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怎麼會是他?
氣溫驟降的平安夜,時而大雪紛飛,時而雷聲大作,詭異無常的天氣,令“岡本”接連打着噴嚏……
他看着“耗子”發來的信息,不由感覺好笑:
“他媽的,誰都想敲詐我一把……
大爺,老虎不發威,你丫的拿我當病貓啦。”
躲在賓館裏的“耗子”,凝視着手機,看着屏幕上的一個問號,氣的火冒三丈,大罵岡本全家,但是能拿到錢,才是他的目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回復道:
“您以為“破爛張”,是那麼好對付的嗎?秦檜還有三五好友,這是一次機會,雖然他被帶走帶走調查…
美其名曰,紅山盜寶大案,如果他一口咬定,玉蟬是偶然所得,地攤購買,誰能拿他有辦法。
最壞的結果,無外乎,獻寶保身,交點罰款了事。”
關係網就是這樣,你永遠也想不到,誰跟誰是一個船上的戰友,“耗子”背後的保護傘之一,就是“劉副局長”。
身為管理文物調查的副局級幹部,“劉一守”卻是兩面人,他一邊嚴查盜墓賊,一邊與其首腦交朋友,顯然“渾不吝”的“耗子”,進入了他的視野。
當年審訊“耗子”時,哪怕上了大刑,“耗子”依舊緊咬鋼牙,隻字不提背後的保護傘……
那時的劉局“劉一守”,還是一名支隊長,目光長遠的他,就看好了“耗子”的秉性,知道能與其辦事。
“耗子”提前釋放,跟“劉一守”脫不了關係,隨着時間的流逝,二人越處越近,“耗子”也不負他望,每逢盜掘了大墓,都會給“劉一守”獻上一件,錢財除外……
再後來,支隊長的他,屢獲戰功,打掉了不少盜墓團伙,進而其榮升了副局長,這裏就有“耗子”的功勞。
“耗子”身為盜墓界的資深人士,很多外人無法知曉的內幕,他都瞭然於胸,一賊一警,配合的天衣無縫。
這也是“耗子”為什麼會知道,審訊“破爛張”的內幕所在。
收到消息的“岡本健次郎”,面色凝重,起身打開了床頭燈,他一字一句的讀完了“耗子”發來的信息。
句句戳心的道理,講述的內容也符合真諦,他不由沉思,重新審視了“耗子”一番,因為就連他也不知道,“破爛張”被帶走的真實原因。
平息了怒氣,編輯了一條語重心長的短訊:
“耗子老弟,首先要感謝你的陪伴,沒有你的出現,咱們的大局,也不能進行的那麼順利……
因為有外人在場,我不便與你過多攀談,但我心裏早有打算,引君入瓮的大局,我再追加給你兩百萬!
此事,你知我知。”
岡本先禮後兵,因他預感到了“耗子”背後的能量,還有就是,他也怕“破爛張”安然無恙,如若那樣,假以時日,以“破爛張”的眼力,定會東山再起。
如果真是那樣,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所謂打蛇打七寸,報仇定要狠,“破爛張”只有身敗名裂,流離失所,那自己才會高枕無憂,萬事大吉。
想到這裏,他急忙又追加了一條信息:“耗子老弟,無論你要提供的信息是什麼,我都願意以三百萬的價格買下。”
說完就網銀轉賬,轉過去了五百萬。
大喜過望的“耗子”,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的手舞足蹈,因為這個結果,超出了他的預期,急忙短訊回復道:
“感謝岡本先生的信任,您調查一個名叫“土行孫”的盜墓賊,那件紅山玉蟬,就是出自他手……
這是瓦解破爛張的底牌!
夜已深,岡本先生晚安好夢。”
“土行孫”岡本暗暗念道:“不管是真是假,明天走一趟分局,就都明白了。”
實在挺不的他,困意十足,關上了燈,倒頭便睡。
與此同時,劉局也收到了“耗子”發來的信息:“大哥,找到外號名叫“土行孫”的人,真名“孫少平”,這是他的死穴……”
他望着監控器里的破爛張,重重的吐了一口煙圈,冷冷的一笑。
一夜無話,伴隨着日出東方,新的一天開始了。
劉局早早起床,吃過了早餐,喊來了心腹手下,責令前去“潮陽”的一個小村莊,找到名叫孫少平的農民,外號“土行孫”。
兩名便衣幹警,極速驅車趕往了目的地。
大雪過後,晴空萬里,熹微的晨光,灑滿了大地。
開業第一天的“小卒齋”,二樓窗前,迎來了第一縷陽光,略帶困意的“道了去”伸了一個懶腰,他喚醒了夥計:
“醒醒,都幾點啦還睡,太陽照屁股啦……”
被他叫醒的小夥計,樂呵呵的應道:
“好嘞,掌柜的您吉祥。”
虎頭虎腦的小夥計,嘴甜如蜜,人隨和,也機靈,這也是“道了去”的一大福氣。
古玩店裏,其實不好招到心儀的店員,年長的身體不靈活,搬搬抬抬也不方便。
年紀要是太小,還怕人家坐不住,畢竟這個行業枯燥無味,年輕的男男女女,都愛聚堆,哪怕薪資少一點也無妨,畢竟誰都年輕過,大家都懂……
主僕二人,打掃着門前雪,“道了去”畢竟開了新店,這又是第一天營業,所以幹勁十足:
“小寶,好好跟着哥干,干好了,哥絕對不會虧待你。”
“那是必須的,掌柜的,您就請好吧…
別看我年紀輕,但這方面的書籍,我可沒少看,輕拿輕放,謹言慎行,忠心耿耿,看家護院!”
“小寶”的這一番話語,說的“道了去”心花怒放,不禁感嘆造化弄人,暗暗自喜道:“我陳小偉也有出頭之日了!我尼瑪支棱起來啦……”
轉頭看向了討喜的小夥計:“小寶,以後每個月,都給你加五百的底薪,提成另算。”
“好嘞!偉哥萬歲,萬萬歲……”
“我呸———!”
道了去啐了一口:“別尼瑪叫“偉哥”,聽着彆扭,小偉哥也行啊。”
兩人撫掌大笑,笑聲伴隨着燦爛的陽光,回蕩在古玩街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笑聲未落,街對面的“大有堂”,鞭炮齊鳴,陳有志穿着一身大紅的唐裝,油光滿面的放着鞭炮。
這個是“大有堂”第一天開門迎客,當“勝德堂”被封,“破爛張”被帶走後,這就迎來了陳有志的好日子。
他畢竟是老人,資歷深厚,擺些姿態,也不足為奇。
“陳老闆這是要娶妻?還是要生子啊?”
“偉哥”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
他二人自打跟了“岡本”做事後,就向來不和,各懷鬼胎的他倆,仇視着對方。
陳有志踩滅了煙頭,看了一眼陳小偉,冷哼道:“別尼瑪狗帶嚼子胡咧咧,看你那道貌岸然的熊樣!
我呸!
還尼瑪“小卒齋”
你咋不叫“大炮閣”吶?
二逼道槽的東西,啥也不是。”
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互不相讓,“小寶”看見自家老闆跟人吵了起來,年輕力壯的他,拎着棒子就沖了過去:
“咋啦小偉哥,干他不?”
大有堂的小夥計也不讓份,也抄起了傢伙:“你他媽是那顆蔥啊,不服就干。”
嗆嗆嗆的,誰也不甘示弱,一時間好不熱鬧。
反觀熬了一夜的“破爛張”,面對審訊的幹警,依舊口氣強硬:
“大清早的就審訊我,還講不講點人權主義啦,我要請律師,我要上告……”
“啪!”
女警官重重的一拍桌子:“你給我放聰明點,別嘩眾取寵,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會就有你哭的…
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你給我老實點,如實交代,你在哪盜的墓,同夥都有誰?還有沒有別的贓物,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明白嗎?”
嬉皮笑臉的破爛張,回了一句:“我說警官,你拿我當三歲小孩吶?想要給我扣屎盆子!
哼!
休想……。”
眨眼間,已是正午時分,風風火火的兩名便衣,敲了敲局長的辦公室。
“請進!”
“報告劉局,您要找的人,我們找到了。”
“好!辦得漂亮。”劉副局長燦聲道。
二人隨後離開,只留下“土行孫”一人,“孫少平”無比的鎮定,只是淡淡的望着劉副局長。
“你就是土行孫?”劉局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呵呵!我不需要你知道什麼,別說你是“土行孫”啦,就算你是“孫行者”也不行,那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劉局厲聲喝道,而後就拉着他,走出了辦公室。
依舊大聲喧嘩的“破爛張”,言辭激烈,態度不屑,不可一世的他,故作委屈,叫苦不迭:
“你們快把我放啦,
我是無辜的,有什麼證據,儘管拿出來吧。”
就在他蔑視法律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戶,就是這一眼,把他嚇得魂飛天外,驚魂未定的他,暗暗嘆息道: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