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蠟燭有心還惜別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金陵城的紙醉金迷在夜色中甚是撩人。
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一翩翩公子如陌上之玉，如城南之花
那是白蘇子赴約而來。
夏語冰早早地就等在冰心閣的門口。
她今天穿的很素，沒有太多的頭飾，也沒有塗脂抹粉，素顏的夏語冰像極了出水芙蓉，一塵不染。
“你不是還要登台演出嗎？怎麼在這迎我，不去妝扮？”白蘇子不解地問道。
“是呀！給你一個人彈曲，今晚你是我唯一的觀眾。”說完她拉着白蘇子的手進了閨房。
白蘇子將新譜的詞曲那拿給她，夏語冰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前，彈唱起來：
綠楊枝，新荷擎，
雛鳳聲聲鳴。
金陵春，
紅樓住白袍影。
綠綺琴巧勾心魄，
弦動萬物生，
美人吟唱傾國傾城。
錦瑟年華配詩酒，
人間第一流
鮮衣怒馬無懼憂愁。
扶搖萬里不留志，m.
貪戀紅塵三杯酒。
逍遙遊
此去應是雲盡頭。
只因看你一眼眸，
墜凡間寧死不休。
遇一人擇一城相看到白頭。
錦瑟年華配詩酒，
人間第一流
鮮衣怒馬無懼憂愁。
扶搖萬里不留志，
貪戀紅塵三杯酒。
逍遙遊
此去應是雲盡頭。
只因看你一眼眸，
墜凡間寧死不休。
遇一人擇一城相看到白頭。
夏語冰彈唱完時，已經泣不成聲。抽泣着感嘆道：“遇一人而白首，擇一城而終老，這是個多麼美好的願望啊！”
夏語冰走向白蘇子，問道：“白公子，你這樣風流倜儻的才子有什麼理想呢？”
白蘇子不假思索的回答到：“從前只有一個，那就是做到凡有井水處，皆有人歌我白蘇子的詞。現在又多了一個，那就是娶你為妻！”
夏語冰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用兩隻手輪流的擦拭着，可還是模糊了雙眼。
她忍住抽泣問道：“這算是向我表白嗎？”
白蘇子走過去攬她入懷，說道：“不是表白，是求婚。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可是我是個青樓女子，還沒有自由身，談白頭到老也是鏡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夏語冰說完掙脫了白蘇子的懷抱，
她坐在床邊用綉着花邊的手帕輕輕地擦拭着眼淚。
“世俗的那些眼光你不必在意，如果你願意，我帶你去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創一個世外桃源，一屋兩人三餐四季，豈不美哉！”
白蘇子走到床邊俯下身子給夏語冰擦去腮邊的淚水。
接著說道：“我回到蘇城就籌錢給你贖身！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沒用的，這世間，沒人願意為一個青樓女子付出一千兩黃金的代價！金嬤嬤為我們簽的是死契。”夏語冰沮喪地說道。
她淚珠如豆粒般地落下，打濕了白蘇子的手背。
白蘇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畢竟一千兩黃金確實不是小數目，能買千畝良田。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在短時間湊齊這麼個大數目。
白蘇子為剛剛自己的口出狂言而懊悔，畢竟他一時半會不可能辦到。
他凝望着夏語冰的眼睛，深情地說道：“你放心，只要你願意等我，就算攢錢到八十歲，我也會攢夠一千兩黃金為你贖身！”
“我願意！”夏語冰毫不遲疑地答應道。
兩人四手相握，四目相對，盯着對方看了很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像夢一樣，一眨眼，夢就醒了！
“今晚你留下來陪我好嗎？”夏語冰羞澀地問道。
白蘇子堅定地點了點頭。
在客棧里的沈南星看了看沙漏，焦急地問道：“我說老商，這都子時了，白蘇子還沒回來，會不會又遇見什麼麻煩了？”
商陸捋了一下他的山羊鬍說道：“非也非也！亂花漸欲迷人眼，白郎安能尋路歸。睡吧睡吧！明日一早我們還要趕路呢。”
沈南星似懂非懂，心想：難得白蘇子今晚要夜宿青樓，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嘴角泛起一絲邪魅的微笑。
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
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
一夜溫柔鄉的白蘇子，天亮之前和夏語冰吻別在秦淮河畔的冰心閣。
白蘇子暗暗發誓，一定要儘快掙夠足夠的錢，來幫夏語冰贖身，給她一個屬於自己的未來。
沈、商二人和白蘇子匯合后踏上了去江南蘇城的路，
白蘇子一路上心事重重，不苟言笑，和以前那個喜歡高談闊論的白蘇子判若兩人。
沈南星見到好朋友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沒忍住，關切地問道：“白大公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這樣一言不發的怪嚇人的！”
白蘇子一言不發，兩眼空洞無神。
沈南星追問道：“白蘇子，你倒是說話啊，有什麼難處你就說出來，大家都是好兄弟，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
“你說的啊！你說的你要幫我的，你可不能反悔，我現在急需要錢，我要很多的錢！我想好了，回到蘇城就開始做生意，攢錢！”白蘇子大聲答道。
白蘇子突然詐屍一般地容光煥發。
沈南星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性回復嚇到了。
白蘇子的難處就是他沈南星的難處，這個想法早就刻在他心中了。
還好他擅長怎麼完成財富的原始積累，畢竟他專修的就是經濟管理學，以他的學識和見識放到現在這個社會環境下，賺錢應該不成問題。
話又說回來，即使白蘇子不提出做生意賺錢，他也會去做。
同樣他自己也需要錢，他也要用錢去追求他的愛情，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句話放在任何歷史時代都具有一定的意義。
想到這裏，沈南星提議道：“我們合作開一家公司吧！趁年輕賺點銀子，早日實現財富自由！”
“公司，公司是什麼玩意兒？”商陸和白蘇子異口同聲地問道。
“怎麼跟你倆解釋呢？公司就是的商會，作坊，商號一類的，這個名字是一個時代的產物，我也是書上看到的。二位不必在意，反正就是可以賺錢的一種組織。”
有了目標，有了責任，他們不再像以前那樣一走三停，遊玩式的趕路。
他們快馬加鞭五天就走了四百多里路。
終於回到素有人間天堂之稱的江南蘇城。
沈家和白家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歸來，在蘇城城中連放了幾天的煙花來慶祝。
他們在家中團聚了幾日，沈南星才看到了花半夏給他寫的信箋。
知道花半夏的近況后，沈南星心中焦慮不安。
他怎麼也沒想到，遠在山海關的花半夏會隨花天宗，不遠萬里要去西北邊塞，去抵抗戰力彪悍的金帳汗國的鐵血騎兵。
她會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