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王家人的密謀
“更何況,我和廠長的女兒小美已經在廠領導的見證下辦了酒,也領證了,我和小美才是真正的夫妻,她三梓晴算是個什麼東西!
要不是怕她倔牛脾氣,一聲不吭地跑市裡去鬧,我說什麼都不會特地跑回來趕她走。”
他滿懷怨氣地翻了個白眼,繼續道:“也都是怪你們,當初,我好說歹說都不同意你們讓她去城裏找我,你們非是不聽,老說什麼孩子不孩子的。
現在好了,孩子孩子也沒個影,還讓她知道了工作的地方,如果讓她跑城裏去被小美還有她家人撞見了,別說還能不能和小美在一起,坐穩這個生產主任的位置,恐怕連城裏都待不下去回來種地刨食了。”m.
“……這,我和你爹當初也不知道啊!誰知道我兒能大出息被廠長女兒看上,當生產主任呢!”王婆子一臉窘迫,悻悻然道。
她心裏也快後悔死了,早知道自己最厚以重盼的大兒子這麼有出息,當初說什麼都不會為了什麼孫子,讓那個賤皮子跑城裏去找老大。
要是那個不要臉的賤皮子敢壞我兒的好事,我弄死她!
王老頭其實也很後悔,只是他城府比較深,不做絲毫表露。
砸吧一口老煙,漫不經心道:“行了!老大,現在跟我們翻舊賬也沒有什麼用了!事已至此,還是想想該怎麼解決掉屋裏那個吧!”
“那我能怎麼辦!她不同意離婚,總不能弄死她吧!到時候,直接把人轟出去就行了!”王安宇煩躁的抓了抓頭髮。
其實,剛才看到三梓晴賴着不走被王婆子推倒在地,鮮血直流時,他還真有見死不救,讓她就這麼死去的念頭。
王安宇覺得,只有她死了,才是一了百了,他的污點才會被洗刷乾淨,以後再也不會害怕廠長岳父一家抓住把柄,到時候,什麼榮華富貴還不手到擒來。
但是,想法卻被不請自來的村長給破壞了,王安宇都快慪死他了。
現在,想要讓三梓晴下地獄,已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畢竟,她的情況,已經被村裏的人廣而知曉。再下手,不免被懷疑。
這裏雖然說叫王家莊,但是卻有五個大姓人家,王姓家人也只佔了不到四分之一而已。
那個臭女人也真是的,乖乖走不好嗎,非得糾纏,扒拉着不放……
“老大,隔牆有耳,慎言!衝動是魔鬼,別為了一個下作的女人,毀了你的前途!”王老頭深皺眉頭嚴肅道。
雖然他也有這個想法,但是,卻茲事體大,怎能宣之於口。
“對!老大啊!你爹說的對!聽你爹的!”王婆子贊同道。
王安宇心裏很不服氣,卻也只能按捺住,可是面色依舊漆黑如黑夜。
同時為了發泄,在心裏一直咒罵躺在屋裏的女人:臭娘們,跟你離婚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再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婆子見兒子面色不渝,咬牙切齒道:“早知道賤皮子這麼礙事,我剛才直接就撞死她得了!省的她老是給咱家添麻煩!”
王安宇心裏肯定,可還是裝模作樣,“娘!別亂說!”
王老頭面色冷峻,“老婆子,別胡說八道!剛才說完,又忘了!”
王婆子見父子倆都怪自己,憤憤不滿嘀咕:“本來就是嘛,死了倒也乾脆。反正她爹娘早死了,哥哥也是個半死不活的大廢人,還有兩個小崽子也才斷奶,活下來只會受罪,一家子的短命鬼,還不如死了算了。”
王安宇和王老頭聞言,不免在心裏也深感贊同,可是,面上卻截然相反。
王安宇相當不悅道:“娘!別說了!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只想跟她好聚好散,不想讓她死!再說了,如果她剛才真的死了,我也就完了,別說做什麼機械廠主任了,就連城裏都待不下去。”
就算要死,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人弄死,這不是給人留把柄嗎。
三梓豪都還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沒救了,要是還能挺過來,到時候找上門抓住把柄,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王婆子聞言,愛子心切,急了,“呸呸呸,兒子,快,你也呸呸呸!這話可別亂說,那個騷蹄子短命鬼死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可是咱們老王家的希望,以後福氣多了去了……”
王安宇相當無語母親的腦殘,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封建迷信,不滿道:“娘,你忘了,她這樣,是你撞的,而且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撞的,她要是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殺人要償命的。你是我娘,你殺人,我能脫得了干係嘛!”
“這……這……”王婆子剎那間,啞口無言了,偷偷瞥了一眼那扇虛掩的房門,心裏也不免害怕得打起了心鼓。
王婆子如今好不容易熬出頭,成了官家老太太,她可不想一天福沒享成,就被屋裏那個賤皮子給連累害死了,還附着連累了如此出息的大兒子。
王老頭敲了敲老煙桿裏面的灰,眼眸晦暗莫名,厲聲道:“行了!老婆子,小宇說的有理,你最近消停點,別讓他難做!要是因為你影響了小宇的路,我立刻休了你,王家要不起你這個媳婦。”
同時,王老頭心想:要是能把這個老婆娘休掉就好了,自己也能光明正大的去找村東頭的柳寡婦了,天天面對這張老樹皮,都快噁心死了。
不過,為了以後的好日子,還是忍忍吧,畢竟她是小宇娘,要是真真休了她,指不定會讓小宇對自己生嫌隙。
王婆子不知道枕邊人又換老婆的想法,一聽他要休了自己,忍不住害怕了,趕緊妥協道:“行了行了,我什麼都不做,行了吧!你們父子倆就會欺負我……”
王婆子妥協之後,王家就陷入了靜默,沒有人再開口,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半晌之後,王家人又有了聲音,開始為要不要搬去城裏做激烈討論。
他們沒想到的是,在他們談話期間,那道虛掩的房門裏有一個人無聲淚流,苦哈着臉蹲在門后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