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判我女兒有罪35
思緒萬千,江聞雨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跟着太監來到了後院的環雀閣。
這個地方讓江聞雨很不悅,這是後宮嬪妃居住的地方,皇宮那麼大前院也有的是地方,將她帶到後宮來安的什麼心思啊。
秦隨風在外四處逃亡,他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不得不出動定國公府這些年來培植的勢力。
但逃亡這段期間,他的消息也並不閉塞,自然知道了江聞雨住進了皇帝的後宮。
他的副手有些遲疑地問:“世子,那江聞…江三姑娘真的信得過嗎?她真的能憑藉一己之力刺殺皇上嗎?”
他心裏還有更深的疑問,沒敢問出口,那就是江聞雨真的和他們是一夥的嗎?真的會放棄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跟着他們造反,去謀那虛無縹緲的未來?
秦隨風眼裏也閃過一絲疑慮,但隨後還是堅定地點點頭,“她會的,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一模一樣不知道,但現在的江聞雨着實是糾結,想了想她還是回了信,問秦隨風要扶持的皇子是誰,現在借力打力,以後還能扳倒新上位的皇帝嗎?該不會是給別人做嫁衣吧?
這點很重要,必須得弄清楚這一點才能做後面的打算。
這信息一直到五天後,才傳到了秦隨風的手裏。
這五天時間,瞬息風雲萬變,整一片大陸的政治風雲都在翻湧,先是皇帝下令全力圍剿叛賊秦隨風,再是秦隨風一路打臉,好幾次脫逃還反殺了不少皇家禁衛軍。
隨後,秦隨風又發了告天下書貼在皇城的門口上,雖然很快就被守衛兵發現後撤下了,但是上面的內容還是讓天下嘩然。
秦隨風一紙告文寫得情真意切,讓聞者先是落淚,繼而是感同身受一般的憤慨。
他直指他祖父和父親的死都是皇帝的謀害,無非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再然後他又描述了一番兩任定國公的英勇,一心為國為民,打下這偌大的半壁江山,忠心耿耿從無覬覦之心,卻死於帝王的偏見,可悲可嘆。
繼而,秦隨風又信誓旦旦地表明自己絕無反意,不會傷害無辜百姓,只想家族報仇,大仇得報之後會輔佐明君上位。
也不知道是秦隨風的男主光環太強,還是皇權在世家把控之下真的不得人心,亦或者是兩任定國公太得民心,他這番話還是很多人相信的,就連很多世家閥門都在蠢蠢欲動,要是真能扶持一個不打壓世家的皇帝上位,那他們還能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一直喜怒不形於色的皇帝,也因為秦隨風這打臉的舉動而面目含霜,他問江黎:“朕這個皇帝做得很失敗嗎?”
江黎知道他問得什麼,但卻沒有正面回答,“皇上上位以來勵精圖治,無論是土地改革,還是扶科舉削閥門,於長遠看,利國利民,損傷了士大夫的利益,於他們而言是罪在當下,但於臣看,利在千秋,畢竟大晉是天下百姓的。”
這話讓皇帝愣了一下,畢竟很少有人會在他面前說天下是百姓的這樣的話,都是奉承他說這是陛下的天下,是趙家的天下。
皇帝嘆了一口氣,“江愛卿,你覺得朕弄死兩任定國公,是不是就是那等忘恩負義的薄情之君?”
這話讓江黎沉默了幾秒,事實上他還真不想和帝王交心,現在他是信任他,如果有一天他抽風,就會把所有知道他秘密的人都殺掉。
但想了想,他還是如實回答:“在天下人眼中,陛下您和定國公都是上位者,你們共同締造了富饒強盛的大晉王朝,歷史是由你們書寫的,但真正的歷史,卻永遠留在親歷者的心中。趙家軍揭竿起義,一路勢如破竹,雖兇猛,卻沒有傷害無辜的百姓,但定國公卻不同,他驍勇善戰,乃一代梟雄,他殘忍嗜殺,曾為了贏得戰爭而屠戮百姓,甚至對前朝的官員做出慘絕人寰之刑法,他有功亦有過,有些過錯不能因為他有功便被消抹……”
其實定國公,就是江知代那個位面的黃奇山,當初的他也想過收服黃奇山,利用他的十萬大軍加快造反的進程,成功之後再殺了他,但歲禾覺得,這種人讓他成功了他就成了英雄,他不配,還不如一開始就殺了他。
皇帝確實借了定國公的勢,登上了皇位,但定國公此人心狠手辣不可控也為帝王猜忌,這件事非要分出個是非對錯是不可能的,都只是立場不同罷了,處於秦隨風的角度,父親和祖父是他的親人,亦是榜樣和信仰,一代梟雄死於帝王猜忌,他不反也不配做男主。
有些事情是沒有對錯的,只有勝敗。
皇帝沉默了,他殺定國公也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上位十年才作出決定,雖不後悔但也知道自己的史書後記里絕對有忘恩負義這一篇章。
“秦隨風此子不凡,老定國公還真是有福氣,子孫後代都是聰明人,不像朕,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生的東西一個比一個窩囊。”皇帝嗤了一聲道。
這話江黎不會接,兒子再不好也只能自己說,外人說了是上趕着找死。
皇帝也沒等江黎回答,就自顧自道:“是時候見見謝遇青了,朕這個命途多舛的落難兒子,看看被謝家換出去的皇子,會不會給朕帶來驚喜。”
江黎挑眉,轉身就讓太監派人秘密傳喚謝遇青了。
而歲禾在江府,根據謝遇青提供的,他所知道的秦隨風練兵的幾個根據地,再加上這些天秦隨風逃亡的痕迹,在一點點地繪製地圖和行進路線圖。
就在她在地圖上圈出一個紅圈的時候,謝遇青震驚地看向了歲禾,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府外傳喚旨意的太監就到了,跟着來的還有江聽雨。
謝遇青什麼都沒說,看了一眼歲禾,又看了一眼江聽雨後,跟着太監走了。
江聽雨知道所有的事,歲禾和江黎都沒打算把她當不諳世事的嬌花養,什麼都告訴她,此刻她蹙着眉問歲禾:“娘親,謝遇青真的是皇子,是孫嬪的兒子嗎?”
歲禾搖搖頭,“不是,孫嬪的那個丫鬟,被查出來是謝惠妃安排在孫嬪身邊的細作。”
細作?那謝遇青就肯定不是孫嬪的兒子了,是細作早弄死了一了百了,是什麼讓謝惠妃費盡周折也要把孩子弄出去,還交給一個很靠譜的婦人養育呢?
“難不成謝遇青是謝惠妃的兒子?”江聽雨驚呼,可轉念她又搖搖頭,“既然是皇子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而且大皇子和皇上長得還挺像的……是雙胎?也不對啊,大皇子和謝遇青長得也不像,不會影響奪嫡的,有兩個皇子不比一個更好嗎?”
歲禾輕拍了一下江聽雨的手,“謝家的謝二爺,曾經尚過公主,是欣曄公主,皇上的庶妹,長得與皇上挺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