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拼酒

(祝所有朋友國慶節快樂！)

說定，和彩霞回到座位，馮天佑有些在意的問道：“看來她和你關係不錯，你們是朋友？”

“恩。”看不出彩霞有那種姊妹情深的表情，反而平靜之中夾雜着淡淡的沮喪。

馮天佑疑惑了，如果談及朋友，哪怕沒有其它神態，也應該是平靜的淡而敘述，不應該露出沮喪才對。

“她家裏有什麼背景？看着妖里妖氣的，不像高中生，更像社會上的小太妹。”

“沒有啦，她家裏的條件很不錯，她爸爸在全市有一間大眾4S連鎖汽修公司，還有幾家餐廳。她只是喜歡玩喜歡瘋而已，對我也挺好的。”說著，彩霞有些暗然。“她也是我在學校里唯一的好朋友。”

啊？唯一的朋友？馮天佑不敢相信，彩霞文靜漂亮又心地善良，非常討人喜歡，怎麼可能會只有這麼一個像太妹的朋友。

直到放學，張小娟連同另外九名男男女女吆喝着找到彩霞。

“彩霞，帥哥，放學了，走嘍走嘍，我安排了幾輛車，先去品味天下吃飯，然後在K歌，我都預定好了。好久都沒聚聚，今天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請客。”

張小娟雙手插腰一幅材大氣粗的傲態，斜身跨步站在最前端。背後的男男女女，一個個流里流氣，都不像善男信女。

馮天佑不經意皺起了眉，但被彩霞開心的拉着同他們來到校園門口。

一輛奧迪TT排在前方，後面兩輛都是奧迪A6，正好夠他們十二人的坐位，氣場到是擺得很足，果然是有錢人。

張小娟安排其它人上了兩輛奧迪A6，要彩霞陪她去坐奧迪TT，馮天佑自然也跟着上了車。在車上，氣氛比預料的要沉悶。彩霞本就不善言辭到罷了，而張小娟喜歡瘋喜歡鬧，應該是個外向的人，除了有意無意瞧瞧馮天佑，扯淡幾句，沒有多話。

這更加引起了馮天佑的猜疑，既然如此，馮天佑乾脆保持緘默。

品味天下是渝都市最好的六星級酒店，一行人風風火火進入預定的包間。馮天佑簡單掃視，好傢夥，菜還未上，桌上桌底就擺滿了整整二十瓶茅台。

張小娟也不在沉默，和眾人有說有笑，吆喝不斷，行為語氣張牙舞爪，更加不像好鳥。彩霞則安安靜靜坐在馮天佑旁邊，同他們一句話也搭不上。

終於，菜陸陸續續上齊。張小娟叫人開了三瓶茅台，每人一杯。

“小娟，我不喝酒。”望着遞到眼前的酒杯，彩霞終於為難的開口了。

“唉呀，彩霞，每次你都不喝，每次還不是都喝了一杯。這樣吧，老規矩，你不多喝，就一杯。”張小娟笑得毫邁，笑得有些邪氣。她又看向馮天佑，嬌縱的說道：“帥哥，你也喝點，不說喝多少，總之盡xìng開心就行。出來玩嘛，不喝酒簡直太煞風景了。”

本來天朝的酒文化如此，可這話偏偏從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嘴裏說得熟練老道，遊刃有餘，馮天佑真搞不懂，現在高中生，有這麼豪放？

在看看身旁文靜為難的彩霞，馮天佑又釋懷了，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

既然想喝，馮天佑就奉陪到底，看你張小娟想耍什麼花樣。“沒問題，今天喝個高興。”

張小娟滿意的笑了，馮天佑怎麼看她怎麼覺得笑得激ān炸。隨及，張小娟端起酒杯，說了幾句做作噁心得想吐的致詞，其它人都跟着起鬨，一干而盡。

只有彩霞輕呡了一口，難受的撇着嘴唇，急忙用手背去抹沾在嘴間的酒水。見狀，馮天佑急忙抽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傻瓜，不會喝就不要喝。”

“都是朋友，大家高興嘛。”彩霞強顏苦笑，硬撐着不讓吐出來的樣子，真讓馮天佑火大。她實在太善良了，明明不會喝酒，為了迎合張小娟，硬逼自己。

“董彩霞真夠義氣，這才是朋友嘛。”一名尖嘴猴腮的男生起身，倒滿一杯酒走到彩霞和馮天佑身後。“馮天佑同學，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喝酒，我敬你們兩位一杯，祝你們天長地久，來。”

馮天佑並未起身，也摁着正要起身相迎的彩霞，客氣笑道：“同學，哪裏哪裏。今天是張小娟請客，賓主有序，應該先敬張小娟。”

尖嘴猴腮一愣，立即回應。“也對。”他轉身敬了張小娟一杯，馮天佑看得清清楚楚，那小太妹輕輕的酌了一口，根本沒喝。

尖嘴猴腮倒爽快，似乎酒量不錯一干到底，轉身面向馮天佑和彩霞，倒滿，雙手捧杯敬請。“同學，這次該輪到你們了。”

“對對對，應該敬你們小兩口一杯，這杯酒必須喝。”

“百年好合，百頭到老，哈哈哈，喝起喝起。”……其它人見狀，都跟着起鬨，場面好不喧嘩鬧騰。

彩霞聽到敬他們小兩口時，也不知是酒jīng作祟的緣故，還是被羞的，臉上浸潤了一層酡紅。但已經端起了杯子。“我不會喝酒，我隨意。”

“也好，你隨意，我幹了。不過馮同學應該也幹了，來，先干為敬。”尖嘴猴腮這舉動，看樣子喝酒到像個老手。

彩霞咧唇嘖動，相當難受，眼波迷離，淚眼花花的，楚楚可憐極了。馮天佑看得真切，這麼不勝酒力，如果她在喝，保不準會醉成什麼樣。

馮天佑剛剛放下杯子，一個矮聳聳的胖子也端着酒杯來到他們身後。“你們都喝了，怎麼能落下我，我也敬你們兩口子一杯。”

嘿，個狗rì的。馮天佑算是看明月了，這些人分明就是想輪翻上陣灌他跟彩霞，不安好心吶。

“謝謝，我才剛剛轉學來不久，今天能認識你們我也很高興。怎麼能老是你們敬我們呢，這樣不合規矩。不如這樣，我敬你們，但這杯子太小，挨個敬酒太慢，我們速度點，一起吹瓶子怎麼樣？”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盯着馮天佑。

彩霞急了，關懷的提醒。“天佑哥哥，你瘋啦，這可是白酒。”

馮天佑笑而不語，慢吞吞起身，在十一道聚集的目光下，不急不緩擰開了十一瓶茅台，笑咪咪遞到每人桌前。然後，他高舉酒瓶，豪氣衝天環視在場所有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驚得嘴巴張成“O”型的張小娟。

“來，感謝張小娟今天請客，也很高興認識你們，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難得相聚，這酒幹了。”

剛剛還鬧騰喧嘩的場面，第一次變得極為安靜。

沒有一個人去動茅台，尖嘴猴腮笑哈哈打起了圓場。“同學，好氣迫，彩霞說得沒錯，這是白酒，一瓶一瓶的干，太急了。還是一杯一杯的來，喝酒不在於醉，在於高興。”

馮天佑cāo起一瓶茅台塞到他手上，爽朗笑道：“是啊，就是因為高興。兄弟，我看你也是個爽快的人，怎麼樣，來喝一瓶。”馮天佑笑得很和善，很客氣，轉瞬揶揄問道：“兄弟，你該不會是不敢接招吧。”

很隱晦，馮天佑分明瞧見尖嘴猴腮看了張小娟一眼，得到她點頭的認可，尖嘴猴腮立即爽快笑道：“好，我就喜歡爽快的人。你這兄弟我認了，來，我陪你干。”

“干。”瓶子發出清脆的碰響，兩人咕嚕咕嚕喝了個底朝天。頓時，尖嘴猴腮喝得臉紅筋脹，一聲劇烈的乾嘔，單手捂嘴，全身顫抖，總算是忍住沒有吐出來。

在看馮天佑，跟個沒事人一般，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他不緊不慢又cāo起兩瓶，遞給旁邊矮聳聳有點傻眼的胖子。“兄弟，我在敬你一瓶。”

胖子焉了，看了一眼點頭的張小娟，苦着張臉軟塌塌的提着茅台，沒敢和馮天佑碰瓶。“呵呵，兄弟，你酒量可真好。可我酒量不行啊，要不我們慢慢來。”

“這位同學都這麼爽快，二話不說幹了一瓶。你怎麼婆婆媽媽的，瞧你說的什麼話，看不起我是不？如果當我是兄弟，少廢話，這酒幹了。”

馮天佑強勢奪理，拉起胖子提着酒瓶的手，和他硬碰了一下。又催促了一聲。“是兄弟就干，不幹就不是兄弟，那今天這酒我就不喝了，一點都不高興。”

果然，馮天佑清清楚楚瞧見，胖子又和張小娟對視一眼，張小娟的眼神全是狠戾的東西。

“好，兄弟，我認你，幹了。”胖子叉着大嘴，干吞了一下喉頭，硬起頭皮，將一瓶茅台喝了個乾淨。一秒，兩秒，馮天佑暗暗數數。第三秒，胖子沒能忍住，將肚子裏的穢物吐了一襲在尖嘴猴腮的臉上。

這下可好看了，像個落湯雞的尖嘴猴腮，嗅着瞬間傳遍包間的酒臭，連鎖反應，他也忍不住把剛剛喝的酒吐到了地上。

“唉唉唉，兄弟，你們沒事吧？”馮天佑這下當起了好人，猛拍兩人的後背，歉疚極了。“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早知道你們不能喝，就應該慢慢來。”

所有人都傻眼了，獃獃的望着他們。馮天佑連幹了兩瓶，除了臉上有酒jīng的脹紅，卻彷彿什麼事也沒有。這樣下去，誰還敢跟他喝？

只有彩霞，擔憂的扶住馮天佑。“哥哥，你沒事吧，喝了這麼多酒胃肯定很不舒服，坐下來吃點菜，酒就別喝了。”

馮天佑笑着搖頭，腳下一個踉蹌。“沒事沒事。”

“還說沒事，你看你，都醉了。這是白酒，喝這麼急幹嘛。”彩霞有點生氣了，扶着馮天佑坐回到坐位。

所有人都舒了口氣，由其是張小娟強烈的鬆緩神經，看來馮天佑也並不好受，不過死要面子在強撐罷了，還一瓶一瓶的干，今天不喝死你才怪。

張小娟又對一名長得很壯的學生使了個眼sè，他會意，端起茅台走到馮天佑跟前。“兄弟真是好酒量，看來我也要陪兄弟喝一瓶才是。”

馮天佑暗笑，又有不怕死的送上門來。醉酒是假，就想看看你們搞什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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