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巧嘴油舌
冷雪急不可耐的拿起手機上網，從她那驚詫的表情，肖楠猜出，韓惠的話，真正應驗了。
“楠哥，你真的成名人啦！你看，這段視頻一經發出，短短半個小時，點擊率都破十萬了，這麼多人粉你，想不出名都難。”
“不至於吧！”肖楠一看，果真如冷雪所言，而且點擊率還在不斷攀升。至於網友留言，千奇百怪，說啥的都有。這種捕風捉影的無聊事情，他也懶得詳細看。
這會兒，服務員已經端菜上來，其中有個女服務員看了一眼肖楠，顯得很是驚訝，既而又仔細多看幾眼。肖楠觀察到，她離開之後，很快找個僻靜角落，擺弄着手機……
網絡的力量真是強大，無論正面還是負面新聞，新聞主角一定會出名，哪怕是遭千人指萬人罵，那你也是名人。名人就有身價，就跟普通人不一樣，到哪裏都會有人認出，此時的肖楠深有感觸。
在那個女服務員發現新大陸般的聯絡下，其他幾個年輕姐妹，也都湊過來沖肖楠一陣指指點點，更有甚者，還假借端菜的機會，非得繞到肖楠這桌，細細看他一眼不可。
這飯簡直是沒法吃了。好在冷雪也沒胃口，在徵得冷雪同意之後，肖楠趕緊買單，領着冷雪趕緊走出菜館。儘管碰到的個把人，有意盯着他看，肖楠索xìng低下頭，盡量讓自己這張臉避開人們的視線。
“楠哥，你不想對我解釋點什麼嗎？”出了菜館，冷雪仍舊不依不饒，追究這個話題，非叫肖楠吐出點乾貨來。
“好哇！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前提條件，你也要跟我說出真相，你是誰？”肖楠雙手插褲兜，笑眯眯看着冷雪，似乎這一步棋，他能跟冷雪打個平手。
“我……”冷雪yù言又止，賭氣的一跺腳，撅着嘴說：“你耍賴，不跟你玩了，我回家去。”說完攔住路邊的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剛剛對付完冷雪，程瑤的電話又接踵而至。“肖老弟，你行啊！這麼快就成名人啦！恭喜你！”
“程姐就別拿我取笑了。我都被這件事鬧得煩死了，饒過我好不好。”也就跟程瑤說話，肖楠才可以說通。不像是冷雪，小孩子氣太重，愛使小xìng子。
“好，你不說，姐也不強求。姐是打電話告訴你一聲，吳媽昨晚沒看見雲琪，她一宿沒回家。吳媽說了，看見雲琪，一定會幫你問的。”
“那就謝謝程姐上心，也代為轉達對吳媽的感謝，我就等着聽好消息了。”掛斷電話，肖楠一臉苦楚，正計劃着是坐公交回家還是打的，或者雙腳量回去。卻見不遠處，有六七個二三十歲的男子，沖他指指點點，隨即呼拉拉跑過來，圍住他。
領頭的是個黑大個兒，肖楠有印象，是在書城簽售現場，喊着要揍他的雲琪粉絲。
“小子，你挺有本事，竟敢跟雲琪那麼講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黑大個兒擼起袖子，活動着手腕，做好打鬥之前的前期準備。
肖楠也不緊張，踅摸了一圈兒，七個人呈現圓形結構，把他團團圍在當中，這些人並不是練家子，就是氣不過肖楠欺負了他們心中女神，要為偶像出氣罷了。
“我知道你們此時的心情。放心，要是想出氣，就動手吧，我絕不還手。”肖楠兩手往後一背，做出不反抗的樣子。
“你說話算話？”黑大個兒不解的問，哪有打架不還手的，除非是受虐狂或者腦袋讓驢給踢了。
“絕不，要是出爾反爾，我就不配站着撒尿。”肖楠大義凜然的勁兒，讓剛才還摩拳擦掌躍躍yù試的幾個人，反倒不知所措了。
“不過，你們打我之前，我先聲明。若是出現任何不利於雲琪的負面新聞，可跟我無關。”肖楠見這夥人猶豫着還不動手，開始擺明利害關係。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其中一個瘦得直叫人心寒的傢伙，不理解肖楠此話含義。
“想想看，你們是誰？你們是雲粉，雲琪的超級粉絲。你們的一舉一動都跟雲琪有扯不開的關係。要是別人知道，你們七個雲粉打我一個人，知道的是我自願的不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仗着人多勢眾，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這話傳出去勢必影響到雲琪在公眾中的形象。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還別說，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黑大個兒倒吸口氣，停在半空中的拳頭慢慢放下來。
“可是……我們可以把你弄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打，就不會有人知道了。”瘦猴仍不甘心，就這麼白白放掉肖楠，總覺得對不起心中的女神。
“你傻啊！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沒人看見就沒人知道了嗎？”還是黑大個兒反應過味兒，替肖楠說出了肖楠想說的話。
“那咋辦，也不能白白便宜這小子，他傷害了雲琪，不替雲琪出氣，總覺着心裏過意不去，也不配當雲粉。”
肖楠一樂，問瘦猴：“你說我傷害雲琪，請問我怎麼傷害她了？這件事情你們反過來想，對雲琪一點壞處也沒有，反而讓人覺着雲琪對待粉絲的態度是多麼平易近人，多麼有親和力，還提高了她在公眾眼中的名聲，是件大好事。”
經肖楠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緩過勁兒來。因為剛才的網友評論，讚揚雲琪的占絕大多數，足以說明問題。
“兄弟，對不住了！剛才是哥哥眼拙，沒分清是非黑白，得罪了。”黑大個兒沖肖楠一抱拳，那六個人也都對肖楠點頭致歉，隨後離開，找地方喝酒開心去了。
“呼……”肖楠長出一口氣，要不是憑藉油舌，反應機敏，估計今天這頓揍是在所難免了。
回到樓下，肖楠去超市買煙，卻見二品嫂子用奇怪的眼神緊盯着他看。不是吧！難道連不會上網的二品嫂子也知道了我成為名人的這件事啦？
“嫂子，你這是咋啦！我臉上又沒長花，看得我直發毛。”
“呵呵！嫂子問你，你家沒少什麼吧？”
顯然，二品嫂子的話頭跟肖楠所想的事情無關，但又不明白她想說啥，就木訥得直搖頭：“沒少啥呀！我一個窮人，家裏本就沒什麼值錢物件，小偷來了都想哭，嫂子問這話是啥意思？”
“沒丟東西就好，看來嫂子是多想了。”二品嫂子摸了摸型號碩大鼓出來的胸口，接著說道：“昨天晚上大約八點，你二品哥換我回家，我剛到家門口，就看見一個女人背影，在你家門口一陣鼓搗，樣子鬼鬼祟祟的。大夏天把自己包裹得很嚴，還帶着個大墨鏡，只能看見一張嘴了。我就納悶，看她不像是好人，當時就想打電話報jǐng。可後來一尋思不對勁兒，小偷都是空手進門，哪有小偷進你家還帶着一大兜子吃食的，想想也就作罷。今天一問，顯然你認識那個女的。跟嫂子說說，是不是你女朋友？”
敢情是允兒來的時候，讓二品嫂子撞見。肖楠長出一口氣，笑着搖頭否定：“那是我表姐，家在外地，所以住在我家。之所以把自己包裹得嚴，是因為……她得了皮膚病，渾身長疙瘩，女人嘛！不喜歡暴露醜的一面，嫂子也是女人，應該理解得比我透徹。”肖楠說著付完錢，拿着煙，輕鬆的走出超市。
在他背後，二品嫂子小聲嘀咕：“你表姐？十多年了，也沒見到一個你家的親戚，怪事！”
回到家，肖楠沖了個涼水澡，舒舒服服睡了一覺。醒來一看錶，五點多了，順手擺弄手機。因為調成靜音，一看，我勒個去！九個未接來電。其中有八個是吳瑞打來的。這傢伙抽了什麼羊角風，睡個覺也不讓人消停。
“祖宗，您老人家終於回電話了，沒急死我！”吳瑞接電話的頭一句，就讓肖楠摸不着頭腦。
“什麼事把你急成這樣，你不知道我睡覺有個習慣，手機關靜音嗎？”肖楠倒很輕鬆，還不忘調侃吳瑞。
“你的心也夠大的，還有心思睡覺？這都火燒眉毛了，得罪了雲琪，代言的事情豈不要泡湯？據我所知，齊維科很是生氣，後果很嚴重，你要小心為妙，做好準備，周一上班，他肯定找你談話。”吳瑞好心的告誡着。
“無所謂，反正時間還有，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不是有那麼一句廣告語：一切皆有可能。”肖楠語調輕鬆，走進廚房，翻看着電飯煲和炒菜鍋，琢磨着晚飯如何對付。
“嗨，跟你說個正事。沈文博來啦！”
“你說的是沈子？什時候到的，在哪裏？我要給他接風。”沈文博是肖楠的大學同學，同寢的損友。畢業三年多了，面都沒見過，電話也沒打過一次。這小子好似人家蒸發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用你做東，自會有人掏腰包。我和沈子在富麗堂皇大酒店的玫瑰廳，你趕快過來吧，人都到齊，就差你了。”
聽吳瑞的口氣，飯局還有外人，肖楠奇怪，在本市，大學同學就他和吳瑞，沒有別人啊。
不過為了能見一面沈文博，肖楠也不去想那些，穿戴好出門打車，直奔富麗堂皇大酒店。
在禮儀小姐的引領下，穿過迷宮一般的走廊，在玫瑰廳門口停下。禮儀小姐很有禮貌的敲門，得到回應推開，肖楠進來一看，望着眼前情形，頓時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