問道
“來抓你和你妹妹。”脫將竟然一點也沒避忌直言不諱道
張歧更加直接地問道“抓了我們兩個能換多少錢。”
“一個人一千萬。”
“那麼拿二千萬來這件事就算了解。”
“一百萬。”
“一千九百萬。”
“二百萬。-”
如此高效率的談判只有在兩個對局勢都有清晰認識的聰明人之間才可能發生。
“一千一百萬。”
“四百五十萬。”
此刻脫將報出的金融越來越碎，說明他們之間的差距已經在接近了。
“八百萬。”
“四百九十萬。”
眾人實在難以想像，剛才還在打生打死的競技場，現在就像是喧鬧的小菜場。
“六百萬。”
“五百一十五萬。”
“五百八十萬。”
“五百二十萬五千。”
眾人再次驚嘆，一場事關幾千萬金額的談判，現在已經出現了千位數。
“五百四十萬。”
“五百二十二萬九千。”
聽到這裏大家不知道為什麼都屏住了呼吸，差距此刻越來越小，意味着一切就要結束。
“五百二十三萬五千五百。”
“成就。”
“成就。”
雙方總算是出一口氣。竟然有一種想鼓掌的衝動。一切就要結束了。
就在這時大家看到一個小女孩用一種非常飄逸的身法以極快的速度往眾人靠近。
她的身後有一頭豬在追着他，眾人細看才發現，這是一個拿着一把大刀的矮胖子。豬頭胖子用和自己身材極其不符合的矯捷的身法在竹林里穿梭，追趕着前面的小女孩。
張念兒一見到前面的張歧等人便大聲喊道“七鍋，不得了，快救救我，有隻豬啊。”
就在此刻脫將突然大聲道“百花門，十二地支，亥豬。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