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轉學生(4)
言懷箋大喊:同學,讓開!
誰想對方完全沒有動靜,好像是睡著了。
來不及考慮為什麼會這個時候會有人在樹上睡覺,更別說剛才這邊吵鬧了半天他還能睡着,言懷箋眼看對方躲閃不及,心一沉,還是出手了。
她屏息凝神,重新喚醒體內被木系靈力壓制的土靈根,催生出土系靈力,遂而便出現一道土牆豎立在那學生面前,姑且擋住了那攻擊。
言懷箋趕忙上前去查看,那名同學似乎也終於醒了過來,看制服是風系的學生。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然後看到眼前的景象,以及樹下言懷箋投來的擔心的目光:同學,你沒事吧?
恩?什麼事?他倒是慢悠悠地伸了個懶腰,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剛剛脫險。
看來是沒什麼事。言懷箋長吁一口氣。這會,江歌也趕了過來,看了眼言懷箋的土牆,不免在心裏暗喜對方成功落入圈套,頤指氣使地對着言懷箋嚷嚷:哎呦,言懷箋,你這可還是用了土系靈術啊!要不要臉啊,明明是學木系的。
然而,圍觀了這整場鬧劇的學生們,反而對明顯過火的江歌頗有微詞:她明明是為了救人才用靈術的吧。倒是這個叫江歌的,差點傷到無辜群眾,都不用道個歉嗎?
就是啊,看着挺溫柔一個女生,怎麼說話都像潑婦罵街一樣啊。
唉,可憐了那個被追着打的同學,難道靈術強就可以欺負人了嗎?
聽到周圍人不明就裏的指責,江歌更是又氣又惱:誰欺負她了!明明是她倒行逆施,違背自然選擇的靈根強學別的靈術好嗎?她才是有問題的異端分子!
江歌焦急地向周圍人辯解,可越急便越解釋不清楚,對比起旁邊冷眼相看的言懷箋,反而更顯得是仗勢欺人了。
江歌惡狠狠地瞪着言懷箋和周圍群眾,越說越氣,就快直接與周圍人也動起手來。
這時她那兩個好朋友----沐萋萋和叢雨蝶總算及時趕到,阻止她進一步的衝動行為。
這邊的騷動也把教官引了過來。見幾人說不清楚,便把江歌幾人和言懷箋,連同差點被殃及的那個風系學生都一起帶去了教務處問責。
辦公室里,聞訊趕來的木系總教官游寅和土系總教官管賢,看着教務處的一堆學生,不免也頭疼起來。
管賢率先發聲問道:言懷箋,江歌,說吧,你們兩個又怎麼回事?
江歌一臉委屈,搶先一步上前梨花帶雨地哭訴道:總教官,是言懷箋她先絆倒我的,然後我才正當防衛,誰知她還不放過我,又繼續再打我。
而言懷箋也只在一旁倚站着,依舊是那副高傲的神情,懶於辯解,倒讓江歌等人越看越氣。
旁邊的沐萋萋也上前幫腔:總教官,你知道,言懷箋同學原本沒轉系的時候,就經常看我們不順眼,江歌也經常受她欺負。這次是真的是被她惹急了,我們江歌才稍微還手一下的。
就是,而且言懷箋明明都不是我們土系的人了,還不知廉恥的用我們的靈術,既然自己非要跑去那弱雞的木系,那就。。。叢雨蝶也在義正言辭地解釋着,但說到木系的時候,感受到前面游寅投來冷冽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低下頭去不再言語。
管賢揉了揉太陽穴,瞥了一眼看到旁邊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場景的風系學生,好奇地問道:你又是怎麼扯進來的?
那男生笑了笑,一臉無辜,說道:教官,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在樹上休息得好好的,起來就被你們拉過來了。
管賢搖了搖頭,讓那男生和沐萋萋兩人退下了。
然後重新看向江歌和言懷箋,江歌還打算繼續解釋,管賢則不耐煩地打斷了她:行了,別把我們教官都當傻子。江歌,言懷箋的行李是被你扔出來的吧,你們班可有人看到了。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她的轉系是通過了學院的正常審批的,學生的宿舍安排也由不得你們瞎胡鬧。剛才的爭鬥你若只是正當防衛,至於言懷箋滿身是傷,你反倒一塵不染嗎?
江歌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託辭。
管賢繼續看向言懷箋,語氣稍緩,頗帶着憐惜的語氣說道:言懷箋啊,你從兩年前入學開始,就一直是班上的佼佼者,我也一直很看好你以後作為土系靈術師的發展,可你執意轉系。。。哎,我也不便多說。但是,靈術師有靈術師的規矩,既已決定當個木系靈術師,那就好好純化你體內的靈力,以後,別再用土系的靈術了。這次事件你也不是全然沒錯的,以後脾氣還是要收斂一點,聽到了沒有?
言懷箋點點頭。
管賢嘆了口氣,癱在椅子上,看向旁邊的游寅:既然她都把行李收出來了,你們那邊。。。
已經準備好床位了,本來打算明天通知的,現在這樣,那你就今天過來吧。游寅看着言懷箋說道。
最後,鑒於未造成嚴重傷害,兩人都被罰義務清掃靈學院公共區域衛生一個星期,以示懲戒。
聽到這個結果的江歌憋着怒氣,頭也不回地就衝出了辦公室。砰地一聲,把管賢都嚇了一大跳。他無奈地聳聳肩,似乎也是對這學生沒辦法。轉而看到言懷箋也打算出去了,他上前想幫言懷箋拿一下一大摞行李,被對方婉言相拒了。
游寅這時候也站起了身,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說道:既然你自己選了最困難的一條路,那就要做好面對這些爭議和阻力的準備,不會每一次都有人出來幫你主持公道的。
言懷箋抬頭迎上對方的眼神,堅定地回答道:明白,下次我會自己解決問題,不給教官帶來麻煩的。說完,便走了出去。
管賢略帶埋怨地看着游寅,說道:老游,你也太嚴厲了吧,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女娃而已。
早點知道現實的殘酷對她沒壞處,更別說以後她碰上的,說不定就不是這樣的小打小鬧了。游寅說罷,轉身也離開了。
而言懷箋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來,瘦削的身子在夕陽的陰影下顯得尤為弱小,但步子卻依舊堅定穩健。
她按游寅的指示前往木系的宿舍,路上卻意外撞見剛才的那位風系學生,他打着哈欠慢悠悠地走着,倒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對方看到言懷箋,笑着走上前,說道:呀,聽說剛才是多虧你救了我。多謝了,言懷箋同學。
不用。本來我們的私人矛盾也不該殃及無辜,幸虧你沒事。說著,便繼續往前走去。
然而對方卻沒有告別的意思,繼續跟了上來,問道:你東西挺重的呢?我幫你吧。
言懷箋避開對方伸出的手,說道:不了,謝謝。今天也打擾你了。
嗚。。。這倒沒有,反正我睡了一下午,也睡夠了,順便還看了一齣戲。有意思,二階下品的土系轉木系啊,試試非自然發展出的靈術倒也是挺有趣的樣子噢,最後要真能畢業,那也是學院破天荒的壯舉了,哈哈。
言懷箋聽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方那輕慢隨性的語氣和態度讓她頗為不適,她停下腳步,看着對方正色道:這位同學,今天我倆的私人恩怨意外影響到你了,我很抱歉。但是,一碼歸一碼,我與你素不相識,還沒輪到你對我的行為妄加揣測議論。
哎呀呀,失禮了,我並非是貶低你的意思,別誤會。對了,翩翩而立的男生一邊說著,一邊露出燦爛的微笑,右手背在身後,對言懷箋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我是風系6班蒼揚,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