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筆 黑暗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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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還在治療,剛剛出院,肯定恢復不了以前的更新頻率,望多多包涵)
在烏賊走後沒多久,空曠的白色大廳上出現了一道藍色的身影。看到這個熟悉的身影,馬爾迪弗的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是阿勒佩斯,他回來了。
馬爾迪弗本能地綳直了身體,把錦葵護在自己身後。
“別那麼緊張。”阿勒佩斯擺擺手,悠然地說道。
“有件事,我想問一下這位小朋友。”阿勒佩斯從衣袖裏抽出一張發黃的紙張,由清一色的紅色在紙張上勾勒出了一張簡單的臉孔,馬爾迪弗沒見過這種技術,它看起來像是某種用單一顏色拓印的人像,不知道是用雕版印刷的還是用某種特質工具繪製的。
“那是……通緝令?”錦葵注視着紙張,疑惑地問。
“小姑娘,你以前在薰衣草盜賊團里的時候,有見過這個傢伙嗎?”阿勒佩斯低聲問道。
紙張上的人像是一個臉上佈滿傷疤的女人,她看起來很瘦,嘴唇很厚。馬爾迪弗用自己在原先世界的常識判斷,從特徵上看,這個女人應該屬於深色人種。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女人的眼睛附近打了一個形似沙漏的楔形符號。
錦葵對着畫像打量了一番,最終苦惱地搖了搖頭。
“她臉上的疤看起來很嚇人呢,如果我見過的話,一定會留下深刻的印象。”錦葵認真地說。
“這樣啊……小姑娘,你不要緊張,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在那裏都認識哪些人?”阿勒佩斯問道。
“你……你們很在意薰衣草的人嗎?”錦葵抬起頭問。
“他們不在意,只有我在意。”阿勒佩斯說道。
“我不知道……”錦葵問。“你們是強如鬼怪的惑星開拓團,是色彩之力的毀滅者。三原色王國最強大的騎士們都無法抓到你們。跟你們一比,我們只是坊間的無賴,你為何在意這麼一個小小的盜賊團呢?”
“我的女兒也是紫族人。”阿勒佩斯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眼睛,“所以我想,說不定有人曾見過她。”
“她,叫什麼名字?”錦葵謹慎地問。
阿勒佩斯的嘴抽動了幾下,最終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名字。
“迷由。她叫迷由。這是她母親給她取的名字。”
錦葵低下頭,若有所思。
“母親……”
一股微妙的氛圍在二人之間傳染。不等馬爾迪弗慢慢適應這股莫名其妙的不安感,阿勒佩斯又拿出了幾張通緝令,攤在了錦葵面前。馬爾迪弗注意到,通緝令上的拓印肖像都是自己曾經在那棟廢棄醫院裏見過的人——高大的蒙面男人,眼神凌厲的年輕女人,還有那個語氣惹人厭的,叫薄鼠的瘦削男人……
值得注意的地方是,肖像上的人的眼睛附近都標有那種楔形符號,馬爾迪弗猜測這可能是一種用於劃分種族的建議標記。
“能拜託你告訴我有關他們的事情嗎。”阿勒佩斯問道。
“雖然我主動離開了他們!但是我是不會出賣他們的!”錦葵大聲拒絕道,隨即迅速將頭扭到一邊,嘟起了她那標誌性的包子臉。
(馬爾迪弗想勸她這個時候還是服軟,但是在阿勒佩斯面前,他感到異常緊張,連張開嘴都很艱難。)
“放心!我沒有無能到要從一個十歲小孩的口中套情報。而且薰衣草並不是我的敵人。這個詢問並不是組織的要求,
只是出於我個人的好奇。”阿勒佩斯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了一根用油紙包裹着的棍狀物件,他用滿是皺褶但是被擦拭得很乾凈的手指,慢慢剝開表面的油紙,一顆晶瑩剔透的紅色糖果裸露了出來,散發著與這片單調的空間格格不入的香甜氣。
“棒棒糖!”
不等阿勒佩斯同意,錦葵便一把將糖奪了去。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沒有小孩能拒絕棒棒糖。馬爾迪弗想。
錦葵將足有海洋球大小的糖塊一把塞進嘴裏,舌頭在光滑的糖球表面摩擦,發出了吸溜吸溜的聲音。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只有國慶日才能吃到一點老師發的糖果。不過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小糖粒,這麼漂亮的大棒棒糖是不可能有的,我只在糖果鋪附近看到過,那是只有家境優越的孩子吃得起的。”
錦葵吮吸着棒棒糖,高興地說。
“那……”
“我會告訴你的,叔叔,我全都告訴你。”錦葵真誠地說道,“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是個打雜的小孩。”
杵在一旁的馬爾迪弗得到了一條用不上的經驗,那就是千萬不要把小孩放進秘密組織里!萬一有人想收買他們,那是相當簡單的。
“那就好,先從這個看守犯人的男人開始吧,我記得他叫薄鼠是吧。”阿勒佩斯指了指第一張通緝令上那個瘦削的男人,詢問道:“關於他,你知道什麼嗎?”
“他是我們盜賊團里負責善後的,他叫薄鼠。雖然加入的時間比較晚,但是很勤奮能幹,就是有的時候會犯些小錯誤,比如……忘記食物的保質期之類的。哦對了,他做飯很難吃,這很重要。”錦葵舔着棒棒糖,絮絮叨叨地說道。
“他的色彩之力如何?”阿勒佩斯問。
“我沒見過他用,我想他應該沒上過學。我只見過他拿着小刀對別人拳打腳踢。”錦葵回答道。
“好,那麼下一個。”阿勒佩斯的手慢慢滑向第二張通緝令,上面是一個年輕女人,馬爾迪弗記得她是率先被不高興老師打暈的傢伙。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女人肖像下方的金額比薄鼠變高了許多。
“這是纈草姐姐。”錦葵一邊吮吸着棒棒糖一邊說:“她是我們盜賊團懸賞最高的一個。她對我很好,但是她口味很重,做的飯很辣,這算一個小缺點吧。”
“但是她似乎並不厲害,你知道為什麼她的懸賞比其他人都高嗎?”阿勒佩斯問。
“這個嘛……她以前犯下過很嚴重的罪……”錦葵面露難色,“她燒了一家醫院,還殺了很多醫生。至於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她有她的苦衷吧。你也明白,我們紫族人想好好生活是很不容易的。”
“那她應該是繪者吧。”阿勒佩斯摸着下巴上的鬍鬚,問。
“沒錯,她有上過學。”錦葵點點頭,“但是我想纈草應該只是低階繪者。但是她身手很好,很擅長使用鑲嵌了尖刺的拳套,還很擅長爬高上低,就像個專業的刺客一樣!”錦葵將糖叼在嘴裏,興奮地對着空氣划拳。
“好吧……”阿勒佩斯的手指向最後一張通緝令,通緝令上的是一個體格健碩的蒙面男人,“也就是說,你們的團長就是這傢伙嗎?”
“這是甘藍!當初在孤兒院附近,他撿到了我。他很可厲害了,他力氣很大,而且做飯也很好吃。我很喜歡他。”錦葵把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激動地強調道。
如果那隻做飯的烏賊是人,錦葵一定會愛上它吧。馬爾迪弗冒着冷汗想。
“我想知道,這個叫甘藍的男人就是你們的首領嗎?”阿勒佩斯打斷了錦葵的碎碎念。
“並不是哦。”錦葵揮舞着棒棒糖,認真地說:“我們的首領是個自稱“香料師”的人。我們那些用來對付紅騎士的噴霧就是他製作的,我想他應該是個厲害的繪者。但是他十分小心謹慎,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薄鼠和纈草也沒見過他。只有香料師最信任的部下甘藍能見到他。”
“果然,薰衣草盜賊團是有一個核心首領的,不然不可能在十年間凝聚成這麼一支力量,並且屢次與紅騎士抗爭。”阿勒佩斯端詳着桌面上的通緝令,喃喃道:“香料師……真希望能見到他。”
“即便是你們,也很難輕易找到他的。”錦葵攤手說道,“他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因此到現在連紅騎士都尚未得知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