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矛盾激發
“你說什麼？！”沈予澈瞳孔急劇縮小，倏地起身，滿臉不可置信。
司衍臉色有瞬間的崩塌，心臟一陣抽搐，讓他不得不大口的呼吸來平復。
飛機失事概率極小，但一旦發生後生還的可能為零。
消息很快傳開，緊接着官方召開新聞發佈會，失事名單公佈。
穆家得到消息闔家上下泣不成聲，司沈兩家亦是如此。
但司衍不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遍遍的看着飛機墜毀的全過程，直到平板沒電關機才作罷。
一連幾天都在讓段隨跟進報道，他的直覺告訴他，沈青慈沒死。
“沈青慈聰明的很，既是要逃，就不會那麼輕易讓我查到，或者她早猜到了我會查，便造假消息引我注意。”
他面色不改，淡然的審批着手裏的合同等文件，坐在一旁的陸延之看透一切：“所以沈父突發心梗，沈二傾盡畢生所學恨不得弄死你，沈為謙接到消息趕回國，這都是為引你注意？”
他搖了搖頭，格外惋惜的道：“你還是面對現實，節哀吧，只可惜了穆家……”
“不可能！”司衍“啪”的一下合上文件，眸光似寒芒般掃射過去，陸延之和一旁的段隨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就是死鴨子嘴硬，嘴上說著要離婚，現在沈青慈不僅能跟你離婚，還永遠消失，你又……”
“誰死了沈青慈都不會死！”他他清冷的外表再多一絲挑釁就會崩裂，薄唇緊繃：“滾！”
“好好好，我滾我滾。”
死男人嘴硬的很。
“咚咚咚！”沒一會門被敲響。
“進來！”司衍扶着額頭，語氣不佳。
沈青慈的助理拿着秀場日程表給司衍過目，“沈總說總裁辦會通知，如今沈總又……能問一下，還會有新上任的首席設計師嗎？”
司衍暗眸微眯，沉聲道：“不會有新首席，既然是沈總負責，她撂挑子走人，這秀不辦也罷。”
她那麼在意山水創意服裝秀，毀了它，她還能不出現？
“司總？”助理一直跟着沈青慈，聽到如此話語一時氣火攻心，下意識質問：
“這是沈總籌辦了半年的秀，熬了多少個通宵，怎麼能說不辦就不辦？如今沈總屍骨未寒，司總這樣是否太不合理？！”
男人輕笑，要的就是這樣，他要看見沈青慈的氣火攻心，看見她氣沖沖的找自己算賬。
“想合理就找沈青慈。”他抬眼，“她不來，這秀就不辦。”
“司總……”小助理還想說什麼，被他打斷：
“段隨，通知下去，山水創意時裝秀取消，記着對外也公開，設計部可以多休息休息了。”
言下之意不僅是取消秀場，更是打擊整個設計部門，讓所有人殫心竭慮忙了半年的工程，臨了卻打了水漂。
一旦發佈消息，接踵而至的是無數的彈劾和異議。
段隨知道反駁無效，一臉難色離開。
“你，”他抬眼看向小助理：“也給我出去。”
總裁發話，她一個小職員沒能力反駁，心有不甘的離開。
……
“7.21民航飛行事故，第二場新聞發佈會剛剛結束，最新消息實時通報，ma5962航班的一部黑匣子於7月28日被發現，破損嚴重正在分析，遇難者名單公佈……”
7.21事件在短時間內席捲全國，遇難者家屬無一不哀痛。
某郊區別墅內，極簡的中式風，周圍被綠植圍繞，庭院內坐着一女子，身旁的男子在彙報情況：
“姜姐，確認了，沈青慈在名單內，女，a市本地人，24歲……”
女子身着中式復古襯衫長褲，頭髮被挽成一個髻，面容清冷，往日慵懶的眸子裏空無一物，聽着電話那頭的空號提示臉色慘白。
“如果我不去管拍賣會的事，先去見她，把她留在身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倆人是同校，她學的是珠寶設計，沈青慈鍾愛服裝設計，兩人在不同的宿舍不同的班級，因一場射擊比賽不打不相識。
兩人還約定以後結婚了要穿戴彼此設計的作品，她結婚時的項鏈耳墜是她設計的，而沈青慈如今是要食言了。
“姜姐，你別這麼想，逝者已矣，還請您節哀。”
她撫着額頭閉上眼睛，沉聲道：“沈家伯父怎麼樣了？”
“說是突發心梗住院，如今應該已無大礙。”
“司衍呢？他怎麼沒動靜？”她頓了頓：“也是，他又不愛她，哪會傷心？”
“叮咚！”
白姜也因沈青慈的緣故訂閱了山水時裝秀的官方微博，最新消息她也會第一時間知道。
她點開詳情，臉色變沉：“你說，小慈怎麼就看上他了呢？”似是自言自語，低垂着眉頭，斂去哀傷：“備車，我要去司氏一趟。”
“您不會是要去找司氏總裁算賬吧？”
莫勻是她特助，十分了解她現在心裏憋着一口氣，又視沈青慈為最好的朋友，突遭變故，第一個問責的對象就是司衍。
“備車！”她咬牙再次強調。
“是……”
司氏集團頂層辦公室內站滿了人，偌大的空間變得逼仄起來，氣氛也跟着緊張起來。
“司總，項目是沈家主母交代給司氏的，意義非常，前期更是投入了大量資金和人力，現在取消實屬不妥，還請您三思。”首位的董事是之前跟隨沈青慈而來，接到通知就坐不住了。
鄭重其事的彎腰請求：“司總，請您三思！”
其他幾位剛和幾家模特公司談好合作，斷然不會輕易取消。
一齊聲請求道：“請司總三思！”
沉重且嚴肅的請求面對面無表情的司衍，空氣也凝滯起來。
“通知上說的不清楚？還要我重複一遍嗎？”他挑了挑眉，語氣充滿挑釁。
“司總，沈總飛機失事，已經……哎，您何必……”
他凌冽的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刃，泛着冷意，“我說了，沈青慈不來，秀不辦！”
一聽見有關沈青慈死亡的字眼他就像膝跳反應般，下意識的抵觸去反駁它。
總裁已下達命令，一眾人只能欲言又止的離開。
“嗡嗡嗡……”
手機每一次震動，司衍都會下意識想到會是沈青慈，不可置否沈青慈一直在牽動他的情緒，這種被驅使感讓司衍煩悶不已，矛盾又糾結。
他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司衍！你快給我滾到醫院來！”司父暴跳如雷的吼聲，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怒火。
司衍眉頭一皺，看向了段隨。
他知道自己多嘴了，心虛的把頭低埋。
“你好大的膽子，真以為我管不了你了是吧？小慈盡心儘力為你為公司，你呢？一天天就知道想着怎麼氣她跟她離婚！你岳父還在昏迷，這時候你居然要取消時裝秀？這可是小慈和她母親一手操辦的，你讓小慈下去怎麼跟她媽交代？”
“沈青慈不會死，她把你們也騙了，她不可能死，遺體都沒找到你們就這麼著急蓋棺定論，是比我還迫不及待？”
“你——你個逆子！你快給我回來！”司父氣的臉色鐵青，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胸脯劇烈起伏着。
司父司母在醫院看望沈父，看見段隨的信息才到病房外打電話，卻沒注意站在他身後多時的沈為謙。
聽到這他也忍無可忍，沉聲道：“沈家並不需要什麼道歉，據我所知，沈三已經簽了離婚協議，那今後便跟司衍沒有任何關係，他的道歉並不能改變什麼，司叔叔也切勿動怒，以免氣壞了身子。”
若不是他回國，還不知司衍如此囂張，沈三承受的有多少他想不到，想到這，袖底的手握成拳，恨不得下一秒就砸在司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