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考場

重生在考場

“叮鈴鈴,離考試結束還有十五分鐘。”

一陣鈴聲吵醒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楊昀,他從桌子上爬起來,看着窗明几淨的教室,一臉茫然。

我回到高中了嗎?

陽光透過玻璃照在蘇昀長發凌亂的臉上。

強大的心理適應能力讓楊昀很快鎮定下來。

小麥色的皮膚,骨骼分明的手指,年輕而富有活力,這不是他的身體。

明亮的教室,乾淨的塑料桌椅,先進的電子顯示屏,藍白色的寬大校服,這也不是他曾經那個樸實無華的高中時代。

楊昀高中被保送劍橋大學,大學被保送麻省理工研究生,研究生被保送哈佛博士,全球十強企業競相向他拋出橄欖枝,但他堅持回國發展。

一生順風順水,一生碌碌無為。

這是楊昀對自己的評價。

隨意拿起沾滿口水的試卷,掃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圖形,楊昀拿起桌上的中性筆,十分鐘答完了所有的題目。

這些題目對他來說好比四則運算一樣簡單,一眼便能得出答案。

經不起思索的題目,索然無味。

他懶洋洋地靠在牆上,享受着陽光照耀的片刻溫暖。

他很適應這次的角色的轉變,事實上,他不關心自己是誰,也不關心外界怎麼變化。

他不熱愛,也不討厭。

“考試結束,請考生停止答題。”

這是期中考試,為了方便,學校決定讓學生都在自己的教室里考試。

“噔噔噔。”

學習委員林妍夕敲了敲桌子,瘦小的身軀抱着一大疊試卷,陽光照在她厚重的眼鏡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楊昀同學,你的答題卷遞過來一下。”語調中有七分的冷意,三分的溫柔。

她始終不理解這位全身都是反骨的問題少年的行為方式,也不關心,只有試卷上的題目才能給她安全感。

儘管楊昀身上那種憂鬱頹廢的感覺讓她心動了很久。

每個青春期的孤獨女孩都曾被憂鬱的男孩吸引過,林妍夕也不例外。

但是,僅限於心動。

楊昀扯起手中的答題卡的一個角,越過旁邊的空位,遞給了林妍夕。

滿滿當當的答題卷,筆跡瀟洒不羈,林妍夕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她很想開口問這是你寫的嗎,但是楊昀那張疏離的臉讓她難以啟齒,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楊昀是體育特長生,除去那身小麥色皮膚,其實他更像個藝術生。

不管怎麼樣,在學霸如雲的清翔一中,楊昀次次考試成績穩居年級倒數前三。

“楊昀同學這次很認真啊。”

“還好吧,題目比較簡單。”

學校食堂里飯香四溢,食堂大媽的手日常抖了兩下,窗口外的小姑娘撇了兩下嘴,決定下次要換個大媽打飯。

這是學生一天中最快樂的時間之一,另一個是睡覺。

“妍夕,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個留着中短髮的女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盯着林妍夕。

林妍夕平常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眼中只有習題。

“啊?有嗎?”林妍夕慌慌張張地躲避着雲小小的眼神。

“都寫在臉上了。”雲小小一臉壞笑的湊過去,“是哪個不聽話的小題目讓我們林大學霸如此魂不守舍啊。”

“這……這次考試的題目比較難,有……很多沒有把握的。

林妍夕結結巴巴地說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遠處楊昀的身上。

身材筆直高挺,凌亂的長發披散在校服上。

“還瞞着我呢,剛才搬書的時候撞到人家懷裏,是誰的臉紅的像個猴屁股似的?還差點踩了我的腳。”

“好,打住,這是青春期少女的正常小心思,男人就是一現的曇花,終會隨着浩浩時間長河消逝,知識才是我最終的歸宿,再說我和你急啊。”

林妍夕手上做了一個停止的姿勢。

“你不覺得楊昀今天有點不正常嗎?”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不正常,上次隔壁班一個女生故意撞他懷裏了,他直接冷冷地說了一句‘沒長眼嗎’,這次居然給你道了歉,還幫你把書撿起來,搬回了教室。”

雲小小說完開始扒餐盒裏的飯,“快點吃,要到點了,話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太可能。”

楊昀是個死直男,一句話能氣死一片人,義氣用事,太過坦蕩,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所以大多數女生喜歡的是他的八塊腹肌的身體和長發下的俊臉。

秋日的空氣瀰漫著一絲涼意,但是午後的陽光依然明亮和暖。

楊昀剛回到教室里,便被一群人高馬大的高二年級學生堵住了。

“小子,就是你打了我兄弟吧?”

楊昀活了二十九年,第一次被人堵。

本來想說不是他打的,但他現在就是此時的這個16歲楊昀,好像確實是他打的。

昨天楊昀放學回家,碰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在路旁調戲小姑娘,上去就是一記佛山無影腳,將那人踢了個狗吃屎。

力度還把我地特別好,不至於傷筋動骨,只能讓人感受到火辣辣地疼。

“是我打的,有問題嗎?”

話剛落,一記猛拳就朝他的臉襲來,楊昀輕輕一握,那拳頭就彷彿卸了勁一般,軟綿綿的,再也無法向前移動。

“虎哥!”其他人見狀不由得緊張起來,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就朝楊昀撲去。

楊昀手上一卸力,王虎的肥碩圓潤的身體就朝着後面的人群倒去,眾人慌慌張張地扶住了王虎。

“你們不能打我,因為你們打不過我。”

楊昀前世是跆拳道黑帶九段,大學時期曾跟着一位國內老者學習探討了太極拳,之後,他將跆拳道視為糞土,直接將他的黑帶扔在了垃圾堆里。

“小子,活膩了是吧。”有了王虎的前車之鑒,那些人雖然裝出躍躍欲試的樣子,但誰也不敢先動手,都在等一個愣頭青上去試水。

“而且,你們不能打乖學生。”

王虎等人無不面面相覷,心中匪夷所思,乖學生?這小子腦子不好使了?

午休的鈴聲響起,學生都陸陸續續地回到教室,撇了幾眼王虎那幫人和蘇昀,就匆匆繞過他們從前門進去了,誰也不敢說話。

畢竟此時的楊昀不是彼時的楊昀,能靠其他方式解決的事情還是不靠拳頭的好。

“學長,這是高一教學樓,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正當楊昀想一個空翻過去,去辦公室找老師打小報告時,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

“呵,我想來哪就來哪,這裏是你家啊?”王虎本來就在氣頭上,一聽到這話本能地懟了回去。

但當他轉過頭去看見了林妍夕后,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喲,這不是我們新生的發言代表嗎?”

林妍夕自入學以來一直穩居年級榜首,清翔一中的老師都習慣拿她當例子教育學生,說這樣無欲無求、一心求學的人才能成大事。

“天天看那破書,看的這小臉都不白嫩了,要不和哥哥談個戀愛?”

說罷伸出手就要去摸林妍夕的臉,卻被林妍夕一掌拍開,王虎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便要去扯林妍夕。

“去你的,小婊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你這樣的小妞我見多了。”

“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吧,王虎同學。”

楊昀一個箭步過去,從側面抓住了他的手腕,王虎頭上冒出了虛汗,卻始終睜不開,面上怒意更盛。

“小子,放開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市委副書記?”楊昀思索了一會,謙遜地問了一句。

“知道還不放開我,得罪了本少爺,有你好果子吃!”

“哦,我沒用多大力氣啊,王少爺掙脫不開嗎?”

楊昀鬆開了王虎的手腕,手插着褲兜,“所以王少爺可以走了嗎?”

“你們一群廢物!愣着幹什麼!都給我上!”

王虎的手腕幾乎卸了力,朝着那幫人大吼。

“誰敢在我們高一二班鬧事?!”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傳來,緊接着是一道成熟女人的低呵聲。

一個身穿低領制服的女人面若寒霜,攏了攏身後的大波浪卷,雙峰將貼身的制服撐的高高聳起,王虎暗暗地咽了一口口水。

楊昀也轉頭望過去,眉頭皺了皺,撲面而來的脂粉味讓他有些敏感。

全校里穿的最大膽,最不好惹的女人,據說和安城Z集團的老總有些聯繫。

“原來是江老師,後來幾天不就是冬季運動會了嗎,我們幾個過來和楊昀同學交流交流經驗。”

“哦?是嗎?楊昀同學。”江玉推了推金絲框眼睛,視線落在楊昀身上

“嗯。”楊昀點了點頭,現在就算告訴江玉真相,也不見得會怎麼樣,反正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想好好地睡一覺,不想看見這群無聊的人。

經不起推敲的人,索然無味。

“現在是午休時間,在這裏討論,不會吵到其他同學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應該是高二年級的吧?”

“江老師,我們馬上回去午休,這不是聊盡興了,就忘記時間了嗎?”

王虎滿臉橫肉的臉上擠出一抹油膩的笑,朝他的那幫小弟比劃了一個後退的手勢,還自以為很瀟洒地甩了甩油頭。

王虎並不害怕得罪老師,他爹和校長關係匪淺,靠着關係上了清翔一中。

一般的學生和老師都得繞着他走,只要做的不是什麼違法犯罪的事,學校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他爹特意交代過不要得罪一個叫江玉的老師,本來王虎還不以為意,直到局長的兒子公開調戲江玉,第二天就進了監獄,王虎這才有些后怕。

楊昀從褲兜里掏出手,伸了個懶腰,前腳剛邁進教室,後腳就被江玉抓着校服拎了出來。

“林妍夕你回去午休,楊昀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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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從學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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