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醫治臉傷
路溟答應要治好沙箬的臉,就絕對不會食言,當天晚上就開始找醫書研究了。
因為沙箬臉上的燒傷並不是在一個月前才有的,而是已經長達十年之久,臉上的肌膚都燒毀了,長出來的肉也都是黑漆漆的焦肉。想要徹底治好,必須把焦肉都割得乾乾淨淨,再敷上活血生肌膏,來來回回數次,才有可能看到新肉長出,最後等傷口癒合,再塗上祛疤的藥膏,方可使真面目重新展露。
因為割肉的過程非常得痛苦,路溟不忍心讓沙箬受此折磨,便用曼陀羅和洋金花等藥材製成麻醉散,讓沙箬服下,但是當一切準備就緒,路溟正要拿着小刀在沙箬的臉上動手的時候,他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看着沙箬的臉,路溟皺眉不解暗自問道。
沙箬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可是臉上的燒傷卻有十年之久,之前沒有仔細檢查過,只當是普通的燒傷,可是現在一看,這燒傷卻是非常的嚴重。似乎在燒傷過後,不僅沒有好好包紮治療,引起了化膿感染,而且好像,還塗過一層對皮膚非常不利的東西,比如辣椒水。
看着因為服用了麻醉散而昏睡着的沙箬,路溟的眸里深邃的不見底。原本因為,這傷不過是兒時的意外引起的,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只是,會是什麼人對一個六歲的孩子這樣殘忍,不僅用如此殘忍的方法毀了她的臉,而且還儘可能地杜絕她恢復容貌的可能?
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掛在床邊,此時正無風自動的紫玉鈴鐺,路溟眸中頓冷。(本章節由網友上傳&nb)如果,箬真的是她,那麼到底是什麼要這樣對她?那天傷她至此,差點死掉的人,又會是誰?這些年來,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沙箬的身份,路溟更加堅定了要為沙箬恢復面容的決心。也許,等她的面容恢復后,就可以看出端倪,從而斷定她到底是不是那個人了。突然間,他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毀了她的臉了。
原來,他們就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抹去她的身份嗎?
路溟終是沒有對沙箬動刀,因為燒傷后使用了辣椒水,將傷處的肌膚全部刺激致死,單憑割肉根本就不能保證會有新肉生出,如果這個時候貿然割肉,只會造成失血過多。
路溟雖然對治臉並沒有經驗,可是她的母親卻是個精通各種疑難雜症的神醫,她留下的那些醫書路溟從小就看過,而且滾瓜爛熟。只是現在他身邊並沒有那種藥膏,只能臨時製作。
“走?”聽到路溟突然說要離開冀州,沙箬很是驚訝。
路溟點了點頭,“這裏藥材不齊,我需要回幽境小築去製藥。”
“幽境小築?”
“在江城之外,是我的隱居之所。”
為了給沙箬製藥,也因為在冀州待得夠久了,路溟便帶着沙箬離開別院,前往江城。
臨行前,沙箬與月桃依依不捨,難捨難分。可是迫於路溟等得越來越不耐煩的冷氣,沙箬只好鬆開月桃的手,三步一回頭地跟着路溟踏上北上之路。
與月桃分開后,沙箬的心情一直都很低沉,連路上的風景都沒有太過在意。
路溟雖然對這樣的分離不以為意,可是看到沙箬鬱鬱寡歡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只是從沒有安慰人經驗的他,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突然看到迎面而來一個騎着快馬的男人,看他的打扮似乎是江湖人,他是誰路溟沒有興趣知道,但是他胯下的那匹黑馬,不可否認,在這個地方實屬少見的好馬。
就在那匹馬他們身邊跑到面前的時候,路溟嘴唇微動,就見那匹馬突然摔下自己的主人,反而往路溟身邊跑來。
看到這匹黑馬居然用它的頭親熱地在路溟胸前一拱一拱,而路溟不但不生氣,反而伸出手撫摸它的鬃毛,似乎也很是喜歡它的樣子,沙箬錯愕之餘也有些生氣。
靠,一匹破馬都來和我搶路大哥,還有沒有天理了?
“臭小子,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搶我的馬,你知道我是誰嗎?”就在沙箬看着路溟與那匹馬的親熱而暗自氣惱的時候,那馬主人卻從地上站了起來,沖他們咆哮開來。
沙箬見這個長得猥瑣的男人居然敢罵她的路大哥,於是把心底的那點醋意和憤怒都沖他發泄去了,叉着腰回吼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還來問我們,真是個白痴,難怪你的馬會棄暗投明,選擇拋棄你,跟着我們走了。”
“你……”馬主人聽沙箬這樣說,更是氣惱,正想要說什麼,卻又被打斷了。
“你什麼你呀?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突然想到自己現在也是醜人一個,沙箬又道,“明明長得這麼猥瑣,還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不知道出門要帶面紗嗎?居然還這樣厚顏無恥地頂着張猥瑣的臉暴露在太陽底下。我說今天的太陽為什麼不明媚呢,原來是被你給嚇的呀。你……”
聽着沙箬的妙語連珠,路溟冰冷的臉上也隱隱柔和了幾分,眼中閃過點點笑意。本來還想站在一邊繼續欣賞沙箬這麼特別的一面,卻突然看到那馬主人居然惱羞成怒,想要拔出腰間的飛鏢,暗算沙箬,頓時眸中一冷,下意識地釋放出冰冷窒息之氣。
馬主人原本還想要下暗手,可是卻被路溟突然釋放出來的冷氣壓,給嚇得腿腳發軟,手裏的飛鏢也“叮鈴”一聲掉落在了腳邊。
沙箬正罵得開心,卻感覺一陣寒冷,發現是路溟在發威,本來還很不解又怎麼得罪他了,卻看到馬主人手裏的飛鏢,頓時明白了過來。
“好呀,你居然想要暗算我?”沙箬更是憤怒,恨不能上去揍他一頓,可是又怕他是什麼暗招,便躲在路溟的背後罵道,“真是個不要臉的小人,原本還以為你只是長得猥瑣,原來你的內心比外表還要猥瑣十倍,居然對着我這麼可愛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