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修 煉
第二天一早，葉誠神清氣爽，按照鍊氣訣開始了人生第一次修鍊，一個時辰之後收功而起——當然，屁也沒練出來。
“下次開始吃凝氣丹吧，三天一粒，夠吃一個月的，吃完就應該有氣感了。”秦無雙建議道。
“嗯，仙道艱難，我心中有數，現在開始收葯！”
葉誠一日之間將全村的藥材幾乎收遍了，小小的院子裏堆滿各種藥材和獸骨，秦無雙沉吟了一下，“氣血丹的材料差不多了，不過藥性不足，不能大補氣血，有點雞肋呀。凝氣丹則差了一味主葯，是什麼我不知道，但藥性很玄妙，苦、辛、微甘，主刺激血脈與天地靈氣溝通，恐怕不好找啊。”
“無妨，我已經請各位獵戶進山採藥了，不拘什麼葯，按株付賬，慢慢等，當不負所望。”葉誠一面說一面踱回屋裏。
“嗯，我也這麼想的，不過你明天還得向獵戶請教一下藥材保存方法，最近雖然天氣晴好，但時間長了終究會有損耗。”
“請教么……”葉誠靈機一動，“你說孟師會否煉丹？我該去請教他一下。”
“罷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請早。”秦無雙學着葉誠的口氣說。
一個月後，葉誠躺在村前的半山坡上，望天興嘆：“老師也不會煉丹，凝氣丹吃完了，還是沒有氣感，怎麼辦吶，我是不是很笨啊？”
“錯！你不是笨，應該是靈根資質很差，這是沒辦法的事。”秦無雙分析道。
“那就是沒有仙緣了。”葉誠到底年紀還小，有點沮喪，一邊嘆氣一邊揪起一朵白色小花，將花莖叼在嘴裏。
“又錯！仙緣只在心中，仙道飄渺，只要有一顆堅定的向道之心，就一定能踏上修真大道！”
葉誠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謝謝你秦大哥，你說的對。”
“停！你嘴裏嚼的什麼玩意？”
“對不起，呸呸。”葉誠連忙吐出嘴裏的花莖，“你是不是嫌我跟你談論仙道時太兒戲了。”
“不是，別打岔，我看看啊，苦、辛、微甘、微毒，我靠！這不就是我要找的那味葯嗎！凝氣湯有着落了，可惜有些毒性，去除了毒性就剩不下什麼了，要是有大量的這種藥材就好了。”
“秦大哥，你是說加上這個就能煉藥了？”葉誠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
“還要量多一些？”
“量多一些？呃，好吧，量越多越好。”
葉誠的手哆嗦着向前一揮，“你看！”——只見漫山遍野都是這種白色小花，雖不說覆蓋了每一寸地方，但絕對達到秦無雙說的量多了。
“oh，mygod！噢也噢也！”秦無雙瘋狂的叫囂着，“從今往後，一天三頓凝氣湯，要不在一個月內把你吃成練氣一層，哥就不姓秦！快告訴我，這藥材叫什麼名字？”
“秦大哥，這不是藥材啊，我們村的名字菱花村就是因它而起的，這叫苦菱花，很普通的，到處都是，而且花期很短。”
“別管那些了，花期很短是吧，馬上發動全村，採集苦菱花，男女老少全上，一千朵花一兩金子，快快，錢是王八蛋，趕緊往外扔，再雇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幫你熬藥。”
“好嘞！”葉誠一面飛奔一面回道。
熬藥大業就此展開，在全村總動員的前提下，四十多萬朵苦菱花很快到手，四百兩金子也如流水般送了出去，村民們雖然樸實，但在葉誠一再堅持下還是收了這天價的報酬，反正林萬里留下的金票還有一萬多兩。
院子裏，秦無雙一邊讓葉誠指揮幾個年輕人熬藥，一邊教導葉誠：“修真什麼最重要？法、財、侶、地，是功法最重要嗎？錯，是財，有了功法，修不成怎麼辦？嗑丹啊；法力不行，拿什麼贏別人？用符砸死他；法力高了，跟同級斗，他有一件法寶，我有五件，怎麼弄不贏啊，這些怎麼來的，不都靠財么，所以，今後你要把錢放在第一位，當然，我說的不是俗世的金銀，而是修真界的資源，像靈石、靈藥、材料、礦石什麼的。”
“我記住了，修真‘財’最重要。”
“這就對了。”
三天後，在廢掉三分之一藥材的情況下，第一碗凝氣湯終於成功出鍋，秦無雙很激動：“這是我的第一次，以後成功率保證不會這麼低了，快喝了試試。”
葉誠灌下藥湯，盤膝而坐，意守丹田，過了一會，只覺全身麻癢，微微發熱，彷彿千萬隻螞蟻在體內爬行，這種感覺愈演愈烈，最後如同萬針攢刺，疼得頭皮發炸，癢如百爪撓心，就在他忍不住張口叫喊時，只覺頂門一開，一股清涼氤氳之氣絲絲縷縷從百會穴鑽進泥丸宮，霎時如火爐天飲下冰水，直教人全身舒泰，“這就是天地靈氣么？果然玄妙。”葉誠趕緊守住心神，按着練氣訣的功法修鍊起來。
三十六周天之後，收功起立，“呼，終於有氣感了！我的丹田終於能夠存儲真氣了。”
“丹田中確實有一個氣團。”秦無雙沉吟着，“不過好像一根頭髮絲團起來一樣，實在是……連牙籤都不如。”
“……”葉誠無語。
“別泄氣，咱們有的是葯，終究會把牙籤變粗變長的！”
一個半月，也就是第四十五天整，在一天三頓凝氣湯的‘澆灌’下，葉誠終於達到練氣一層，並且穩固了修為，感覺着丹田中凝練的真氣團，葉誠美美的吐了一口氣，“秦大哥？”
“別理我！”秦無雙很鬱悶。
“別這樣嗎，修鍊的慢是因為我資質不好，跟你沒關係，我很感激你的，不過真遺憾以後不能叫你秦大哥了。”
“什麼？你來真的，真讓我改姓啊！”
“哈哈，不是，以後我要叫你無雙大哥。”
“你，你個臭小子，嚇我一跳。想我秦無雙也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今天被你擺了一道，無論如何也得出這口氣，我等這一刻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無數手段都得在你達到練氣一層的時候才能開始，準備接招吧，小子。”
“無雙大哥，你要幹什麼？”葉誠有些惴惴。
“地獄式訓練從今天開始：子時練氣；辰時練武；未時熬藥……嗯？你那是什麼表情？態度端正點好不好？”
葉誠趕緊合上大張的嘴巴，“對不起，小弟一時神遊天外，未能領會大哥的奇思妙想，還請大哥解惑。”
“解什麼惑？我這是很正常的訓練計劃呀？”
“不是啊，就說熬藥吧，如今我已是練氣一層，凝氣湯已然無用，還熬什麼葯啊？”
“誰說凝氣湯了，這次是氣血湯。”
“大哥不是說藥效雞肋么？”
“那是因為缺了一樣東西，這個你先別管，到時我自有主張。”
“那練武又是何意？想我數月之後就要進入宗門，修得仙法，與人爭鬥自然是十丈之外御劍殺敵，而且神識鎖定，不容躲避，修鍊俗世武功又有何用？”
“錯了，我教你的是內力運用法門，用真氣也一樣，不是武功招式，所以一定要在你修出真氣以後才能學，這些東西對你有巨大的好處，相信我，沒錯的。”
“好吧，我聽大哥的。”
“好，我們立即開始今天的第一步：衝擊中丹田！”
葉誠腳下一個趔趄，趕緊搖搖頭，只覺得思維很是有點跟不上，“大哥就是大哥，行事果然出人意表，這個衝擊中丹田，咳咳，實在是目光高遠，小弟真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小葉子，小葉同學！我覺得你真的有必要端正一下學習態度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聽過就表示沒有么？”
“這個……一定不是，我明白了，小弟知錯，還請大哥海涵。”
“這才對么，不懂就問可以，但不能諷刺挖苦，好了，說一下三田功用。”
“是，夫三田者，泥丸宮為上丹田，眉心內三寸六分，乃藏神之所；黃庭宮為中丹田，心下三寸六分，乃藏精之所；氣海為下丹田，臍下三寸六分，乃藏氣之所。”
“解釋的通俗點。”
“是，泥丸宮既識海，元神之所駐；氣海穴，真氣之所駐；黃庭宮，藏精，精……”
“精不出來了吧？精乃先天一點元陽，亦指萬物之精華，所謂煉精化氣，就是將萬物之精化為元氣，可以是食物精華，丹藥精華，也可以是天地靈氣，都能夠煉化為真氣，而我說的是氣血精華。”
“我懂了，孟師說過的邪道化血**就是煉血化氣吧？”
“不錯，我們要壯大神識就得擴充識海，要提高修為就得擴充氣海，要儲存精血呢？”
“就得擴大中丹田。”
“孺子可教也。”
接着，葉誠識沉氣海，引導着真氣功行九周天，然後開始按照秦無雙的指揮衝擊中丹田。
“衝擊的稍微慢一點，柔一點，真氣要少一點。”
話音未落，葉誠已是噗地一口鮮血噴了出去，“哥，下次你能早點說么？”
“嗯，事實證明，真氣比內力厲害多了，我沒有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檢討，不過沒關係，修真路上多坎坷，這不算什麼，不就吐口血么，你吐啊吐的就習慣了。”
“知道了，反正吐的不是你的血。”
第二天卯時，葉誠被秦無雙叫醒：“起床了，起床了，練武嘍！”
“這還沒到辰時呢。”
“早起的蟲兒有雞吃，起來吧大懶蟲。”
在院子裏舒活了一下筋骨，葉誠等着被秦無雙操練。
“今天我們要練的功法有個名目叫‘隔山打牛’。”
“噗，哥，我又想吐血。”
“同意，你可以吐完了再練，練完了還吐。”
“不是，這天下武功中有隔山打牛招式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讓我練這個……”
“誰讓你練武功招式了，都跟你說了是真氣運使法門，你拿張紙，放在一塊石頭前邊，一掌把石頭拍碎，紙不能破。”
“這個……好像不難吧。”
“當然不難，練成了就接着衝擊中丹田。對了，那紙得離石頭一尺遠。”
“啊？！”葉誠呆愣當場，一幅清晰的畫面出現在眼前：攬花塢中，藍布門帘微微一動，丈外的一條大漢被震的七竅流血而亡！
葉誠深吸口氣，“無雙大哥，小弟知錯，還請您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