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地鐵的溫度有時候像冷庫

第1章地鐵的溫度有時候像冷庫

21歲還沒談過戀愛正常嗎?

正常。

那22歲呢?

23歲?

24?

25?

26?

27?28?29?......

如果一直放任不管的話鬼知道會變成一個多麼可怕的數字?

程宇已經22歲了,可他還是沒有談過戀愛,他很焦慮,他從21歲的時候就開始認真考慮,一定一定要在22歲之前想盡辦法去談一場戀愛,可是,他還是沒有談過一場戀愛。

21年平安夜的時候,他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幾乎沒有出過遠門的他,不遠萬里,奔赴萬水千山,只為彌補青春中的一個遺憾,可是最後不過是一個新的遺憾。

他以為見一面就夠了,人總是不知足,如果他的想法只留在見一面,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大的遺憾。

不是說只要願意牽手,那就是有好感嗎,不是說,兩個人第一次見面身體距離很近就是有好感嗎,不是說,只要真誠就可以嗎,可為什麼會被拒絕。

心總是在莫名其妙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痛,無法去描述到底是因為什麼再通,秋風迎來晚霞,冬風迎來寒雨,他知道哪次之後就是最後一面,他忍不住在哪個城市又留了很久很久,可是,留不住。

啊,草,傻逼,狗,女人,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她為什麼會拒絕我,難道我因為我沒錢嗎,是因為我沒錢嗎,對一定是的,一定是因為我沒錢吧,我想我找不到女朋友都是因為沒錢,因為沒錢才會沒有自信,因為沒錢才會毫無底氣,一定是的,她可以說不一定喜歡有錢的人,但太多浪漫都需要錢。

錢不一定有用,但沒錢的真誠最沒用!

搞錢我一定要搞錢,搞很多很多錢!

網易雲音樂我草泥馬這首歌居然要收費了,為什麼,連個悲傷的bgm都不能有,網易雲啊,我要你死啊,你掉錢眼裏去了吧!

為什麼不罵QQ音樂,因為QQ音樂我有會員。

貓坐在我身上真的捂得我腿好熱,感覺還有點血液不通暢,怎麼回事攆都攆不走,腿好像有點麻了,你媽媽滴,坐我腿上還挺舒服是吧。

第一次接觸到聊齋志異的時候是語文課本上的狼三則,因為是文言文,還要背,並未產生太大興趣,後來一次打掃學校廢舊的圖書室,偶然得到一本殘破的聊齋志異,是翻譯成白話文版,第一篇是屍變,驚險獵奇又帶有古代民俗神秘色彩,一下子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後來在一個廣場逛書攤,他看到一本很大很厚的聊齋志異,標價五十,但是因為搞活動只要了二十,就毫不猶豫的買下了,看着古典淡雅的淺綠封面,程宇覺得十分漂亮,書封最上方有一句話,“鬼狐有性格,笑罵成文章”,至此程宇打開了新世界大門。

這本大聊齋志異第一篇故事也是屍變。

一開始只是為了滿足獵奇心理,最後越發上頭,甚至幻想着在某個難眠的長夜和狐鬼精怪的美女們來一場沒羞沒臊的邂逅。

可是從他買書起已經過去五六個年頭,別說狐鬼精怪的邂逅,就是普通女人的邂逅也沒有。

慘吶,實在是太慘了。

地鐵好冷,溫度像冷庫,而我就是冷庫里無生機的屍體。

我家的貓喜歡坐在電腦上,我其實搞不懂為啥電腦會得到它的青睞,電腦僵硬板直,會很膈吧,但它就是喜歡,就像我也搞不懂她為何不喜歡我。

江南的《九州縹緲錄》裏對於湖的描寫很有趣,開篇把湖稱為海子,因為湖是大海的兒子,海子也讓程宇想起哪個寫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卻自殺的年輕詩人。

到底是無意還是有意為之,程宇不知,但僅僅只是這個開篇就讓他思緒迴轉淡淡的憂傷起來。

程宇覺得好睏,好像此刻就倒在溫柔的床上蒙頭大睡,可是生活總不會如意,在最想睡覺的時候往往是不能睡覺的,等到可以睡覺的時候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眠。

你可以喜歡閃閃發光的她,可你不能強迫她喜歡暗淡無光的你!

我曾經以為只要足夠真誠就能打動所有人,可是我錯了,到最後,只能打動敏感無能的自己。

“大人們都說阿蘇勒是個很奇怪的孩子,不像一般孩子那樣喜歡跳羊騎馬背着木製小弓去草原上射雀兒,阿蘇勒靜的像是無風午後的海子,碧藍的清波蕩漾。蠻人把湖叫做海子,因為他們說湖是大海的兒子。阿蘇勒總是靜靜地坐着,看着羊群如白雲漫過山坡,看着篝火在夜空漸漸升起,最後化作衝天烈焰,看月初日落,草長鶯飛。”

有時候程宇覺得自己的屁股摸起來很潤,他有時候真想要是能夠分身就好了,最好是分身還能變成女的,這樣就能跳過戀愛這條他無法逾越的鴻溝去做成年人想做的事情了。

程宇也確實認真去想過自己草自己,可是好像以目前的科技來說無法實現,就算可以實現,自己估計也沒錢。

還是錢,沒錢感覺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是錢,錢,要是有錢就好了。

程宇最喜歡的古典名著應該是聊齋志異,因為聊齋志異真的很有趣。

路明非不管怎麼做都無法讓諾諾喜歡他,就像程宇不管怎麼做也沒法讓她喜歡他。

可路明非有繪梨衣,至少有那麼一個美麗凄美的女孩兒深深的愛着他,程宇努力在想自己生命中有那麼一個深愛着自己的人嗎,他努力的想啊想啊,可是沒有就是沒有,但沒有想,他希望有那麼一個女孩兒深深的愛着他,就像《聲之形》的女主西宮硝子,雖然她是一個聾啞人,雖然她並沒有那麼健全,但她美麗溫柔更有一顆真摯滾燙勇敢的心,程宇想其實自己已經足夠勇敢,遺憾卻也沒有辦法。

他努力的想去補救這個遺憾,卻沒想到遺憾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糟,他很無力,已經拼盡全力了嗎,還沒有啊,可是完全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努力了,真要命,明明感覺自己還沒有拼盡全力,卻開始感到無力,一段錯誤的感情大概如此。

不知道為什麼很難過,無法形容的焦躁,不想再回任何人的消息,腦海中隱現初很多過往,這種情緒每次都是這樣來歷不明。

【薔薇】

每當林月窗前的醬薇綻開淺紅的花蕾,她就知道又過了一年了,這株書薇和種下它的兒子又大了一歲,而她,又老了一些。

你在哪裏?沂兒,我唯一的兒子。她打開從不離身的鏈墜,那裏沒有宋沂的照片,只有一張星系的圖畫,那銀色的旋渦彷彿要吸去她的靈魂。她鬆弛的臉類在微微顫動,眼中卻沒有淚水。

她仰起頭透過窗子看天上的星星,那星空啊,她永遠看不厭,因為她的兒子在那裏。農場夜晚的風很大,她入睡前常會聽到醬薇花瓣被風扯落的聲音。

“媽媽,我想種株薔薇,淺紅色的薔薇!”宋沂搖晃着她的手,“可我的零用錢不夠,醬薇苗好貴!”

她笑着給他一些錢,整整一下午,她都坐在牆前看他挖坑、裁苗、澆水。他幹得很不錯,雖然才五歲,但他比同齡的孩子聰明得多,他是她獨一無二的沂兒。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那張稚氣的臉龐,滿臉笑容沾上的泥巴,都如此可愛。她將他抱起來,母子在溫柔的陽光下分享彼此的快樂。

電話鈴聲在一個黃昏響起,聲音如潮水愛施沒了靜寂。她拿起聽筒,是一個陌生男子。“林女士嗎?政府邀請您參加一個新聞發佈會,您的兒子宋沂也將出席——作為在遙遠星球作戰的英雄。您會為他們而驕傲的!”

不是作為一個戰土,而是作為一個兒子。她的沂兒回來了嗎?她空蕩蕩的生活又將被那份獨一無二的幸福填滿了嗎?說起來,她失去他多久了?

“經DNA檢測,宋沂被選為地球宇宙艦隊第一批特別士兵,現已出發去訓練。”在那個薔薇盛開的下午,一名軍官帶着一隊士兵向她傳達了這個命令。

他們在屋內翻查,說是為了保密,一切有關宋沂的東西都要帶去。其實她並不介意,沒有宋沂,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片片殘影而已。“這花開得真漂亮啊,是您的兒子種的?”“不,我們家搬來前就有了。”軍官點點頭,然後收起了宋沂所有的照片,包括鏈墜里的。

車子已經到了。軍官開車過來很久了。她喜歡的是老式敞逢車,沂兒一邊開車,邊高聲唱歌,她坐在後座為他打拍子。風吹過她的頭髮,也把沂兒的歌聲帶到遙遠的地方。今天她要坐着它去見沂兒。銀色的頭髮梳了一遍又一遍。剛坐好又跳着下來用生鏽的園藝剪剪了一大把盛開的薔薇抱在懷裏。“刺手,您小心些。”司機提醒道。

“不會的,沂兒喜歡醬薇。”她幸福地笑着,淺紅色的花朵映紅了她瘦削的雙類。

“我們偉大的基因組合戰士終於勝利歸來了,他們將首次與人民見面。而且,我們還有幸請到一位偉大的母親——有請林月女士!”在歡呼聲和掌聲中,她被一位軍人扶上了台。她沒有聽講話者說了什麼,只是急切張望着,尋找着她的兒他有沒有受傷?瘦了?長高了?他在哪裏?

他……

幾百個,不,確切地說,幾千個沂兒排成整齊的方隊站在她的面前,迷亂了她昏花的雙眼。她的沂兒?不!沂兒是她唯一的兒子,獨一無二的愛子,她端詳着眼前一張張毫無二致的臉龐,手抖得厲害,沂兒的臉是這樣子么?他絕不是面無表情的。

“我們採集了您兒子的基因,雖然您的兒子根據保密法隱去,但他使這三千七百名戰士獲得了更完美的頭腦和體魄,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都是您的兒子……”

她沒有聽到下面的話,她已經不想聽任何話。這一刻,她已明白:她的沂兒已經不在了,無論以什麼方式都不存在。蒿薇的刺扎進了她的手心和路,她鬆開手,任那些溫柔的淺紅色花朵散落一地。在三千七百名“宋沂”的注視下,她的整個世界和久違的淚水一同跌落塵埃。沂兒,你在哪兒……

這是程宇最喜歡的一篇作文,來自一本隨便哪個書店都能買到的《滿分作文》,-是很厚很大的一本和那本超大的聊齋志異差不多,有五百多頁,大概跟個15寸的筆記本差不多大,比麻將還稍微厚一些的樣子,程宇本來只是把作文書當作無聊的消遣,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被這篇作文深深的震撼到。

怎麼感覺像走馬燈一樣把喜歡的東西都說了一遍,哦還有,還有圍城裏唐曉芙的一句話,“我愛的人,我要能佔領他整個生命,他在碰見我以前,沒有過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後面唐曉芙去了重慶,方鴻漸至此再也沒有見過他,就像程宇後來倉皇離開她的城市,至此再也沒有見過她。

唐曉芙可以說是圍城裏最貌美最具高光的女性了,外貌描寫大概是不需要化妝也比別的女子化了妝更有氣色,是那種天生麗質的靚麗女子,也有血有肉敢愛敢恨,只是充滿了遺憾,最後只能草草離場。

或許也是錢鍾書不忍這樣完美的女子遭到婚姻的殘害吧,孫柔佳在未婚的時候不也是極溫婉的女子,結了婚卻也只能被逼無奈,像個潑婦,和不愛的人結婚大多會不幸,和愛的人結婚也未必有幸,婚姻需要太多太多,物質和精神都同樣要充沛。

圍城的結尾,方鴻漸和孫柔佳大吵一架,失魂落魄的想要到重慶去,去找他心中的溫柔鄉白月光,可最後誰也不知道方鴻漸到底有沒有找到唐曉芙,因為故事就從這裏結束了,只留個書外的程宇無限悵然。

這世上總是有這樣讓人悵然若失事情,讀書如此,人生亦是如此。

地鐵的溫度有時候像冷庫,不過好在總算到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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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談戀的我只好去除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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