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章 棒梗（二）
棒梗歪打正着收拾了許大茂，許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燈，去醫院一無所獲，又對自己下不了手，開始醞釀如何報復。
地點，依然是上次許大茂挨打的那個倉庫。
棒梗和十幾個小弟正在召開月度總結會。
“老大，這是上個月的收入和支出，這是咱們新入伙的兄弟的資料，這是咱們新拓展的業務情況。”
棒梗一一查看，當看到上個月度的386.53塊錢盈餘時不免一陣激動！
棒梗心下暗道:果然，扔掉良xin才能賺錢！
棒梗開始了他身為老大的又一次激情演講:“上個月，我們又有三位新的兄弟加入，大家歡迎！”
棒梗看着面前的十幾個兄弟，心中豪情萬丈！
“明年，我們就要開拓從天安門到西城的市場，以後不只旅遊，還有更多業務要開展，我賈梗就一句話，凡是跟着我賈梗的兄弟，我賈梗絕對不會虧待，更不會拋棄任何一個兄弟！”
“還有就是，我的妹妹小當，不管誰找到了，那1000塊賞錢都不會變，把消息散出去，提供消息的也有錢拿！”
掌聲很熱烈，棒梗很開心！
會後，新加入的一個小伙，名字叫司宣浩的，很快的找到了許大茂，並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全都彙報了一遍，許大茂掏出20塊錢打發了他。
許大茂心道:棒梗，江湖路遠，咱走着瞧！
時間總是那麼倔強，從不肯停留。
84年臘月，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天氣格外的冷，雪一直下個不停！
還是那個派出所，還是那個審訊室，還是那些人。
陳警官呵呵一笑:“賈梗同志，我想到我們會再見面，沒想到會那麼快！這次你還覺得自己逃的掉嗎？”
棒梗滿臉無所謂道:“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抓我過來，但我還是會儘力配合你們的！”
小陳警官通過上次事件一點長進沒有:“別裝了，賈梗，這次你死定了，你還敢殺人！”
棒梗根不去理會小陳警官，只是跟陳警官對視着，氣勢上竟不落下風。
陳警官拍了拍手:“好，不錯，厲害，短短一兩個月就整合了天安門到西城全部勢力，現在是不是都叫你賈老大？”
棒梗無所謂道:“你都說是假老大了，當然是假的了。”
陳警官嘆息一聲:“前車之鑒不遠，為何還要往火坑裏跳呢？”
棒梗回道:“陳警官，你給我說這些沒用，既唬不住我也詐不出來什麼，乾脆點，來點有用的。”
“那你是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了？”
“不知道，難道你也嫉妒我長得帥？”
“哈哈，像你這樣殺了人，心理素質還那麼好的人還真不多見，怪可惜的，大好年華，為什麼想不開呢？”陳警官邊說邊惋惜的搖頭！
棒梗邪魅一笑:“陳警官，原來你的水平也不過如此，再不拿出點真格，你侄子可要看笑話了。”
陳警官凝視着棒梗，說道:“好，現在提倡法制，我們也要與時俱進，就按證據來辦案！”
說著回頭喊了聲:“把人帶進來！”
很快，被帶進來兩個人。
陳警官道:“怎麼樣，這兩位不用我介紹了吧？”
棒梗抬眼看了看，輕蔑道:“兩個軟蛋，之前都是跟我的，司宣浩、李傑。”
陳警官又問道:“你就沒有別的要說的？”
棒梗搖了搖頭。
陳警官也不着急:“好，那我問，你答。你讓這兩人跟蹤了王傳卿一個多月，是什麼原因？”
“呵呵，他們兩個沒跟你說嗎？當然是通過那傢伙找我妹妹了！”
“那好，你怎麼解釋就在你解除跟蹤王傳卿的命令三天後他失蹤的事？”
“那傢伙失蹤了？”
陳警官又點上一支煙，問道:“要不要來一支？”
棒梗撇了撇嘴。
陳警官贊道:“好孩子，聽說你很孝順，對母親很好，那你做這事就沒考慮過她嗎？”
透過朦朧的煙霧，棒梗的笑容特別的陰森詭異:“不知道陳警官指的是哪件事？”
“就是你把王傳卿殺了的事，不打算跟我分享一下嗎？”
棒梗又是一陣奇異的表情說道:“陳警官這是要指鹿為馬了？既然如此，何患無辭！現在京城每天都有人被殺，要不，都安到我頭上？放心，這也算是幫你，我絕不推辭！”
陳警官帶着司宣浩跟李傑兩人出去了，棒梗被一個人晾在這裏。
另一間審訊室，陳警官把司宣浩單獨又審問一遍:“你確定賈梗除了讓你跟着王傳卿，只是記錄他的行蹤以外就沒有別的事？”
司宣浩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隨即，陳警官對着小陳警官和另一個年輕警官使了個眼色，陳警官開門出去了，這個審訊室里只剩下了三人。
半個小時后，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司宣浩說道:“我，我招了，我招！”
兩位警察非常開心，既活動了筋骨，又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何樂而不為。
陳警官去而復返，對着司宣浩說道:“說吧，別再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司宣浩哆哆嗦嗦講道:“是，是許大茂，是他讓我跟着賈梗的，把賈梗的所作所為都記下，為報仇做準備。”
陳警官聽到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也挺意外:“那你這麼說是許大茂殺死或藏起來了王傳卿，用來嫁禍賈梗了？”
司宣浩非常為難，哭喪着臉說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啊！”
小陳警官把手中的鋼筆一拍，呵斥道:“是不是還沒爽夠？”
司宣浩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聲求饒:“諸位爺爺饒命啊，小的是真不知道啊！”
陳警官又審訊了一遍李傑，李傑知道的就更少了。
辦公室里，陳警官幾人正在做案情分析。
小陳:“我覺得王傳卿肯定是死了，這事兒跟許大茂沒關係，那傢伙殺雞都不敢。我覺得還要從賈梗入手，只要上手段，賈梗撐不住！”
老陳嘆息一聲:“沒用的，就算他認下了，到時候突然翻供我們就更被動了！”
另一個年輕人說道:“我就不信人還能是鐵打的不成，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我不信這小子撐得住！”
眾人又是一番討論無果。
最後，陳警官說道:“調查賈梗時我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事，軋鋼廠有個車間主任叫郭德金，外號郭大撇子，跟賈梗的母親秦淮如關係不清不楚的，多年前這個郭主任竟然喝多了掉到河裏淹死了，你們說巧不巧！”
小陳警官一下激動了:“肯定還是他乾的，一定不能放了他？”
陳警官又是一個煙圈:“證據呢？更有意思的是賈梗那年才十幾歲，還是個半大孩子。”
小陳試探着問:“會不會是團伙作案？秦淮如也參與了。”
陳警官搖了搖頭，這次碰到個硬茬子，就連王傳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要不是他三個兒子一直鬧着說父親遇害，怕是都沒人管吧。
陳警官吩咐到，你們倆收拾下，跟我去會一會這個秦淮如。
賈家。
秦淮如一臉忐忑的看着三人。
“陳警官，我兒子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孩子啊，你們可要查清楚，我兒子不可能做那些作姦犯科的事的。”
陳警官說道:“秦淮如同志，你放心，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賈梗目前只是協助調查，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下你。”
秦淮如把賈張氏趕去槐花屋裏，親自倒了三杯熱水，熱情道:“天冷，喝些熱水吧，家裏窮，也沒有茶葉招待客人，別見怪。”
陳警官倒是很隨和:“不用麻煩，打擾你們就很過意不去了！不過我聽說你兒子一個月能賺好幾百呢，怎麼，沒交給家裏些？”
秦淮如略顯局促:“陳警官，你不要聽別人瞎說，我們平頭老百姓就掙個辛苦錢。”
陳警官又說道:“這樣啊，那行，咱們開始吧。”
秦淮如道:“行，您問吧。”
……
陳警官例行公事結束，就要合上筆記本，裝作隨意說道:“對了，郭大撇子你還記得吧，算上他，已經兩條人命了。”
秦淮如內心頓時猶如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