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千刀的犢子

挨千刀的犢子

夜幕降臨,騾子將自己還有李有天的床極不情願的讓給了這群吃人的畜生。陳奎家裏住三個人,騾子家住那個女的,還有那個年長者,索xìng是夏天,天氣好,要是冬天,這個挨千刀的騾子打死也不會將自己的床讓給別人。

那個妖嬈的女人,扭着屁股走進騾子的房間,身上搭着被子,看的出來那是她們自己帶的,不管是從běijīng還是從什麼地方的。騾子不知道,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柔軟的被子,但是騾子更加不知道的是,這僅僅只是在大城市裏最普通的東西。

這一行人的到來,倒是給這群鄉巴佬長了點兒見識,甚至可以這麼說,準確說是開看點眼界。

騾子家裏條件不好,但是令人出奇的是這個妖嬈的女人,這個來自大城市裏的女人竟然沒有半點嫌棄,這讓騾子好生意外。

連那個不說話的李有天也對這個開的出貴賤的女人瞥了一眼。

晚上騾子陳奎還有李有天三個人準備的是打地鋪,這對於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麼,經常xìng的事情,即使這群犢子沒來葫蘆村,他們也是一樣,三個人像是三兄弟一樣,經常睡在壩子上,望着星星,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騾子一個人坐在槐樹下面抽着一口極烈的草煙,女人還有他們都睡了,只有騾子還在望着星星抽着煙,李有天和陳奎睡在不遠處,看樣子是已經睡著了,騾子在旁邊的石凳上敲了敲煙灰,繼續砸吧砸吧的抽着,原本很尋常的動作,被這個看在眼裏的女人卻感覺很滑稽,‘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這個女人很難想像,僅僅比自己小几歲的騾子,背影好像是幾十歲經歷過風霜的人,這一聲被騾子聽見了。回頭望了望。

這女人白天看見的時候是分外妖嬈。看起來貌美如花,xìng感的像一頭髮情的豹子。這會兒騾子眼裏的這個女人像是變了一個人,穿着一件藍sè的睡衣,頭髮耷拉在自己的胸前,走起路來輕悄悄的,像是從豹子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

臉上的妝卸了之後,似乎變的更加好看了,或者可以這麼說,好像不像是一隻妖jīng了。

騾子笑了笑望了望這個女人,繼續抽着他極烈的煙。

女人漸漸走到他的身邊,不知不覺的坐在了他的旁邊,騾子聞到了一股香氣,他吐了一口煙,身子卻往外面捋了捋。

女人破口罵到但是聲音很小:不識抬舉的東西。

騾子也沒有在意,也只是小聲的說了一句:“你身上的味道,我聞不得,我還是覺得我手裏的青蛤蟆好聞。”

騾子轉過頭問了一句:“你怎麼還不睡?明天還能走的動路么?”

女人傲慢的說:“睡不着,你們這裏的蚊子就像是蜜蜂一樣,蟄了我難受。滿屋子嗡嗡嗡的怎麼睡得着。”

騾子笑了一聲:“哪怕是那蚊子覺得你身上味道好聞,加上你細皮嫩肉的,喝了你的血估計也得多活個幾個年頭。像我們睡在裏面,蚊子從來不咬我們。”

女人望了他一眼說:“為什麼?”

騾子笑的更加歡實了說:“因為們皮厚啊,就是想扎我們也扎不動啊。”

女人瞥了他個白眼。沒有說話。

女人看了看天空,然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把手機掏出來翻了一遍又一遍,但是誰也不知道她翻的是啥。

騾子沒玩過着玩意兒,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看着這個會發光的東西吃了一驚,他只是看見過,到底裏面是什麼他也不知道,他也不喜歡深究。

女人似乎發現這個面前的男人少了什麼,張開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沒有說出來,沉默了接近十分鐘之後她終於開了口:“你們家除了你爸還有你媽呢?”

騾子似乎對這個問題愣了一下,但是不感冒,冷冷的說了一句:“不知道。”

女人對這個不知道三個字充滿了疑問,她是個好奇心比較強烈的人,自己也是女人眼睛死死的盯着這個叫騾子的男人說:“都不知道你這個兒子是怎麼當的。自己的媽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騾子似乎對剛才的這句話很意外,望了望這個女人,發現她正在死死的盯着自己,騾子一臉無辜攤開手,滅掉手裏的煙無奈的說:“我真不知道。”

“好吧,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我只是覺得這個屋子好像少了點什麼,沒有別的意思。”

騾子沒有說話,他們兩個沉默的就像是天空的種的星星一個,看着隔的很近,事實上那是一種不可直視的距離。

騾子似乎想起了一個女人,嘴裏楠楠的說:“我不知道我媽去了哪裏,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她。聽別人提起的次數很少,也很模糊。我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沒有媽的孩子。自從我看了西遊記,我真以為我是孫悟空,但是後來我知道我是有媽的。只是不知道在哪裏。”

那個女人很意外的看着這個比自己小几歲的男人。嘴角跳動了幾下,但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騾子笑了笑對女人說:“快去睡覺去吧。我估計明天的路還是不好走。”

女人恩了一聲,都沒正眼瞧他就走進了屋子。她不是不看他,她想着這個騾子的臉到底是一張怎麼樣的臉。

騾子走在李有天和陳奎的旁邊,一頭就倒了下去,一腳就踹開了陳奎搭在李有天肚子上的腿,陳奎‘哇’的叫了一聲,兩眼迷茫的看了騾子一眼,騾子一邊偷笑一遍看着這個傻貨,陳奎捋了捋身子謾罵了聲狗rì的又睡了。

騾子看着這個傻貨滑稽的動作也笑了,自己也倒下,睡著了。

騾子做了一個夢,他夢見在村頭他看見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直對着他笑,他說不上為什麼,他也對着這個女人笑。

騾子原本是有媽的人,像個正常人一樣,餓了的時候就叫媽,但是後來他漸漸的記事,他發現自己和別人不同的是自己沒有媽,自己餓了的時候就只能叫哥。李有天比騾子大三歲,從小騾子身子弱,李有天好幾次給騾子採藥都差點沒回來。騾子卻一直說他哥是傻貨。

這個李有天在全村算的上是最老實的了,所有人都喜歡這個孩子,和騾子做兄弟的他,和騾子是兩個極端,別人都認為這李有天忠實,做事厚道,別人叫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騾子卻一直罵他是傻貨,他總是不介意,他說:爺爺說,幫別人做事總比別人幫你做私活強。

可是誰又知道,這個李有天表面上老實的阿彌陀佛,但是心裏比誰都猛,這個僅僅只有騾子知道。跟着那個老頭學了好幾年的武術,怎能又是怕人的東西?他本不喜歡刀槍棍棒,但是騾子小時候身子不行,加上爹李成柱老實,他僅僅只是為了保護這個兩個男人,他處處幫忙只是為了不與人結怨。

這個從小就喝過兩次母rǔ的騾子,開始的時候別人看見了這個孩子總是很驚奇的說:這個孩子竟然沒有死。

騾子就喝過兩次母rǔ,剩下的口糧都是喝的羊nǎi,豆漿,最後他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這些騾子都不知道,只是聽李有天有時候說起過。騾子也不在乎這些東西,那個從小就被村裡人藐視的騾子,時刻也不敢放鬆。

村裏的那些刁民怎麼也想不到,那個當時沒死的騾子,變成了現在所有人的眼中釘。

現在的騾子看着這群狗rì的,就算是他們都跪着叫他一聲大爺,他也不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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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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