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刨根問底
雖然主辦方要求籤名時盡量少跟雲琪說話，但是每個雲粉親眼見到偶像時的那股激動和興奮勁兒，要問的話和要說的話，估計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這一下可耽擱不少時間，基本上籤完名的人，都是被雲琪身邊保鏢強拉硬拽走的。等到二十幾個人之後，雲琪的臉上已經顯出倦意，掛在臉上習慣xìng的微笑，也已淡淡散去。
到了五十九號時，肖楠看到雲琪稍微打了個哈欠，她是在強打jīng神，簽名速度也是飛快，字體龍飛鳳舞，像是在應付了。
輪到冷雪，只見她把書的扉頁展開，放在雲琪面前，興奮得眼睛直冒光。“雲琪，你本人真漂亮，比海報上還漂亮百倍。我是你的超級鐵杆雲粉，你演的大片我都看過，像什麼《滿城儘是大*波*妹》還有《有極之無聊至極》，《狂噴晚飯》……”還沒等冷雪說完話，雲琪皺着眉頭，已經快速如飛簽完了比醫生處方上的字，還難以辯認出的字體，臉微微一側，根本沒搭理冷雪的那番恭維話。一旁保鏢會意，趕緊拽走了冷雪。
“我……我還沒說完呢！唉！雲琪，有個重要的事情……”被保鏢架走的冷雪，說話聲越來越小，很快消失於簽售現場。
這小妞，辦事還真不靠譜。肖楠無奈搖搖頭。
“把你書的扉頁展開。”站在雲琪身邊的那個胖男人，提醒還在觀察冷雪蹤影的肖楠。
肖楠展開扉頁，雲琪頭也沒抬，唰唰幾下，很快簽完了名字。
“下一個。”胖男人幫着喊道。
“等等！”肖楠看了看簽字，略微皺眉說：“我不要你的簽名，給我換一個。”
此話一出口，登時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為啥？雲琪是什麼人物？那可是國際影星，絕對的超級大腕。別說一個小小的肖楠，就是比他再強上幾倍的人，還沒有人敢用這個口氣跟雲琪說話的。
“你吃錯藥了，還是來砸場子的。保安，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我轟出去！”胖男人一聲令下，立刻有四個保安外加一個保鏢過來，圍住肖楠。
“等等！”奇怪的是，說這話的竟然是雲琪。只見她微微一怔，看着肖楠，對那些人命令道：“放開他。”隨後問肖楠：“既然是雲粉，我會答應你的要求。說吧，要我寫什麼？”
“你就寫，我和一個男人不得不說的故事。”
“轟……”後面的雲粉迷們立時發出一陣噓聲，有的還吹起口哨。
雲琪眼睛一直盯着肖楠，稍微有些搵怒的說：“你不要太過分，這裏有許多人看着呢。”
“那好，你不寫，我就不走。”肖楠叉着胳膊一聳肩膀，一副血戰到底的架勢。
“什麼人呢！打他，揍他！”後面的人群里，有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衝上來為偶像打抱不平，又是保安把他們強行攔住。
雲琪把書一合，遞給肖楠，並示意他低身靠近，在他耳邊一陣耳語，聲音小的誰也聽不見，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聽完雲琪的話，肖楠這才樂呵呵的沖雲琪一擺手：“謝謝雲琪的簽名，拜拜！”說完，在眾目睽睽之下，大搖大擺走出書城。
還沒走出去，就聽到身後主持人用話筒宣佈：“今天由於雲琪身體欠佳，後面的簽售活動取消……”
不提裏面亂成一鍋粥。單說肖楠一走出書城沒多遠，就見冷雪快速迎上來，主動挽住他的胳膊，好奇的問道：“楠哥，你跟雲琪談代言的事情問過了嗎？”
“沒有呀！”肖楠挑眉笑道：“不是你要跟她說的嗎，我在說，豈不是脫褲子放屁費二遍事兒，要是雲琪看我羅嗦，改變主意可怎麼好。”
“討厭！”冷雪的小粉拳頭使勁捶打了肖楠一拳，生氣的說：“你又不是沒看見，我……我剛才一時興奮，把正事忘說了。你要是沒說，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豈不白白錯過。”
“錯過就錯過唄！反正才兩天，還有十三天呢，有的是機會。”肖楠不以為然。
“要死啦！你以為見雲琪一面那麼容易，要知道，為了搞到這兩張票，我費了多大週摺，甚至……甚至是……”冷雪yù言又止，讓肖楠有了無限遐想。
“甚至什麼？是不是動用了你身體資源？那可是得不償失，要是為了那兩張票，搞得你在失了身，我可是罪人哦。”肖楠笑嘻嘻的看着冷雪。
“找打啊！哪有你想得那麼齷齪，人家只是求了……”冷雪又是一通小粉拳伺候，不過很快露出擔憂神sè。“算啦！不說這事了。楠哥，接下來可咋辦？”
“咋辦？涼拌！我請你吃飯去！”開完玩笑，肖楠一看錶，都十二點多了，的確肚子鬧了意見，得趕快找個地方填飽肚子。
華城書店的對過正好有個王媽媽私房菜館，肖楠一指，跟冷雪商量：“咱倆去那裏吃飯吧，味道還不錯，挺正宗的。”
“哼！也就你沒心沒肺，不知道犯愁，還有心思吃飯。”冷雪小聲嘀咕，還是隨着肖楠穿過過街人行天橋，走進菜館。
時值飯點，大廳里人頭攢動，坐得滿滿。好不容易，在服務員的引導之下，他們兩人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肖楠將菜譜遞給冷雪，大方的說：“想吃啥，隨便點，楠哥我請客。”
冷雪顯然沒有胃口，隨便翻了幾頁菜譜，又遞還給肖楠：“還是你來吧，我還不餓呢。”
“呵呵。”肖楠一樂，也沒客氣，隨便點了幾樣菜，都是本店特sè，打發走服務員，肖楠花插着手，前傾身子，問冷雪：“說說吧，那兩張票是怎麼搞到手的。”
“你還真八卦，就這麼點事情還問三問四的。”冷雪將餐布放在腿上，貌似不想回答。
“這種票，網上最貴都炒到五千塊錢一張了。而且我還知道，今天到場的雲粉迷中，有二十張的票是從市委大院流露出來。你一個剛上班的小妮子，哪來的那麼大本事，不止搞到一張，還搞到兩張票，說吧，你是什麼來頭。”認識好幾天了，冷雪還是頭一次看見肖楠說話如此正式，反倒令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了。
氣氛略顯尷尬。肖楠的態度是擺明不想扭轉當前的氛圍，他是在耐心等待冷雪說出實情。可冷雪顧左右而言他的眼神，說明她也不想說。
恰在此時，一個模樣文靜、帶着黃框個xìng眼鏡的美女走過來，看了看尷尬的兩人，主動伸手跟肖楠握手，隨後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韓惠，是《沒事找事》娛樂雜誌的記者。”
韓惠介紹完，掏出名片，雙手遞給肖楠。“我可以坐下嗎？”韓惠指着肖楠對個，冷雪旁邊的空位子，客氣的問道。
美女的要求，肖楠向來不予拒絕。做了個請的手勢，韓惠挨着冷雪坐下，弄得冷雪一個勁兒的瞅她，不解其意。
“請問您叫肖楠，是羅朗通訊市場企劃部的員工，對吧？”不愧是記者，打探消息的能力還真是超強。
“你說的很准。”肖楠微微點頭，指着對面的冷雪說：“她叫冷雪……”
韓惠微笑着打斷肖楠的介紹：“她叫冷雪，你的同事，本省大學畢業，剛剛分配到你們公司，是……”
韓惠還要往下說，卻被冷雪打斷，趕忙倒杯水雙手遞給她：“韓姐，請喝茶。”
“韓記者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看着冷雪比誰都緊張，肖楠覺得好玩。問韓惠的同時，還一直緊盯着冷雪，直看得她始終低着頭。
“這……”韓惠猶豫一下，似乎徵求肖楠意見，冷雪在身邊說話是否方便。
“你儘管說吧，都不是外人。”肖楠攤手聳肩，無所謂的樣子。
“我想問肖先生，您跟雲琪認識嗎？”
肖楠搖頭，直接否定。
“既然不認識，今天在簽售現場，您提出不要雲琪的簽名，而讓她寫下：‘我和一個男人不得不說的故事。’看來雲琪很反常態，並沒有生氣，還跟您耳語，肖先生，您對此怎麼解釋。”
“沒有解釋，無可奉告。”肖楠再次攤手聳肩。
“那雲琪跟您耳語都說了些什麼？”韓惠步步緊逼，大有不打聽個水落石出不肯罷休的意味。
“楠哥，想不到還有這些故事發生呢！快說說怎麼回事？”冷雪一聽，頓時抬頭，兩眼放光盯着肖楠。作為雲琪的超粉，雲琪的一舉一動牽着她的神經。她關心雲琪的程度都勝過關心自己，這種反應，自然也合乎情理。
肖楠淡淡一笑，眼睛向上方看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無可奈何的說：“你們別這麼八卦好不好，我這麼做很簡單，我又不是雲琪的粉絲，不崇拜她，也不用刻意迎合她。她的一切跟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倒是韓惠，憑藉記者敏銳眼光和洞察力，似乎有了某種的猜測，她微笑着，點透肖楠：“肖先生，就從您剛才喝茶的舉動來看，您就沒說實話。我學過心理學，您向上看而沒有看我和冷雪，說明您心虛，您說了謊話。”
“我去！”肖楠忍不住冒了句臟口：“你是克格勃還是看推理小說看多了，我是怎麼解釋你都不信。那好，你愛怎麼認為就怎麼認為，我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扭頭不再搭理，似乎下了逐客令，就差點說出“滾”的字樣來。
韓惠自知無趣，站起身對着肖楠說：“請原諒我剛才問話的方式。我是娛記，這麼做也是為了我的飯碗。另外，也請你們關心一下網絡，肖先生跟雲琪的那段對話視頻，已經發表在了網上，去看看吧，肖先生，您現在可是名人啦！耽誤您就餐時間了，祝你們胃口好，再見！”轉身，一身牛仔的韓惠，背起帆布兜，扭動豐滿臀部，很快消失在肖楠的視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