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話
貌似…
衛兵已經進到了城堡里
我將斗篷兜帽拉上
抱起薇爾蒂娜，向著城堡走去
***
婚禮的現場佈置還沒撤去，帝國的士兵已經把城堡圍得跟鐵桶一樣
我就一個人啊，也不用不知什麼魔法陣那麼謹慎吧
士兵們看到公主
“站住，放下公主”
領頭的魔法師看到我，大聲叫道
“列陣！”
魔法師們將法杖舉起，對準我
“不像公主去死的話，儘管發射好了”
我冷笑一聲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可以看到他們已經在冒冷汗了
“站住…不然…”
領頭的魔法師保持着舉起法杖的狀態，向後退去，而後騎士們很快將我圍了起來
“把你們主子叫出來，我沒有惡意，不然”我就要硬闖了”
“怎麼可能…”
領頭的魔法師皺了皺眉頭
“沒事，我出來了”
一個金色頭髮衣裝華貴的青年走了出來
後面跟着帶有斯圖亞特皇室飛龍標識和約克公爵獅子標識的騎士團，
“二皇子殿下！”
魔法師團紛紛跪下，而騎士團則是仍圍着我
“你就是洛克希·諾托斯？說吧，要談些什麼？”
他面帶和煦地笑容，看着我
將帶着白手套的左手遞給了我
感覺旁邊的騎士和魔法師眼睛都要凸了出來
喂喂，我有這麼危險嗎？
“是”
我扶着公主，將帶着黑手套的右手同時伸向他
只是輕輕接觸一下就馬上分開了
“你也知道，我這次的目的幾乎只為了復仇”
我向二皇子說道
“因此，不想惹出什麼其他事端，為了一個已死的公爵而遷怒我，我勸你這種事情最好別想”
“你認為我殺不了你嗎？”
他繼續面帶微笑
“可以試試”
“算了，可是，你畢竟是殺了我們的公爵誒，怎麼能說算就算呢？”
他向我說道
“我們可以做比交易”
“什麼？”
“我可以幫你處理完約克公爵的剩餘部下，約克公領收歸國有，怎麼樣？”
“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就不怕附近還有殘餘部下嗎？”
“閣下是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吧！”
他敢出來見我，就說明肯定有所企圖
早就聽說二皇子對皇位垂涎三尺了
約克領這麼一大塊肥肉，怎麼可能放過
只不過缺乏借口罷了
他皺了皺眉頭，揮了揮手
“殺了他，不用顧及公主，她是為國犧牲的”
變臉變得比京劇還快啊，而且…連自己的妹妹都不顧了嗎？
心劍先恐嚇住魔法師
現在我的心劍水平雖然無法做到殺人，但恐嚇至昏迷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每次施展后都會很累
放下薇爾蒂娜
唉，還是要打一架
拔出雙劍
開啟魔眼
“星軌”
三個騎士結成陣型向我衝來
速度太慢了
一劍掃過三人胸口
“星爆”
“星返”
三個人鎧甲上的裂縫炸裂開來
又有騎士揮劍向我劈來
一腳踹開，隨後劍向上挑
左邊的騎士給我用劍刺向喉嚨
再次星返到衝來的騎士後面
雙劍呈x字割裂鎧甲
算了，
多花點星力吧
通過星返回到原位，抱起薇爾蒂娜
全力跳起來
“星掃！”
向下空揮出一刀
凝聚着大量星力的劍氣向下飛去
“轟”
底下圍繞的一圈剩餘的騎士隨着爆炸的餘波灰飛煙滅
“放棄抵抗吧”
我一手抱着薇爾蒂娜，另外一隻手握着劍指向二皇子
劍已經充滿星力了，只要我想，那邊站着所有的人就都得消失
“別這樣嘛，不過是清除一下阻礙順便確定下實力而已”
他並不顯得着急，而是拍拍手
騎士們舉起了劍
本來我都準備好要準備星掃了
沒想到那些劍士的目標是前方被我恐嚇住的魔法師
“為什麼…二皇子殿下”
這是領頭的魔法師最後的話語
“阻礙？”
“那些騎士不是我的親信，是國王的親屬衛兵，聽到一些不該聽的可不好管”
“繼續談交易吧”
“你需要什麼？”
他微笑地看着我
我是被當槍使了嗎？但是…直接就殺人滅口了嗎
這個人的手段，好殘忍
辦完此事後，要多多小心才行
“你確定是在認真跟我談？”
“用我妹妹的性命作證”
“你妹妹的命，好像在你那裏不值多少錢”
“哪裏的話，我可是很疼愛我的妹妹呢！”
“假如你不相信的話”
他湊了上來，胸口頂在我的劍上
眼裏閃爍着瘋狂的色彩
“那就加上我的命”
“行吧，那我就說條件了
第一：給我的父母平反”
“這是肯定的”
“第二，約克郡的其他封地我不要，我只要原來諾托斯領的那一塊歸我直轄”
“這也好辦，不過名義上得屬於帝國”
“沒問題”
“沒了”
“就這麼多？”
他第一次以有點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着我
“的確沒有其他需求了”
“看來…我們不是同一路人”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或許吧”
“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是還是問一句”
“你願意效忠於我嗎？”
“抱歉，我更嚮往自由散漫的生活，除了二皇子殿下，我也不會效忠於其他人的”
“那就好”
他長舒了一口氣
“你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但是…”
“一定要幫我處理乾淨”
他的眼裏閃爍着光芒
“這是屬於原約克公爵部下的貴族的名單”
他拍了拍手，旁邊的騎士長好像早有準備一般遞交上了一個名單
“那麼，合作愉快了”
“公主暫時不能交給你，得留在我這邊做人質更保險一點”
“隨便你，若是你肯成為我的部下”
“我有十足的把握在父王面前勸他把公主嫁給你呢”
他笑了笑
“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皺了皺眉頭
真的是一個淡視親情的人呢
***
我按照他的吩咐，將所有約克公爵的殘餘勢力都給暗殺掉了
包括約克公爵的妻子和他的孩子們
也就是原本下一任的約克公爵
說實話…的確有點難下得去手
所以留到了最後一個
但是也就僅限如此了
可是，當我看到他的兒子展現了和他們父輩一樣的品性之後
才剛當上公爵就把不滿十歲的少女帶回房間
肆意地亂殺平民百姓
我不是聖母，殺戮是最快的途徑
沒有任何猶豫，血洗了城堡
在執行任務之前
薇爾蒂娜公主倒是對我打昏她有點怨言
“什麼嘛，都跟你講我不會反抗了，是我不值得相信嗎？”
她醒來后眼裏閃爍着淚光問我
感覺事情一下子不好應付過來了
“真的…不好意思”
我雙手絞在一起，低下頭小聲地說
她看着我，輕輕地笑了一聲
“好了，沒事，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
女人真的是世界上最善變的生物
感覺自己是最失敗的綁架犯
“那個，能不能先跟我去一個地方獃著？可能得過一段時間才可以把你還回皇室”
“你也一起嗎？”
她的關注點好像不在這裏
“抱歉，我有點事…”
“這樣啊…”
感覺她情緒有點低落呢
估計是因為擔心環境太差吧
“不…不用擔心，雖然那裏環境可能差點，但人絕對很友善的”
我拚命地解釋道
“沒事的”
她輕輕一笑
父母的屍體經我的要求已經裝進棺材裏由衛兵護衛着送至諾托斯領埋葬了
交易的事情我沒有告訴公主
不過她還是無條件地信任了我
而且，感覺我做了那麼多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什麼還對我那麼好…
是因為…我有利用價值嗎？
***
薇爾蒂娜視角
我和洛克希現在待在約克領一座小鎮上
他對我的示好無動於衷，像塊木頭疙瘩一樣
老實說，的確對他無緣無故打暈我有點氣惱
不過他也真誠地跟我道歉了
還是原諒他吧
晚上，我們住在一家酒店裏
感覺他有點遮遮掩掩什麼
帶着我走回房間
“你是要和我一起睡在這嗎？”
他感覺扭扭捏捏的
“不….不是，我走，我現在走”
他打着哈哈
哼，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很老實
他還是猶猶豫豫地出去了
感覺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但是還是放下了
奇怪的人
***
晚上，我又被噩夢所嚇醒
做噩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即使是公主，也有着難言之隱
帝國內部有一些種族主義者，對於非人族有着天生的敵意，他們認為人族天生就比其他種族高貴，私下裏有自己的組織，專門去暗殺欺辱帝國內部的非人族
我因為是混血，經常處於風口浪尖之上
每次出行的時候基本上都有他們搗亂，大喊着
“非人族滾出純正高貴的斯圖亞特王國”
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像二哥把這些人也作為招納對象
夢有兩個，一個是我遭遇了這些人的暗殺
另一個就是沒有洛克希的我被迫嫁給了約克公爵后的日子
在他淫褻的笑容中醒來
感覺後背濕了一片
心臟狂跳不已
沒事的，就是一個夢罷了
好餓啊
今天晚飯不知道為什麼點的很少
我摸索着下了床，
這麼晚旅店前台應該還可以提供夜宵吧
我在黑暗中推開房門
感覺腳踢到了什麼東西
“呀！”
黑暗中傳來一聲驚叫
“誰？”
是洛克希
他怎麼這麼晚還在我門口，果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嗎？
“是我”
我拉開走廊的魔導燈
我耐住心裏微微燃起的怒火
“你為什麼在我門口”
“這個…那個”
他支支吾吾的
的確很有洛克希說話的風格
他的話里有鬼
“沒事，算了吧，讓開一下，我下樓吃點東西”
“是晚上沒吃飽嗎？”
他帶有歉意地說
“嗯”
“這裏還有點錢，先拿着吧，應該可以吃一頓了”
他翻找了翻找錢袋，從裏面掏出了點銅幣
我搶過來，向下走去
對洛克希真的是有點失望
說話太不誠懇了
我突然回憶起他吃飯的時候躲躲閃閃帶有歉意的眼神
以前的伙食都還好好的，為什麼今天就少了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轉頭，他還獃獃愣愣地垂下頭在那邊立着
“是不是旅費不夠用了”
我一眼瞄到了他空蕩蕩的錢袋
真是的，以前都沒注意到
“沒…沒有的事”
他閃躲着我的目光，試圖將錢袋收回去
“別藏了，我注意到了，為什麼不早點說呢？”
我皺着眉頭問道
“抱，抱歉啊，當時把錢幾乎全留到家裏了，沒注意到消費，所以讓你挨餓了”
他拚命地鞠着躬，向我道歉
“明天我去當冒險者一定可以解決的，所以放心好了”
感覺我才是有點對不起他吧
冤枉了他，對他的態度有點過分了
不過，心中感覺有點暖意，驅散了噩夢所帶來的不適
“以後這點事情早點說就好了，畢竟是暫時的旅伴嘛，我肯定會理解的”
我沖他笑了一笑，扶住了他的身子
“是的是的，下次一定注意”
回來后，我看洛克希扔守在那裏，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大概是把唯一的房間留給了我吧，我讓他進房睡覺
但是不管我怎麼勸說，他還是把斗篷鋪上躺在地上睡覺
“沒事的，這樣睡更安心”
他沖我笑笑，解釋道
他的笑容，讓我很安心
最後還是我躺在床上，他躺在地上
一夜無夢
是我長大以來睡的最安心的一次
***
洛克希視角
“這是…諾托斯領嗎？”
帶着斗篷，看不清她的神情
“蠻破敗的呢”
“十年前，這裏可不是這樣的”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向前走去
遠處，父母的墳冢已經由帝國騎士負責開始修建了
“請跟我來”
我憑着記憶，向山上的寨子行去
一進山，感覺她就活躍多了
把斗篷摘掉，在山林之間自由自在地穿梭着
感覺就像第一次進城一樣
“看，洛克希，是松鼠呢！野生的松鼠！這個山林居然有松鼠”
“洛克希，我帶上這個花環好看嗎”
她用采來的花變成一個花環，戴在頭上，銀鈴般地笑着
活像一個進城的村婦
不過她是…進村的公主？
不過，的確，挺好看呢！
天藍色的長發，尖尖長長地耳朵，十分可愛
“薇爾蒂娜，你的母親是精靈嗎？”
“是啊，我的母親是精靈族的，不過在生我的時候死了”
感覺自己的話有點不合時宜
“抱歉”
“沒事，還有以後叫我蒂娜就好了”
她沖我笑了笑，哼着歌，繼續在山林中歡快地行進
真是天真爛漫呢！
蒂娜嗎？…
會不會有點親近了呢？還未曾呼喚過別人的小名呢
畢竟是一國公主，這麼不拘小節不太好吧…
***
“查理大叔，莉絲，我回來了”
我在山寨門口大喊道
薇爾蒂娜還是在那邊對寨門東瞧瞧西看看不停
“這就是山民的住宅嗎？”
她眼裏閃出好奇的光芒
注意形象啊，公主大人！
不過另外一位公主好像更不注意形象呢
這就是這個世界公主們的普遍性質嗎…
我洛克希·諾托斯發現了一個偉大的定理！
正在想着，寨子裏飛奔出好多個人影
村民們爭先恐後地來寨子門口歡迎我們
“洛克希少爺，歡迎回來，事情辦好了嗎？”
“嗯，都辦好了，大家不久后就可以回歸正常生活了！”
“好耶！”
村民們開心地大叫了起來
我都沒具體說說呢！
而莉絲注意的，好像更多的是我身邊的薇爾蒂娜公主
“這是…”
“少夫人嗎？”
莉絲，你到底關心的是什麼東西啊
“不是的…薇爾蒂娜是…”
“叫蒂娜哦，洛醬”
喂喂，洛克希，在想什麼呢！
我感覺自己的臉紅到了極點
“是的哦，洛醬是我的戀人呢！請問女士是洛醬的什麼人呢？”
什麼洛醬，到底是什麼鬼啊，不要那麼親密好嗎？
“真實身份暴露了也不好吧”
她在我旁邊耳語說
說的也是，畢竟綁架公主…
可是，這樣也太…
“我是原來諾托斯家族的女僕長，莉絲，以後請少夫人多多請教！”
怎麼這麼快就承認了！
算了，就扮演一下吧
對不起，路西莉亞
狂熱的村民們把我和薇爾蒂娜舉過頭頂，歡呼着扔了一次又一次
喂喂，不要這麼顛簸啊
倒是薇爾蒂娜很享受着這種氣氛，在那邊咯咯笑着
也不清楚這傻姑娘在想什麼
“好好照顧薇爾蒂娜了”
我囑託莉絲和查理他們
“都說了叫我蒂娜了”
她氣嘟嘟地說著
“放心吧小少爺”
“那麼，我就出發了”
“一路平安啊少爺”
“好好照顧她啊！”
“我會的呢！”
***
在一切塵埃落定后
因為約克公爵後繼無人了，因此，皇家正大光明地將整個約克領收歸國有
沒有人反對
至於芬恩公爵那裏聽說二皇子也跟他做點交易
皇室發表聲明為諾托斯家族平反
並且將諾托斯領的管轄權仍舊交給了我
我沒有去徵收賦稅，而是讓領民們自己回到原地方重新生活
查理的兒子終究是死了
不過事物的軌跡是向前的
時間能撫平一切哀傷吧
一切，都回歸了正常的生活
除了哈利和萊因哈特仍是沒有消息
城堡由皇室幫忙重新修理，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估計還住不了
只能去住旅館了，有莉絲在的話，一切都能處理得好吧
反正我是想去摸魚了
哦對，還有一個人
“要離開了嗎？”
薇爾蒂娜失落的說
“嗯，該離開了”
我讓她又待了一個月
實在是沒有公主的架子，跟大家都打的很開
只是一直捉弄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成天拿着少夫人的名號逛來逛去
除了這點，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不像其他貴族一樣高高在上
而是和群眾們可以相處的很好呢
不過，也該離開了，這是契約的一部分
“抱歉啊，薇爾蒂娜要回老家去了”
我是這麼向領民們解釋道
他們都依依不捨地將薇爾蒂娜送出領地才離開的
我將公主送回到二皇子手中
“哈哈哈，歡迎回來，薇爾蒂娜”
二皇子親熱地張開了臂膀
感覺她的眉頭在看向二皇子的時候稍微皺了一下
是我看錯了嗎？
不過，有那樣的哥哥，還能表現的怎麼樣呢？
總而言之，交接儀式算是正式完成了
二皇子還是向我發出了邀請，我還是拒絕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搞什麼陰招來整我
不過，以後稍微收斂一點風頭就好了。
“終於可以過正常點的生活咯”
我癱在旅社的床上，看着窗外充滿生機的諾托斯領說道
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再多磨練磨練武藝，然後再去找魔王吧
不過…我打的過魔王嗎？
靠着星力和心劍兩項我才能在西大陸闖出名堂，但是實際上我知道，我還沒遇到真正強大的對手
單純論劍術的話或許我可以跟老師過上兩招，但是因為是眷屬，我的星力好像已經到了頂點，沒法再修鍊
亞爾伯特可能也是注意到這裏才讓我去修鍊心劍吧
心劍現在的程度也太低
其實說實話，天元山上一大半的弟子我都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那麼，遇上號稱大陸第一強的魔王呢？
我不想借用那個意識的力量
但是，好像天資到了一樣，現在被限制住魔力的我，已經很難再有所增長了
靠着劍術也就只能保身罷了
亞爾伯特的劍術曾經跟我說過是劍神以下劍聖以上
靠着星力，可以跟劍神一斗
我大概是劍帝未到的水平吧
靠着星力和心劍，應該能到劍帝的水平，可再上升就難了
聽說劍神拿着片樹葉就可以單挑劍神
越往上爬，所需要的內涵越深
雖然18歲就能達到這個水平了，但還遠遠不夠
路好漫長啊
算了，先不想了吧，喝杯茶，慢慢地享受會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