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信任

“請說。”七號很有禮貌。

“我會完成任務。你幫我活下來。”

“很好的提議，問題是為什麼幫你？又怎麼幫你？脫離上層街道，沒辦法入侵網絡獲取浮空車。”

周粥打斷七號道：“如果你不幫忙，我就把盒子永遠和你永遠留在這裏。”

“很有力的威脅，但你沒辦法確定你死後狹間裏的東西不會掉出來。等你帶着盒子出去立刻殺死你看起來是一個更好的選擇。”七號道：“你也沒辦法把盒子留在這裏，它會化掉，任務失敗，你一樣會死。”

“那要不要賭一下，我死掉狹間裏的東西會掉出來？”周粥道。

七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沒把那位教授帶出來，就是為了測試能不能單獨離開。也就是說你在測試能不能甩掉我！你完全可以不說出來，為什麼？”

“我需要你幫忙。”周粥回答。

“這個理由不可信。資料里記載，說出一件事往往掩蓋着更加駭人的陰謀。”

周粥：“哪有那麼多陰謀，我就是取得你的信任，別在我出去后立刻殺死我而已。”

“也就是說，你在談判？你直接說出來，是有把握在死之前把盒子和手錶都放回這裏嗎？”七號悠悠道：“你有能力同歸於盡，說出來是為了取得信任。奇怪的邏輯，不應該是有能力同歸於盡，然後威脅嗎？”

“成交嗎？”周粥問道。

“成交。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做，出發之前，梅麗莎有交代過，即使任務失敗，或者你要逃跑，也別殺你。她似乎在你身上傾注了別樣的感情。”七號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你似乎很有誠意加入我們，希望你不是間諜，對待叛徒，隊長很殘忍的。”

“嗯，我知道了。準備好，要出去了。”周粥道。

“好的，可以開始了。”

周粥在離開前，挖了一塊麵包，他想知道狹間裏的東西帶出去變成什麼樣。

糖果屋消失。出現在周圍的是三輛浮空車，發現周粥后，每輛浮空車都發射了一張網。

七號的聲音也在耳機里響起。“注意！他們是天網派來抓你的，每輛車上都有天網實時防護，沒辦法入侵。當然也有好處，你不用擔心摔死了。”

周粥不管七號說什麼，再次啟動了狹間。不過這次連帶着浮空車一起帶入。

連續啟動狹間讓周粥進入的瞬間就昏迷了。好在他被浮空車的網抓住沒掉下去。

出現的狹間是末日火山，這裏到處都是熔岩，地面上可以立足的地方很少。空氣里瀰漫著炎熱，每呼氣一次都感覺到肺部在灼燒，除了炎熱，還有漫天的塵埃。遠處是高高隆起的火山，時不時噴發一次，把巨大的熔岩球噴射空中。

三輛浮空車在進入的瞬間就和天網失去了聯繫，七號開始入侵，不過這種執法隊的高級車輛想要入侵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就在七號入侵，三輛車裏的執法隊員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顆熔岩球掉了下來，砸在一輛車上，浮空車瞬間被穿透，裏面的人全部融化，整輛車失控的掉下去，進入岩漿前發生爆炸。

執法隊員害怕了，但他們理智尚存，商議過後，決定先遠離火山，等待周粥醒來。

浮空車的速度不快，他們還要注意躲避飛來的熔岩球，熔岩球有大有小，小的和足球差不多，速度極快，輕易就能砸穿浮空車，大的速度略慢，但沒人想試試它的威力。浮空車上的雷達可以探測到熔岩球，

提前躲避。

行進過程中，執法隊員們看到了一個最大的熔岩球，有足球場那麼大，和流星似的，以無可匹敵的氣勢砸下來，它周圍的空氣都在燃燒。

就在執法隊員們慶幸不是沖他們來的時候，前面的浮空車忽然被切開了，分成三塊大小不一的碎片掉下去，裏面的隊員當場死了兩個。剩下的兩人驚叫着下落。

其中一個運氣似乎不太好，沒等掉入岩漿，空中就被切成兩半。另一個順利的掉在岩漿里，但好像還不如被切開的幾人，他哀嚎一會兒才死。

吊著周粥的浮空車停下，裏面的隊員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唯一能說明情況的周粥則昏迷不醒。

隊員們吵了起來。

“我們把她弄上來，不然永遠無法離開這該死的地方。”

“怎麼弄，下面都是岩漿，沒有地方停靠。”

“這樣下去，等浮空車沒能源了，我們一樣會死。必須找個地方停車。”

“我們根本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亂跑的話像剛剛那輛車一樣被肢解怎麼辦？”

“那就這樣等死嗎？”

幾個人都沉默了。

七號一邊在周粥耳邊播放聲音巨大的音樂，一邊不斷入侵浮空車。空氣中有嚴重的電磁干擾，讓入侵不是很順利。

三個小時后，周粥醒來，他感覺很不好，除了腦子像醬糊一樣，呼吸也不順暢，而且每次呼吸都帶着疼痛。

張開眼看到的是浮空車和漫天烏雲，他以為自己失敗了，掉在城市下層了，心裏慶幸沒摔死，看來命不該絕。

“你終於醒了。”七號發現了周粥張開眼睛。“如果不是手錶的檢測顯示你還活着，還以為你死了。不過這次的狹間很危險啊，還好你被浮空車吊著，不然進入的瞬間就死了，下面好像沒有給人類立足的地方。天空也有危險，不止有火球掉落，還有看不見的刀刃，能把浮空車粉碎……”

周粥活動了一下，感覺身體非常糟糕，喉嚨里能噴火。開口用沙啞的聲音道：“七號謝謝你信任我，沒啟動殺人程序。”

“你已經加入了可信名單，不會對你出手。另外能介紹一下這個狹間嗎？這裏看起來比前面幾處都危險。空氣中瀰漫著散亂的電磁波，嚴重影響入侵浮空車，預計三分四二十秒后控制浮空車，不排除時間繼續增加的可能。”

周粥看看周圍的環境：“這裏應該是末日火山。”

“應該是？什麼意思，你也不知道這是哪裏嗎？而且只有一個名字，沒有詳細的情況嗎？熔岩球還能理解，無形刀刃又是什麼？你對自己的狹間了解嗎？為什麼看起來它好像會傷害你？”七號問了一大堆問題。

周粥挑緊要的解釋道：“那不是刀刃，是空間裂隙，我們在狹間的邊緣，別看岩漿和烏雲能過去，我們過去會被散碎的空間切開。”

“狹間是有限的？這真沒想到，很有研究價值。哦，浮空車入侵完成，不過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因為干擾的緣故，有時浮空車會失控，另外你能找到一個降落地點嗎？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進入浮空車才是安全的，對了浮空車裏還有四名執法隊員，你應該能對付他們吧？……”七號似乎很開心，又開始話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