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糟糕的情況
“正是糟糕透了！這裏除了一灘血跡一些碎肉和骨頭，什麼都沒有剩下！”艾利克斯獨自來到沼澤裏面，這裏又多了不少的貨物，凌亂很渾濁的沼澤裏面有一些碎肉和骨頭，這些看上去格外新鮮，還瀰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股味道不僅僅有血腥味，還有一種來自地底深處的土腥味，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以及一些甜味，總而言之，這些味道混雜在一起，讓這裏變得有些噁心。
“閣下，你們確定就是在這裏嗎？”艾利克斯轉頭喊道。
他現在距離主幹道有差不多三十多米，那些人全都留在主幹道上面不願意過來。
除了威爾坦和他的三個士兵，要去費爾南接孩子的皮爾斯，以及關心貨物的費里昂等五個半身人，一個看熱鬧的獵人，之外，還有五個人，這五個就是再半個小時之前他們在路上遇見的商人，以及商人的四個護衛。
商人騎着馬跑過來的時候，一頭黑色的頭髮凌亂不堪，他的馬受了驚嚇，若非艾利克斯用了亞克西法印，這頭受驚嚇的馬還能一路狂奔。
他們還未詢問對方究竟怎麼回事情，迷霧之中就又有一個人沖了出來，他可能是沒有看清楚艾利克斯這些人，太過緊張墜落下馬，然後被馬蹄重重地踢到腦袋上，等艾利克斯過去查看的時候，人已經沒有生命氣息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慌張？”威爾坦問道。
那個商人看着威爾坦頓時斥責起來：“我們交着高昂的商業稅，但是你們卻放任怪物在整個世界亂竄！他們殺人越貨！這都是你們的責任！”
威爾坦沉默不語，他身後的三個年輕士兵滿臉通紅，但是卻也無話可說。
最後艾利克斯向安慰那匹受傷的馬一樣，安慰了他，這才了解事情的始末。
原來他們在前面遇見了怪物，究竟是什麼怪物他們沒有看清楚，因為馬比人要敏感，他們什麼都沒有看到，馬就已經失控逃跑了，要不是他拉住韁繩，這馬還不知道往哪裏跑呢！
然後通過商人的口得知，他叫希爾達·科林·金·布萊恩，來自費爾南城，而被馬踢死的叫帕瓦拉·安吉·甘迺迪，以前是個混混，之前被他雇傭當臨時護衛，當然了，現在是一具屍體，而身後這些人則是他雇傭的幫手。
當他們得知了艾利克斯是獵魔人的身份之後，他們立即要求艾利克斯幫他們去擊殺怪物，取回丟失的貨物，但是艾利克斯拒絕了，理由是對方沒有支付定金。
抱怨與咒罵之後，希爾達老老實實地交了定金，十五威爾，艾利克斯這才答應下來。
等他們來到他們遇難的地方時，這裏已經恢復了寧靜，艾利克斯親自走入沼澤，眼前除了散落的貨物以及一地的血液，碎肉和一些骨頭之外就什麼都不剩下了。
“自然確定！就在這裏，那幫貪婪的傢伙看上了這裏的貨物，我讓他們走，他們不走，這下全死在了這裏！”希爾達憤慨不已，他激動地喊道，“獵魔人，你已經收了錢，就必須將怪物殺死，把我們的貨物找回來！”
艾利克斯在殘害之中翻找着，他敏銳的嗅覺聞到這裏有很多種味道，他精準地翻來一個木桶殘骸，發現了上面還存留着粘稠的蜂蜜，旁邊則是部分破碎的陶器，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遠處，還有一些胭脂散落在地，旁邊的班車上面，鮮艷的絲綢分毫未動，但是更遠處的馬車卻是徹底散架，
木桶碎片到處都是，他過去摸了摸，滑膩膩的，還有一點腥。
“魚油！”他輕聲說道，他抬頭看去，木桶碎片以及各種凌亂的沼澤痕迹，這無一不說明這些怪物是從沼澤深處衝出來的，殺死人和畜生之後，掠奪了物資又迅速退了回去，它們速度極快，專業而又目標統一。
艾利克斯走了回去，隨後翻身騎上蘿蔔說道：“先生們，我要進沼澤深處一趟，你們誰要跟我一起？我先說好，你們的貨物就在那邊，但是已經被洗劫一空了，你們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收集一下，絲綢還在，但是陶器已經破損，不過大部分都完好。”
“該死的怪物！都該死！獵魔人，我命你殺了它們！殺了我才會支付剩下的錢！”希爾達惱怒不已，他開始咒罵起墨菲斯他們來，“這群該死的雜種，混混！要不是他們的貪婪，我早點通過就沒有任何問題了！草他媽的！一群婊子養的！”
半身人也跟着咒罵起來，不過他們咒罵的都是怪物。
“我們進去安全嗎？”半身人隨後擔憂地問道。
艾利克斯點點頭，用腳輕輕踢了踢蘿蔔的腹部，然後帶着蘿蔔向沼澤裏面走去，邊走邊回頭說道：“放心好了，它們應該是回洞穴去了，我去前面，你們慢慢收拾，要是有什麼不對，蘿蔔會回來報信的！”
蘿蔔走到凌亂的貨物邊上時明顯有些焦慮，不願意往更深出走，但是在艾利克斯的安撫之下，它還是很不情願地走了過去。
“等一下，我隨你去！”威爾坦沉默片刻驅馬趕上來，他對身後想要跟來的三個士兵說道，“留在這裏，保護好這些商人！”
“我可以幫忙大人！”半精靈立即說道，“我不會拖你們後腿的！”
“我……我們也可以！”大高個急忙說道，但顯然有些底氣不足，金頭髮猶豫片刻也堅定了眼神。
“亨利特跟我來，你們兩個守在這裏！”最終威爾坦只叫上了半精靈。
身後，半身人和商人開始召集自己的人進沼澤收拾過去，他們為了幾個完好的平板車以及上面完好的貨物爭吵起來，要不是皮爾斯在協調，恐怕已經打起來了。
“艾利克斯，你知道有多少怪物嗎？這裏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走出去很遠，已經聽不見身後人的爭吵聲之後，威爾坦擔憂地問道。
他覺得自己作為費爾南的騎士長，有義務來解決這些怪物，正如那兩個商人說的，他們納稅，他們給他們提供保護，就是這麼簡單的關係。
這不該存在的責任心讓他懊惱不已，現在跟過來了，為了騎士的榮耀，他都不可能後退，但是他在費爾南生活了快十年了，也就是說有十年他都沒有打過仗了。
他看上去還很強壯，每一天都精力無限，但是只有他知道，他的精力已經遠遠比不上旁邊的半精靈，半精靈才十八歲，正是最好的年齡，而他已經四十歲了，再過一年就四十一了。
十五歲當兵的他，大大小小的戰役經歷了一百多起，身上的傷是榮譽，但同樣也是病，人一旦鬆懈下來，以前積累的毛病就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找上門來，他的左腿小腿骨曾經骨折過，雖然治好了，但是這些年一隻隱隱作痛，這都在提醒着他，他已經不再年輕了。
所以，他不得不問清楚接下來究竟會遭遇什麼，這對他而言很重要，對跟隨他而來的半精靈亨利特同樣重要。
他看了一眼亨利特，這個非人種族很認真地跟在他後面，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唯恐有怪物竄出來，他衝動，熱情，年輕力壯富有精力，但是缺少經驗。
半精靈看上去與獵魔人在年齡是相差無幾，但是威爾坦清楚，就算再來十個半精靈都不會是獵魔人的對手，雖然眼前的獵魔人與他曾經見過的獵魔人不太一樣，他沒有那麼沉默，反而很多時候很幽默，但他冰冷的眼神是不會被他臉上燦爛的笑容所掩蓋的，他看得出來，這是漠視一切的眼神，跟其他獵魔人一樣。
獵魔人什麼都不在乎，沒有害怕，他們連自己的命都不重視。
但是，他和亨利特不是獵魔人。
“如果真如那個商人說的那樣，他們跑過來不過半個小時，而我們全力趕路過來也就半個小時，就算他一個小時吧，據說他們有十七個人，除了那個被馬踢死的倒霉鬼，他們活下來的有五個人，這也意味着有是十一個人死在了這裏！”
艾利克斯轉過頭去，正要碰上了威爾坦的目光，對方目光閃躲，極力掩蓋眼神之中的恐懼之色。
艾利克斯沒有理會，只是笑了笑說道：“除此之外，他們還有五車貨物，也就是說，有五匹馬拉着平板車！十一個人，十六匹馬，再加上車上的所有富含營養的貨物，在短短一個小時被搬運乾淨，你猜猜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威爾坦一愣，隨後脫口而出：“難道是有人控制着奇奇摩？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艾利克斯似笑非笑地嘲諷道：“當然不可能，我親愛的騎士長大人，你究竟在想什麼？要真是有人在控制奇奇摩那就太好了，只要解決掉這個混蛋，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但奇奇摩對所有魔法免疫，又沒有耳朵，自然無法像控制其他昆蟲那樣用聲音去控制它們！”
威爾坦皺起眉頭，他對艾利克斯的諷刺有些惱怒，他低聲喊道：“我又不是獵魔人，我怎麼知道奇奇摩如何？我甚至都沒有見過這個鬼東西！”
艾利克斯指着眼前一路痕迹，沼澤的低洼處，有碎肉和鮮血，這一道痕迹綿延向遠方群山之中，他說道：“它們沒有將殺死的人，馬以及繳獲的物品現場消化掉，而是帶回去，這不是顯而易見嗎？它們的女王正處於飢餓之中，你明白嗎？”