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穿成悲慘下堂婦
而躲門后偷聽的這個人,就是樂極生悲跨越時空而來的三梓晴。
三梓晴覺得自己真的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命運多舛曲折說的就是她。
前三十五年,每天為了生存而掙扎,連戀愛都不敢,更何況是步入神聖的婚姻殿堂。
好不容易迎來了一夜暴富,衣食無憂的開掛人生,剛想包幾個小奶狗享受滋潤無比的生活。
結果……結果就像掃把星附體一樣,還沒來得及享受自己的開掛人生,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來到了吃不飽,穿不暖的建國初期,還成為了一個名字相同,被有外心丈夫狠心拋棄的下堂婦。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聽剛才王家父子的那番言論,三梓晴總覺得自己的處境很危險。
她覺得這要是繼續待下去,指不定會被王家人悄悄給弄死。
她想逃離開,可是門的外面正坐着那惡毒的一家三口,她連動靜都不敢出,就怕被發現,指不定直接當場英年早逝,香消玉殞,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還不算慘,最慘的是,這個下堂婦娘家也悲慘得一塌糊塗。
戰亂時期,父母為救她被流彈炸死,只能和年長她三歲的哥哥三梓豪在戰火中相依為命。
後來三梓豪跟着解放軍戰士走了,成了光榮的軍人,她也算有了依靠,找了個“好人家”。
是不是好人家,只有原主自己知道,反正,三梓晴自認為自己做不到每天在別人謾罵嫌棄,還時不時被掐肉下生活的日子。
三天前,原主哥哥部隊來了急報,說三梓豪出任務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讓她前去探望。
得力於原主的“好婆婆”王婆子,整個王家莊都知道了原主即將失去了唯一的靠山。
原主原本這七年就被王家磋磨得不輕,身體每況愈下,如今哥哥出事,婆家還不允許去探望,可不就鬱結於心,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這副模樣不僅沒有得到婆家憐惜,還更加被變本加厲的磋磨。
好不容易支撐到自己引以為天神的男人回來,可是得到的卻是被休棄。
原主怎麼可能會放過這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拼了老命不同意離開王家,可誰知……
總之,原主這個下堂婦只能說是怎一個慘字了得!
想到剛才腦海里放映走馬觀花的原主一生,三梓晴就覺得很頭痛欲裂。
她之前三十幾年,就已經過得相當艱辛了,每天枯燥乏味的為活着奔走,讓她好幾次都恨不得開一瓶安眠藥或者從樓頂來一個自由飛翔,釋放生命。
現在,換到這個要啥啥沒有,光想想都令人十分窒息的年代,她更想立刻一瓶百草枯下去一死百了。
更何況原主現在的處境,簡直絕了,讓她找不到任何生存的希望。
三梓晴欲哭無淚的癱坐在坑坑窪窪的灰土地上,生無可戀的自我欺騙。
“三梓晴,不要怕,這是一場夢。對,肯定是一場夢,現實世界裏怎麼可能有這麼離譜的事情發生,一切只不過是我的臆想症發作而已。什麼農場,什麼穿越,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接下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
許是自我催眠起了作用,三梓晴麻木獃滯的從地上爬起來,機械的朝那個鋪滿麥稈的炕上走去。
即使短短几米的距離趔趄好幾次的真實觸感,她也自我安慰,自我否認一切都是假的,是夢!
然後徑直的平躺在了已經有些發黑的麥稈上,雙手交握放在小腹上,閉上了雙眼。
同時,她還在心裏暗自喃語道:睡覺,睡覺,睡覺……
這麼一催眠,她的意識還真在外面激烈的探討聲中進入了黑暗之中。
正在屋裏激烈討論什麼時候搬去城裏的王家人沒有注意到屋裏的動靜。
王安宇黑着臉,隱隱可以看出他內心的不耐和不願,“爹娘!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情況太複雜了。我和小美現在剛結婚,房子都是我老岳家給買的,我要是把你們帶過去算怎麼回事,你們讓小美她爹娘怎麼想?”
王婆子傷心的抹着眼淚,“兒呀,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養這麼大,就希望你大了,我們能有個依靠,能享享清福。現在,你好不容易出息了,當上那個什麼勞子主任了,就不要我和你爹了嗎?”
王安宇只覺得腦袋突突的疼,可也不想被安上不孝的罪名,“不是我不願意,爹娘,你們要我說幾次才明白,我和小美剛結婚,需要時間適應,你們要替我考慮考慮,我剛和小美結婚,你們就急赤白臉的跑過來一起住,不是告訴大家我們……”
王老頭沉着臉,一股噴薄欲出的怒氣直衝王安宇,“對你,我們就差掏心掏肺了。你還要我們怎麼考慮!當初你剛完婚,就說要進城找工作,我和你娘二話不說把家裏所有的積蓄都給了你,讓你沒有負擔上路。
後來,你說找到了個師傅學手藝,但是沒有拜師禮,我和你娘東拼西湊,也愣是給你湊上了。三年前,你說機械廠有門路,要好大一筆錢,我和你娘借遍了所有人,也給你湊齊了。
拉下的飢荒,全是靠你弟弟妹妹給還上的,現在他們怨我們偏心偏到天上,硬要分家,我和你娘有給你添過麻煩嗎?m.
現在日子好過了,你想甩了我們,想得美,要麼你帶我和你娘去城裏,要麼,你留下來照顧我們盡孝,沒得商量。
不然,我就是砸鍋賣鐵也要去你單位找你那個當廠長的岳父,問問他為什麼要唆使你不養爹娘!”
王老頭被自己一直看中的長子傷到了,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冷不丁說出了狠話。
原本他就是顧念王安宇有出息,才這麼不顧後果的拉扯他,連最得心意的柳寡婦都按捺住沒迎進門,就想着老了能享享福,可是如果……
王老頭那刻滿歲月的深邃雙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王婆子一聽,護子心切,急了,“老頭子,你說什麼呢……”
王婆子話還沒說完,一個剃着板寸頭,長得虎頭虎腦的小傢伙紅潤着臉頰出現在了王家院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