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群毆
狗蛋滿地打起滾來,大聲慘叫着,卻依然不肯鬆開手裏抱着的東西。
“狗蛋!”抱頭趴在地上的光頭三大叫一聲,抬起頭睚眥欲裂地衝著李作樂喊道:“李作樂,你這狗娘養的,有種你跟我單挑,欺負一個傻子你他媽算什麼東西!”
掙扎着爬了起來,想要向李作樂撲過去,一下子被周圍的監軍打趴在地上。
“放開他!”李作樂大聲說道,走到光頭三的身邊,面目猙獰地說道:“你不是想跟我單挑嗎?我他媽成全你!**的,這麼久沒發飈,你們這幾個蛋散還真以為我沒脾氣了!”
說著,一把撕去了上身的白色背心,露出了裏面虯結的肌肉,隆起的結實胸肌,八大塊溝壑分明的腹肌,呈古銅的顏色,密密麻麻的疤痕向眾人昭示着他曾經的輝煌戰績。
他李作樂是從屍堆里爬出來的,多少次在生死線上掙扎,才從一個任人欺負的小小防暴隊員爬到今天監軍長的位置,他的威嚴不容防暴隊裏的這些渣滓蔑視和挑釁。
他要讓這裏的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這裏的話事人,他的威嚴不容這些人渣的挑釁和蔑視,如果有人想要挑戰他監軍長的地位,就要有付出生命代價的心理準備。
剛被放開的光頭三二話不說,朝李作樂撲了過去……
這是一場豪無懸念的單挑,李作樂一拳就把光頭三轟得口血四濺,騰空飛了出去,撞在校場中央的旗杆上。
這一撞,撞得光頭三七葷八素,只見他吃力地扶着旗杆站了起來,腦子已經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眼中只剩下了一個李作樂。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李作樂面前,疲軟無力地抬手欲打。
“找死!”李作樂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柴刀,作勢欲向向光頭三的脖子上砍下去……
已經奄奄一息的狗蛋,掙扎着向李作樂爬過去,把懷裏一小瓶奶粉拿了出來,哭着說道:“不……不……不要……殺……殺……老大,給……給……你……”
李作樂一腳把奶粉瓶踢飛,“滾你媽的!”
乳白色的奶粉灑了出來,灑在地上的煤渣上,很快就被其他人踐踏成污黑一團,混在煤灰里。
眼看光頭三就要被李作樂一刀劈成兩半,從軍營的大門口處傳來一陣機車發動機的聲音,聲音飛快地由遠而近……
在這些監軍的驚呼聲中,還沒等李作樂反應過來,一輛破爛的雷豹車就已經衝到了他面前,撞在他身上,車身剛好擦過光頭三的身體,朝校場周圍的圍牆上沖了過去……
嘭地一聲巨響,雷豹車身由於劇烈的衝力登時癟了一半。
氣焰囂張的李作樂被這輛破爛車生生撞進了厚厚的圍牆裏,校場上登時鴉雀無聲,全都望向這邊,被撞的李作樂一時間也不知是死是活。
車門打開,老五和鐵墩從車裏面走出來。
“老五回來了!”軍營宿舍陽台上的那些人平時被這群監軍欺負得慘了,一看來了個能惹事的,全都興奮地大聲喊了起來:“老五!老五!……”
上官殤從車裏出來,站在冒着濃煙的破車旁,一臉陰沉地看着校場中央聚在一起的幾百個監軍,緩緩地伸出一隻手,豎起中指,嘴裏突然爆出一句:“干你娘!敢動我的人!我弄死你們!”
說完,人已經化做一頭身姿矯健的獵豹,沖向三百名監軍人群……
鐵墩也從車裏面爬出來,直翻白眼,嘭地一下倒了下去,他的體質可沒有上官殤這麼強橫,剛才那高速一撞,已經將他撞得頭昏腦脹,要不是防撞氣囊,恐怕此時已經剩下半條命。
校場後面的宿舍樓上爆出驚天的呼聲:“乾死他們!乾死他們!乾死他們!……”
很多人飛快地從宿舍樓里沖了出來,有些身體比較強壯的噼里啪啦地從宿舍陽台上跳了下來,五六層樓的高度,把他們摔得夠嗆,可這些並沒有阻止他們湊熱鬧的熱情分毫,掙扎着爬起來后,飛快地向校場上圍了過來。
他們忍這些監軍已經好久了。
他們這些人,全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物,有今天沒明天的,早就把頭別在了褲腰帶上,如今有了上官殤帶頭,頭腦一熱,也顧不得什麼狗屁軍法軍規了,一窩蜂沖了出來,要反了他娘的。
近千人擠在校場上,一時間噼哩叭啦拳腳相加的聲音夾雜着那些監軍怒喝,防暴隊員的哀號,那場面,人山人海,慘叫連連,滿天飛舞的煤渣塵土,直打得防暴隊的軍營里是昏天暗地,日月無光。
不知什麼時候,校場的廣播裏放起了雄渾的交響樂,激昂明快的音樂聲更加刺,兩方人馬混戰在一起,也不講什麼江湖道義,什麼一對一,單打獨鬥,抱拳施禮的全都用不上,吐口水,牙咬,手抓,扯頭髮,踢褲襠,無所不用其極,就差沒用屎糊尿潑了。
自從一年前光頭三帶着上官殤以三打一的優勢跟一個監軍幹了第一架大獲全勝之後,這些防暴隊員就深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多力量大。
什麼叫人多力量大?
這個防暴隊裏光防暴隊員就有三千人多人,而監軍只有三百多人,按照光頭三戰後總結的一句話說就是,防暴隊員每人撒泡尿也能淹死監軍這幫孫子。
結果在後來的幾場大規模戰役中,尿倒是被這些監軍揍出來了,可淹的卻是防暴隊員他們自己。
誰不知道這些監軍都是從防暴隊員中百里挑一挑出來的硬漢,十個防暴隊員都不知道能不能幹過一個監軍,更何況平時這些監軍手裏可都是拿着刀槍棍棒的,全副武裝,跟他們干架,那絕對是只有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的份。
不過也有例外的,上官殤所在的孤兒幫,雖然只有區區五人,卻常常能在激烈的群毆中脫穎而出,成為屹立到最後的一支強悍隊伍。
於是防暴隊裏的人得出一個結論:老五一個能頂三百監軍。
雖然被那些監軍嗤之以鼻,但每次只要有上官殤加入暴亂,防暴隊員就能跟監軍勉強打成平手,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不知不覺中,上官殤成了一面大旗,只要他登高一呼,馬上便有無數防暴隊員響應。
像今天這樣,三百個監軍卸了全副武裝,赤膊上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這些防暴隊員還不乘機扳回一局,一些還在宿舍的陽台上靜觀其變的人,一看我軍具有了壓倒性的優勢,全都興奮地衝下樓來,加入了鬥毆的陣營。
加入群毆的人越來越多,開始的時候,還能陣營分明,沒頭髮的揍有頭髮的,到後來,一些打紅眼的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頭頂冒黑的人,二話不說就衝上去猛干,漸漸地,一些不和諧的聲音漸漸響了起來。
“干你娘,打錯人了!你他媽看清楚再打!你看我是有頭髮的嗎!”
這人話音剛落,就聽見啪地一聲,被人一拳轟在胸口,倒退幾步出去。
一個一臉橫肉的大漢插進兩人中間,大聲罵道:“打的就是你這傻逼玩意!我兄弟打你那是看得起你,給你面子,怎麼,不服?來跟哥幾個練練!”
被打的人挺起胸膛,朝那幾個要對他不客氣地人大聲叫嚷道:“人多欺負人少是怎麼著?”
“就是人多欺負你人少了!你待怎的!”一臉橫肉的彪形大漢眼一瞪,滿帶地方口音的話就順口溜了出來。
那名防暴隊員見勢不妙,振臂一呼:“中東幫欺負華南幫了!”
這一喊,登時惹得附近幾十號人都停下手,朝這他們這邊望過來,剛好看見一群東北大漢按着一名身形瘦弱的人,直揍得他滿地爬灰,嘴裏還兀自喊着:“中東幫欺負華南幫了!”
這些人話音剛落,上官殤已經衝到了他們面前,眼中滿含着煞氣,也不管他們是中東幫,南幫還是北幫的,拳頭所到之處,被打的人全都傷筋動骨,一股腦地給揍飛了出去。
“操,快閃,老五掛了重彩,開始發飈了,見人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