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送貨上門
“怎麼樣，小葉子，還爽嗎？”秦無雙的聲音很是得意。
“這是？我懂了，這就是大哥讓我衝擊中丹田，存儲氣血精華的最終目的，謝謝大哥！”
“剛才讓你故意受傷，有沒有埋怨我呀？”
“沒有，只是不明白罷了，但我堅決聽命。”
“嗯，我也是沒辦法，這種效果只有受了傷才能體會出來，可也不能讓你平白無故自傷一刀啊。而且告訴你，這還不是最終效果，如果你能將全身血液換上一遍，那基本就是不死之身了，無論四肢折斷、腸穿肚爛，一時三刻之間就又能生龍活虎，只要血條不是一下空了，就能給自己無限加血，不明白？哦，對了，這是專業術語。這麼說吧，只要你不被人一刀砍死或一掌轟碎，你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什麼時候我喊‘加血’，你就照今天的辦法來一遍，這樣懂了吧？懂了，好，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葉誠緩緩轉過頭，張掌柜嚇得一激靈，“仙，仙師……”
“你不錯啊，有你這麼對仙師的么？”
“仙師饒命啊。”張掌柜快哭了。
“不對呀，你剛進來的時候不是挺威風的么，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何況你是玉華軒的外事大掌柜，怕個什麼勁啊？”
“您是仙師啊，仙師跟凡人不一樣，您要是殺了我，玉華軒絕不問緣由，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凡人得罪仙師的。”
“讓我說你傻還是說你聰明呢，你這麼說不是明擺着讓我隨便處置你么？”
“不會的不會的，我看出您是一個仁善之人，對我也沒有殺心，只要我說實話，您就不會殺我。”
“喲，還真讓你賭對了，那接著說吧。”
“是是，我也是沒辦法，趕上新皇即位，人家仙門可以置之不理，可我們小小一個商會，雖有仙師，怎麼也得表示一下，這次的貢品紫雲芝就是我經手的，後來被人劫去，雖然不是從我手裏丟的，可也脫不了干係，再加上族弟的事，因此就跑了一趟，職責所在，您多包涵，我可真沒想傷您，只是想抓，抓……”
“行了。”葉誠揮揮手，“這事就這麼著吧，不過我如今受了點傷……”
“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補償。”
“嗯，這鞭子不錯。”
“這是您的。”
“嗯，對了，你是先天後天？”
“在您眼裏，先天後天那不就是個屁嗎。”
“好好說話！”
“是是，我是個屁，不是不是！後天，我是後天。”
“你這鞭子耍的一般呀。”
“是，我剛剛得到沒多久，還沒練熟。”
“有鞭法么？”
“沒有，只跟人學了幾招，沒有套路。”
“那你還會什麼？”
“稟仙師：一路掌法，兩路拳法，兩路腿法。”
“哎呀，要不要學呢？這近身作戰也不知有沒有用了。”
張掌柜聽的腦袋裏直冒泡：“這是哪路仙師啊，怎麼還要學俗世武功呢？”
“掌法秘笈呢？”
“沒，沒帶，那都是從小練的。”
“也對哦，靈石你有沒有？”
“啊？我只在商會裏見過兩次，所有跟修仙有關的東西都被收上去了，我們商會就是為了供養幾位仙師才辦的。”
“儲物袋呢？”
“這個真沒有。”
“那你可以從外邊把門關上了。”
“啊？”
“我讓你出去呀！什麼都不帶，還好意思出遠門，真是的。”
“是是，您看銀票行么？”
“一邊獃著去，我手裏的金票還不知道往哪撒呢。對了，以後我要是去玉華軒採買……”
“唉喲，瞧我這記性，這是玉華軒的貴賓牌，您收好。”張掌柜說著將一塊金色牌子雙手捧着放在葉誠手裏。
“喲，這是打幾折呀？”
“瞧您說的，什麼折不折的，到了玉華軒，只要您看上的就都算我的。”
“呵呵，不虧你是外事大掌柜，果然八面玲瓏。”
“謝您誇獎，能夠交好仙師，上面也會獎勵我的。您要沒旁的事，那我就先告退了。”
“好了，去吧去吧。”葉誠揮揮手。
“行啊，小葉子，沒想到你還有這方面的天賦，蚊子過去都能從腿上扯下肉來。”
“嘿嘿，好說好說。”葉誠看看肩膀，已基本完好如初，不由又是感嘆一番。
撫摸着手裏的軟鞭，更是越看越喜，只見鞭長一丈三尺六寸，鞭柄紋理細膩，吞口處三個細細的卡槽匯於一處；鞭身鱗片密佈，直如真的一般；鞭尾三片月牙彎刃寒光閃閃鋒利無比，轉過來剛好扣進鞭柄，“咔噠”一聲嚴絲合縫！
“好寶貝！”葉誠試着向里灌輸真氣，只見鞭子刷地一聲直立而起，有如長槍一般！
“哎呀！還真是好寶貝，那張掌柜不識貨，這是法器！能承受修士真氣的兵刃最低也是法器，跟你御空玩石頭不一樣，那是用真氣包着，這是進入內部，不可同日而語呀。唔，我又有想法了。”
葉誠持着長鞭，將院中一塊石頭如同豆腐般穿了個洞，然後刷的一下纏回腰上，當真如指揮真氣般自然，再次揮出鞭子，似靈蛇出洞，使到極處連鞭尾都看不見了！一邊耍着一邊問：“想到什麼了？”
“以後你不用學鞭法了，你能御空操控鞭子，這明明就是捆仙繩嗎？”
“對哦，還有這種用法，我試試。”葉誠撒手鬆鞭，向前一指，那鞭如棍子一般砰地拍在牆上。
“是繩，不是棍。”
“我再試！”伸手一招，那鞭在空中一懸盤繞起來。
秦無雙一聲慨嘆，“怪胎啊，這要是修鍊有成，真氣再足點，就能與練氣四層一爭長短了。”
三天後，葉誠已能御使長鞭在五丈外勒爆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收回長鞭，想了想，問道：“咱們是不是該向孟師告辭了？”
“再等兩天。石頭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你能捆住活物嗎？不過沒時間練了，出去以後再說吧，這兩天你還得熬藥。”
“又熬藥？我不是吃了很多了嗎？”
“就因為你前段日子吃藥太多，雖然各有妙用，但‘是葯三分毒’，知不知道？這次的葯很簡單，就是清理血液和經脈中毒素跟雜質的。”
兩個時辰后，葯已熬好，葉誠正要喝下，卻被秦無雙止住，“慢！跟你說了是清理血液的，你這樣喝下去被胃液一中和還有什麼用啊？”
“呃，不用嘴怎麼喝呀？”
“笨哪，你每次御使真氣都要收回，不然爭鬥不能持久，手能收回真氣也能吸取藥液，那氣血湯中的精華是怎麼提取的？你不是很熟了么？”
葉誠眼睛一亮：“大哥果然能想人所不敢想，在體外煉化藥液，吸取精華，直接進入血脈，不必通過胃部，當真是妙呀！”
“煉化個屁，那叫提取分離好不好，不到築基期，修不出真火，談何煉化二字。”
“哦。”葉誠老老實實運使真氣靠近藥液，使出吸收氣血湯精華的方法開始吸取藥液，失敗兩次后終於成功，碗裏還剩下半碗清水和一些雜質。
“成功了！”葉誠有些興奮。
“很高興么？待會熬一大盆，你躺在裏邊，把手放在外邊，用身體其他部位吸收藥液。”
“啊！？”葉誠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
“練不成永遠不要想着出發！你能將真氣運使到全身，透體而出，跟用手發真氣差不多，吸取藥液小意思。練成之後吸取天地靈氣的速度會比只用百會穴快十倍，而且可以用皮膚吸收空氣，將來下了水你就是屬魚的，又比別人多了一項保命的技能！”
“多謝大哥指點！”葉誠真的是心悅誠服了，這秦無雙當真妖孽無比！
“服氣了？那就好好想想，我教你的沒有一樣是仙法，但都非常實用，厲害的不一定是有用的，只有最適合你的才是最好的。”
又三天後，葉誠終於敲響了孟悠然的房門。
“老師，誠兒將要啟程前去玄真宗，特來告辭，誠兒走後，還望恩師多多保重。”
孟悠然有些感慨，“敏言哪，為師一直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藉此囑咐你幾句，不要嫌我嘮叨。”
葉誠一拱手：“請恩師教誨。”
“你不到半年修至練氣一層，可見資質不凡，為師卻沒有教你一種仙法，眼下你又要面對坎坷前路，未知之險，可曾怨懟為師啊？”
“誠兒不敢，恩師當自有深意。”
“沒什麼深意，為師最重因果，與你無師徒緣分就絕不教你一招半式，你完成了玄真宗的任務，獲得入門選拔資格，就是你的因果。”
“這是您送我的大機緣，從小您就教給我無數的修真知識，這些都不是幾樣仙法能比的，無論我將來修到何種地步，您永遠是我最敬重的恩師！”
“好孩子，你能勘破此點，為師很欣慰。將來進了宗門必有爭鬥，你怎麼看待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阻我仙路者，必殺之！”
“嗯，也不全對。進入宗門后，老人欺負新人那是必然的，所有人都這麼做，你能都殺了么？修仙之人殺人只問值與不值，不論情仇，欺負你的人，殺之無用就不理，殺了人若對你的修行有幫助，無仇也可殺！”
“啊？”葉誠有些吃驚。
孟悠然苦笑一聲，“我就是太重因果，錯失了很多機會，其實殺人奪寶尋常事爾，不必有理由，以後你會經常遇到這種事，到時不要熱血上頭，一時衝動做了錯事，殺人要冷靜要有計劃，過後絕不後悔，這樣才不會影響道心。”
葉誠被深深的震撼了一把，沒想到溫文爾雅的孟師入世十年竟悟出了這麼個道理。
“看來老師應該是經歷了血的教訓，唔，‘殺人要冷靜要有計劃’這句話我喜歡！”葉誠不由浮想聯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